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直走到那湖边的凉亭那。
祁寒就这么坐在草地上,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大片灵鱼,微微有些出神。
“你说等到灵鱼能吃了,一定要捞个痛快,吃个痛快。”
“现在灵鱼已经繁殖了好多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鱼?”
芝麻呜咽了一声,钻进祁寒的怀里。
仿佛是在说,我也想主人了。
祁寒轻轻的拢住芝麻,摸了摸面前的将军:“你们也想她了,对不对?”
连将军都点了点脑袋。
“我也想啊……”
“时间太久了……”
“久到我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她真的还能回来吗?”
祁寒不敢在徐红和安建国唛面前暴露这些脆弱,只能在一个人的时候,红着眼眶轻声呢喃。
他每一次都强调的对别人说。
她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底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小。
白雪安抚的舔了舔祁寒。
主人一定会回来的。
祁寒的手就这么微微搭在白雪的脑袋上。
暖暖。
快些回来吧,我们都在等你。
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灵鱼已经繁殖很多了。
你说想吃桃子,现在桃子也红了。
满山的水果,已经被大家吃了两年了。
爸妈都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祁寒埋头在膝盖上,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天安南暖消失之后,祁寒带着蓝锋一起去找那些黑衣人了,可是那些人就仿佛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一般的,直接就撤退了。
不是躲远一些的那些撤退。
而是直接全都死了。
直接自杀。
根本不给祁寒他们任何拷问的机会,让祁寒他们再也找不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踪迹。
最后祁寒又将整个墓穴都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安南暖的踪迹,只好回来了。
本来也想着安南暖去的地方肯定是跟两个人之前有关系,也许很快就回来了。
但是两年了,这两年日子越来越难熬。
祁寒的手无力的耷拉着,背靠着大树,将脸埋在膝盖上,身侧的几只狗狗依偎在他的身边,就连一向话多的仙仙都不说话了。
仙仙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自己身上的羽毛:暖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都找到对象了,你还不回来。
祝蔓正在度假庄里抽查卫生情况,刚推开窗子就看到了湖边的祁寒。
想到安南暖,祝蔓也叹了一口气。
暖暖,你看我们的度假庄也建好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也想你了。
你知道吗?许玲的书,都快拍电影了,你不回来,所有的喜悦都没办法跟你分享了。
“祝总?”
“祝总?”
“嗯?”
“外面有个客人在闹事,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
祝蔓关上窗户赶紧往楼下走。
“就是来了一位客人,非要订我们山庄的房间,我都说过了,我们山庄的房满了,已经预定到三个月以后了,这个客人听了就发火了。”
“当时就在下面吵了起来。”
“好,我去看看。”
祝蔓带着服务员一起往下走。
而这会的安南暖呢?
她正拎着长刀带着士兵,在这尸山血海中奋力厮杀。
她一身的锋芒,和之前的气质大不一样,手起刀落,就是一颗头颅,血液喷溅到脸上,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她带着士兵,扫荡敌军,最后在一阵欢呼声中,占据敌军的营帐。
大马金刀,一把挥开主营帐的帘子。
结果这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红纱的……女子?男子?
他/她长的绝美又妖媚,被人绑住了四肢,却看的不少士兵都瞪直了眼睛。
他明显对这些视线厌恶至极,几乎是瞬间眸子里就杀意暴涨。
安南暖看着他恍然好大一会,才和自己记忆中那个闪过的画面对上。
就是他了。
所以不是两个男人。
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和一个男扮女装的男人。
安南暖挥退了身边的人,仔细的打量上辈子的祁寒,真是美的雌雄莫辨。
一头长发散在脸上,确实让人更分不清男女了。
一身红纱,被绑起来,丝毫没有破坏美感,反而有一种想要让人虐待的感觉。
安南暖没想到,上辈子的祁寒竟然是这样的。
可惜了,太可惜了。
没有照相机。
不然一定把他现在的长相照下来。
捏红他的下巴,让他红了眼眶,红了鼻头,拍成海报将来挂在床头。
想想那场面一定很好笑。
安南暖抬手拿下塞住祁寒嘴巴的破布。
他便沙哑着声音说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杀了你。”
安南暖毫不在乎他的威胁,一边拿刀子割开束缚他的绳子,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并不回答,反而是身上的绳子一挣脱,便拔了安南暖腰间的刀,抬脚就往外冲。
最后被安南暖一脚踩住他的红纱,撕拉一声,他动也不敢再动。
安南暖轻笑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
“说了,我就给你找衣服。”
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祁怜。”
“真名?”
“真名!!”
祁怜多厚的脸皮,也不可能这会冲出去,他甚至是拳头攥紧,僵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不敢转身。
安南暖走上前去,祁怜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会应该往哪转。
但是幸好安南暖并未走到他面前,而是夺下了他手里的刀,然后兜头扔给他一套衣服。
安南暖没有再管他,坐在营帐里,处理公务。
祁怜就蹲在角落里,他确实跑不了,也跑不动。
但是对于安南暖这种把他扔到一边理也不理的样子,祁怜还有些好奇。
别人总看他吧,他很生气。
但是这人真的不看他吧,他还觉得挺稀奇的。
只是稀奇也不能去招惹,祁怜就蹲着,缩小存在感。
营帐里一片安静,突然,安南暖听到了咕噜的一声。
起先,安南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紧接着,她又听到了连续的两声咕噜噜的声音,无比的清楚,安南暖抬头看向祁怜。
这营帐里本来就两个人,这声音不是安南暖的肚子里发出来的,就是祁怜的肚子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