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没有欢好。
然而萧奕从梦境里出来后，却久久没有回过来神。
他悄无声息挪到还在熟睡的南颜身边，支起上身从后面看着她的侧脸，眼神恍惚的缓缓伸手。
触感与梦境中一模一样，可她永远不会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他。
大手缓缓下移，来到南颜的小腹，停留了很久，似乎是想感受到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为什么一直想方设法为难南颜，宁愿制造出一个绝不可能被世俗接受的孩子也不肯放她安宁？
当然是只有这样，才能无视从前种种，心安理得继续与她纠缠。
他是皇帝，至高无上的皇帝，怎么能低声下气……
“皇上、”
“知道了。”
萧奕打断太监的话，收回手，掀开床帷下去。
无需晨昏定省，南颜自从被萧奕掳进皇宫后，向来是睡到自然醒的。
宫女听到动静进来给南颜更衣，给她挽发时讨好的笑。
“夫人，昨夜下了场雪，雪粒子都在枝上挂着，可美了，待会儿用完膳您要不要去院子里看看？”
南颜明白宫女这话是萧奕同意她可以从寝殿出去的意思，看着铜镜中珠围翠绕、衣衫华贵的的自己，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萧奕还是不愿承认心里仍有她。
她先低头无用，难不成真的要让自己死一死，才能让萧奕直面内心？
算了，距离他们约定好的三月之期还有一段时间，再等一等。
今日的萧奕明显心不在焉，朝堂上，户部尚书禀告完后，还是李槐提醒他的眼神这才聚焦。
李槐知道萧奕没听户部尚书的长篇大论，小声将尚书所说重点快速叙述一遍。
萧奕面不改色，“爱卿担忧不无道理，着各地官府衙门，即刻彻查商会垄断私自定价一事……”
退朝后，萧奕盛着龙辇来到御书房。
他坐在桌案后方，并没有拿起奏折，而是安静等待着。
不多会儿，傲霜带着乌灵来到萧奕面前。
乌灵尽管早已通知族人暗中迁徙，可看到萧奕的时候仍然十分紧张，赶忙按照大钰国的礼节行礼。
“臣女见过皇上。”
萧奕摆手示意宫侍退下，脸色淡淡。
“听说夷族善蛊？”
乌灵攥攥拳头，不得不承认，“是。”
萧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么你作为圣女，应当知晓如何让一个人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对别人百依百顺。”
乌灵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夷族是有此法，却只在族长间代代相传，就算是臣女，也不知具体，否则当初就不会让赫将军失忆才能将他留在身边了。”
萧奕蹙眉，“夷族族长何在？”
乌灵：“仍在嘉和关。”
萧奕颔首，正要派人去接夷族长老，忽然想起什么，眉眼往下压了压。
“蛊虫对身体有何害处。”
“平常无碍，若按照夷族之法收回，宿体便能安然无恙，但要强行取出，就会像赫将军这般……”
乌灵没有说完剩下的，对于赫硕凡宁愿付出那样的代价也要逃离一事，内心百感交集。
萧奕眼神若有所思，让乌灵退下。
乌灵被傲霜送回将军府。
她知道赫硕凡已经下朝回来，调整好情绪，摸摸能看出弧度的小腹，像往常那般拎着煲好的补汤去书房。
“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吗？”
“属下已带人将整个圣京掘地三尺，周边的寺庙也寻了个遍，可仍旧找不到半点关于夫人的线索……”
乌灵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耐心等待着，直到赫硕凡与那人商议完事情，这才扬起笑脸准备进去。
赫硕凡的属下从里面打开门，看到乌灵，低声唤了句圣女，急匆匆接着去办事情。
乌灵迈进书房，一眼便看到背着手站在窗台前的男人，即使看不见也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皱着眉头的，轻手轻脚将食盒放在桌案上。
食盒打开，馥郁的香气盈满整个书房。
“我给你做了乌鸡汤，过来喝一点吧。”
赫硕凡眉头皱得更甚，他没有回头，声音异常冷漠。
“我不是说过不用你做这些吗，皇上让你在将军府养胎，你便只管住着便好，无需多事。”
乌灵早就习惯赫硕凡这样的态度，她垂着眼眸，用木勺将手里的瓷碗一点点填满。
“如果我说已有南颜的下落，你会不会对我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