地下某间暗室内,阴暗而又潮湿,透着刺入骨髓的寒意,地上随意铺着枯黄的杂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能够闻到难以忍受的恶臭味。
这间暗无天日的屋内中央挂着两段长长的暗迹斑斑的锁链,锁链顶端挂在房梁之上,下端的镣口处拴着一个人的手腕。
那人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好似杂乱无章的野草,头毫无声息低低的垂着,双手被吊起跪坐在杂草上看不清面容。
身上的衣物也破烂不堪,破损处依稀可见好像是被鞭子鞭打的皮开肉绽的伤口,血迹已经暗沉乌黑。
门口传来沉闷的机关声,声音“咔咔”之后,门被打开了。
萧钰走进这间暗室,他穿着一件华贵的月白色金丝祥云长袍,墨发被金冠束起来,嘴角噙着一抹邪气的笑,在乔菲面前那温润如玉的假面被彻底撕下,那桃花眼微眯着,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邪肆,鬼魅如妖。
他嫌恶的看向屋中的人,声音带着恶意:“给我泼醒他。”
身后跟着进来的黑衣人应诺出去,不久提着一桶水进来,狠狠的泼在那人的身上。
冰冷刺骨的水从头淋下来,垂着头的人浑浑噩噩的醒来,他抬头望向了萧钰。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肮脏不堪,上面还有鞭子的伤痕,正是被囚禁了的晏离。
晏离恶狠狠的望向来人,眼神凶恶,这几日被囚于此每日被鞭打,晕了就用水泼醒如此往复,他如今已经多日没有用过解药,还要忍受着好似火烤之痛。
他不知道为什么萧钰没有直接将他杀掉,而是要这般折磨他。如果不是被锁链镣铐着,他已经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萧钰收起脸上的笑容,他冷冷的开口道:“楼主大人真的是好狼狈啊。”
“要是菲儿瞧见了,怕是要伤心了吧。”
晏离本来毫无波动的双眼因为乔菲有了反应,他带着怒气的盯着面前好似瞧着蝼蚁一般看着他的萧钰。
“你最好不要对她做什么,否则我”他因为饮水不足嗓音沙哑干涩,好似从喉咙里面硬生生挤出来的。
话还未完,就被萧钰打断。
“你能做什么?你现在就好像一条丧家犬一般,还想威胁我?”说完他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
“菲儿她如今已经彻彻底底的是我的人了,等日后我登上皇位,她也会是我独一无二的皇后。”他声音好似带着炫耀,无视那个恨不得眼神能杀死人的晏离,有些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晏离听完这句话,他用力的想要挣脱锁链,无视那锁链将他的手腕弄得鲜血淋漓,体内的毒气因为他的愤怒又袭了上来,他猛得吐出一口暗色的血。
“滚,你给我滚。”他好似愤怒的野兽,却只能无力的嘶吼。
萧钰瞧见他这般气急败坏更加高兴,他轻轻的拍了拍手。
“我还要谢谢你将我的宝贝保护得那么好,如果不是怕菲儿发现真相,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好像又想起来那几年少女和晏离亲密,但是他忙着处理父王交予的任务,只能背后默默的关注着少女,那晚花魁之夜不是突发急事,那楚沅怎么会有机会靠近,幸亏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他不介意多一具意外身亡的状元郎的尸体。
晏离闭上眼睛没有再理会他。
萧钰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这次消息他知道是晏离和云初故意放出来的,他倒是没想到黎意这么大胆,敢直接来到芸国。
只可惜被他逃了,不过黎意的那些小算盘他全知道了。
父王虽然在外表现的对他极为满意和喜爱,但是这么多年每当有大臣提出力储之说,都被他搪塞过去。
他便知晓父皇绝对不会将皇位交于他手,但是没关系他这么多年为芸国做的事,已经赢得了许多拥护者,父王他就好好退位让贤吧。
其他那几位皇兄皇弟他觉得毫无威胁,这江山和美人必然是属于他的。
这般想着他的眸子闪过一丝暗光,他望着闭着眼如同死掉一般毫无生气的晏离,眼底的恶意却更深,要不是怕日后菲儿想起来抑或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早就弄死他了。
又想到了最近消失不见的楚沅连同他背后的楚家,他目光不由一深。
所有碰过菲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因为她只能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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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菲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被车轮碾过一般,全身上下泛着酸疼,特别是身体某处。
昨晚之后的事情她已经拜托系统进行托管了,她和系统在脑海里搜索着电影,看了一晚的恐怖片,吓得她越来越精神,至于她的身体自然会有数据根据她来做出反应。
她感觉昨晚的战况一定很激烈,这般想着她不由的脸一红,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好好清理过,很干爽,也换好了衣服。
只是她想要挪下床都花费了好大的劲,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好像散架了,全身使不上劲。
昨晚的记忆灌入她脑海中,她脸越发滚烫,嗓子也有些疼和干涩许是昨晚放纵的叫。
她望向桌子上的茶壶眼神一动,穿好鞋准备往那走去,结果没想到脚一软她有些狼狈的扑倒在地上,膝盖也狠狠的磕在地上。
门外的人听到屋内传来的巨响有些惊慌的推开门,和地上泪眼朦胧的乔菲视线撞了个正着。
来人本就有些不耐的眸子里闪过惊艳、吃惊以及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