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颜看清陆怀奕眸子里未做掩饰的杀意,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他当真什么都不顾了,明知那样做会让自己憎恨一辈子,也要用南雁飞的性命威胁。
深吸一口气,南颜扯出笑脸,“你想提前成婚直说就是,我自然会劝爹爹同意,明明是件情投意合的大喜事儿,干嘛弄得像我被强迫了一样。”
“难道不是?”
陆怀奕戳穿南颜的矫情饰貌,根本不想再维持面上的和谐。
惺惺作态,惹人厌烦。
南颜坚持自己的说法,眼神毫不躲闪,“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都真心实意愿意嫁给你,想成为你的妻子。”
“是吗。”
陆怀奕意味不明吐出两个字,笑容显得诡异。
他松开手,将南颜从地上拉起来,单手攥着她的双腕迈开步子。
陆怀奕走得极快,穿着高跟鞋的南颜好几回差点摔倒,他也半点都不在乎。
一路走回寝屋,陆怀奕踹开门,把南颜甩到床上,解开枪带压上去。
男人的吻带着与以往不同的急切,更有一种狠厉。
南颜赶忙按住他从旗袍下摆伸进来的手,拧眉,“不行,你的伤还没好,等痊愈再说吧。”
“少拿关心我当借口,既然真心实意嫁我,就老实躺着。”
陆怀奕我行我素,挥开南颜碍事的手,粗鲁撕开裙摆边那一颗颗碍事的盘扣。
团子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哇什么哇,封闭五识!】
南颜紧要关头意识到团子还在,怕带坏小孩,立刻让它关机。
团子皱皱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缩成一颗圆滚滚的球。
让自己看看又能怎么样嘛,它又不会到处跟别人乱说,哼,小气鬼!
陆怀奕撕完南颜的衣服,又开始脱自己的,只是这一天下来,他的身体早成了强弩之末。
眼前越来越黑,陆怀奕强撑着想硬来,却在即将进入正题时,一头栽倒在南颜肩上。
南颜发现对方昏迷,表情一言难尽,用手戳他的额头。
“都说了等痊愈再来,看,丢人了吧。”
费力推开身上沉重的男人,南颜随便扯扯身上不成样的衣服,发现陆怀奕胸前的纱布渗出红色,解开后果然看到伤口裂开了。
“疼死你算了。”
南颜嘟囔着下床拿伤药,在意识海幻化出一根小木棍,在白色的球球上面戳戳戳。
【哎呀,是谁在戳我的屁股!】
团子气哼哼变回兽形,它发现距离自己封闭五识仅仅过去了几分钟,眼睛睁得浑圆。
结……结束了?
好快哦!
南颜不知团子心里所想,一边给陆怀奕处理伤口,一边询问它事情。
【你有没有药,就是男人吃了之后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能人道,最好完全失去俗世欲望的那种】
她怕陆怀奕苏醒后贼心不死,再将他自己给折腾得丢了半条命。
【有呀,】团子盘着小短腿点头,老实巴交道:【但是我在小世界里只有一次打开藏宝库的权限,你要考虑清楚哦】
【嗯,考虑清楚了,给我吧】
南颜不假思索,她本以为团子就只能报报怨气值,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好哒,稍等~】
团子在空间裂缝里嘿咻嘿咻掏了一阵儿,打个响指,南颜手边便多了瓶药剂。
她没着急给陆怀奕喝,包扎好后,才将那瓶无色无味的药喂进他嘴里。
王青是亲眼看着陆怀奕拽南颜进屋的,玲珑心思如他,怎么可能猜不出房间里会发生什么。
因此陆望西派人来找陆怀奕时,他在心里高呼了一声天要亡我,硬着头皮颤颤巍巍拍门。
“少爷,少爷!大帅让您过去一趟!”
不多会儿,门后传出女人温温柔柔的声音,“阿奕哥哥已经睡下了,你去问问何事,要是不当紧,就明天再办。”
“是。”
王青舒了口气,不敢乱猜陆怀奕是真睡还是假睡,一溜烟跑远。
不到半个时辰,陆怀奕就睁开眼睛了。
他发现自己安安稳稳躺在床上,而且胸前的纱布已经被换过,脸色黑得如炭木。
陆怀奕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南颜已经跑了,刚坐起来要去抓人,听见她在矮榻的笑声。
“阿奕哥哥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明天早上。”
南颜放下书,用掌心撑着脸颊,眉眼含笑。
她换上了让双儿送过来的睡袍,正是陆怀奕白天说好看的那一件,锁骨下的吻痕若隐若现。
陆怀奕看着千娇百媚的南颜,诡异的生不出半分欲念。
他攥攥拳头,赤着上身来到南颜面前,巨大的影子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因背对光,男人茶色的瞳孔幽深似墨。
“你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可我根本没想过离开你啊。”
南颜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环住陆怀奕的腰,脸颊贴上他胸腹处结实的肌肉。
“阿奕哥哥,究竟我做什么,你才愿意相信我只倾慕你一个人呢,这副身子吗?你想要的话,尽管拿去好了。”
陆怀奕垂眸看着无比乖巧的南颜,掰开她的手臂,通身的冷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没兴趣陪你谈情说爱。”
“好无情哦。”
南颜似嗔非嗔的抱怨了句,转移话题,“望西伯伯先前找你有事,我推掉了,你要过去看看吗。”
陆怀奕面无表情转身,看样子是打算去穿衣。
南颜知道陆怀奕现在不想搭理自己,也就没再腆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重新拿起游记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她没想到,陆怀奕在离开前竟然拿出了一副手铐。
南颜晃晃腕上另一端被拷在床头的铁器,无语凝噎。
有本事锁她,怎么没本事降黑化值?
好气!
“派几人在梨园外乔装守着,一旦发现付念笙,若不能活捉,就地格杀。”
走出柳园后,陆怀奕冷漠下达命令。
杀掉那个戏子太便宜南颜了,她的痛苦,一定是这世间最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