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颜还是头回听见有人上赶着想被采补的。
还每天采补。
就他这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受得住吗?
“你受伤了,先不提这事,等你养好身子再说。”
冥奕格外固执,“不行,说好了每天就是每天,既然你没有今天的记忆,那晚上再补一次。”
南颜呃了声,心里忽然豁然开朗。
就说嘛,她怎么可能是个畜生,冥奕重伤都不放过人家。
原来是被这小妖精缠的没办法。
叹口气,南颜摸摸冥奕的头,好声好气道:“乖乖,你听话,别让我为难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的身体。”
冥奕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忽然攥住南颜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腿上。
“诶?”
南颜瞪大眼,手忙脚乱按住冥奕撕扯她衣襟的手,瞳孔晃得厉害。
“不是刚要过吗,干嘛啊你?”
“你不相信我能让你采补,那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冥奕红着眼圈,倔得像头驴。
南颜一阵头疼,“我没说不信,你冷静点。”
冥奕眼睛越来越红,也不脱南颜的衣服了,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泪珠成串往下掉。
南颜心头生出强烈的负罪感,她想从冥奕腿上下去,但被大手掐住腰,只能瞥过视线不看。
在宫侍端着托盘进来时,南颜长舒一口气。
宫侍不敢看衣衫不整的两人,低着头跪在床榻边,将药和纱布奉上。
“娘娘,奴将药拿来了。”
“好,你先下去吧。”
南颜接过托盘放在床上,拿起里面的瓷瓶打开盖子嗅了嗅。
里面液体灵气浓郁,是好东西。
“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南颜让冥奕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将瓷瓶悬在他的伤口处,慢慢倾倒。
碧绿色清透液体糊满伤口表面,顺着男人腹肌的纹理滴落到被他压着的衣服上,看得人直犯迷糊。
有一说一,他这身材是真不错呀。
用锦布擦掉冥奕腹肌上的药汁,南颜扯出一大段纱布,就着两人的坐姿,顺利给冥奕完成包扎。
冥奕顺势抱紧南颜的身体,下巴磕在她肩膀上,嗓音沙哑。
“主人,乖乖好疼。”
南颜抚着冥奕单薄衣料下的背脊,格外有耐心,“一会儿就不疼了,不过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啊?”
“有坏人想欺负你。”
冥奕声音闷闷地,尾巴缠上南颜的小腿,在她脚踝处轻蹭。
“主人,亲亲我吧,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南颜瞬间听出了冥奕的小算盘,不过还是让他得偿所愿,捧住冥奕的脸颊在他嘴唇上亲了好几下。
在冥奕湿湿的视线里,南颜笑得好看,“这样可以了吗?”
“不够。”
冥奕贪得无厌,手掌顺着南颜身体的曲线来到她后颈处,扣住,加深他奢想已久的亲吻。
小狐狸勾人的功夫实在了得,南颜原本意志坚定,不知怎的就放松了警惕,半推半就把他又吃干抹净了一遍。
事后,神清气爽的南颜明显察觉到自己的修为又往上涨了一截。
她看着脸色煞白,因累极而睡过去的男人,眼神无比复杂。
她没有用功法,是他主动用修为供养她。八壹中文網
照这么下去,冥奕身体会垮掉的吧,不然问师父要条男人专用的贞操带?
算了,这种事情就不麻烦她老人家,还是自己研究吧。
精神抖擞的南颜完全不想睡觉,她正要下床,揽在她腰上的那条手臂收紧了力气。
“颜颜……”
听到冥奕的呓语,南颜不动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任由对方抱着。
她在意识海里幻化出一根小木棍,戳自觉封闭五识的团子。
团子从圆滚滚的球变成兽状,眨巴卡姿兰大眼睛。
【怎么啦?】
南颜蹙眉,【我得知道那段空白的记忆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不然我不安心】
团子沉默数秒钟后,语重心长:【宿主,你不记得是好事,现在只要专心对反派大大好就行了,我跟了你这么久,相信我】
南颜敏锐意识到团子知道某些内情,说句“行吧”,没有再追问。
她和团子是利益共同体,就算团子真的有所隐瞒,也是为她好,它这么做一定有它的道理。
冥奕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他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睁眼看到南颜,直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等脑子里的混沌褪去,理智告诉他,这一切的确都是假的。
是场建立在森森白骨上的幻梦。
南颜看冥奕醒来,扬起笑脸,“睡了这么久,要不要起床吃点东西,还是让人送过来我喂你?”
“起床吧。”
冥奕不想让伤势成为自己被采补的阻碍,忍痛选择了前者。
他用下巴在南颜鬓角处蹭了蹭,这才放开圈着她的手臂。
妖皇妖后的衣裳华贵异常,南颜坐在镜子前,她看到里面两人身上大片大片的红,轻啧。
“在人界,只有成婚时才会穿得这样喜庆。”
冥奕站在南颜身后,将金色的流苏簪子插入南颜发髻里。
“不喜欢吗?”
“没有不喜欢,就是感觉有点太张扬了。”
南颜骨子里其实更喜欢杏色、绿色这种淡雅一点的色调,但在门派里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影响下,是有些偏好花里胡哨美丽的东西。
只是还远远达不到大红大紫这样的程度。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吩咐宫侍给你重新做。”
冥奕垂眸看着南颜的眉眼鼻梁,眼神温柔。
他并非钟爱红色,只是想让艳丽的自己能够讨她喜欢,无论她想要什么样,他都可以为之改变。
“不用麻烦了,这样也挺好的,而且红色很衬你。”
南颜起身,主动牵起冥奕的手,去偏殿吃饭。
难得的好天气,南颜走在灿烂的阳光里,转头看外面正在重建的废墟,瞧见一朵夹缝中生长的漂亮小黄花,被万物复苏的蓬勃生命力感染,不由得翘起唇角。
冥奕身形隐于黑暗,他异常沉默,克制着心头野草般疯狂生长的妄念。
他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南颜蒙在鼓里一辈子。
但不行。
那样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等我一下。”
南颜忽然放开冥奕的手,她跑向走廊旁那簇开得正盛的红色花束,掐了最艳丽的一朵,回来后踮起脚戴在冥奕的耳边。
她后退两步,抵着下巴看眼神微怔的男人,扑哧笑出声。
“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