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对着众人拜了一拜,“诸君河中之地就托付于诸公了!”
潘弘等人回拜道,“君侯但请放心,某等定不负君侯所望!”
张越眺望四野,拜别一干人后,随即上了马车。 “出发!”
命令下达!马车启动,车队向着东面而去。 这一次张越返回轮台,并没有把所有人带回去,苏飞则被留在了贰师城。 张越此时心中已经对西域的未来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 …… 张焕与丙吉用了十来日的时间,在云阳县众多寒门士子中挑选了三十余人,随后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启程往长安而去。 张焕一行抵达长安时,已经是始元五年十二月。 为了避嫌,在长安城外,张焕等人就与丙吉分开了。 丙吉自然是先去向皇帝和大将军交令,而张焕则跟着张昆派来的人,回到了长安侯府。 “张家丞为何不在?”
张焕随口询问。 张昆派来之人道,“张家丞前些时日去了雁门,如今还未还!”
“雁门,原来如此!”
张焕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说话。 翌日,一大早,张焕就带着从云阳县征召的三十余名寒门士子,前往藏书楼拜见杜陵。 “小子拜见杜公!”
一见到杜陵,张焕就以后辈之礼上前拜见。 杜陵一把抱住张焕手臂,把他扶了起来。 “君子如今已然担任博士之位,此地乃是藏书楼,当称下吏才是……” “下吏受教了!”
张焕早就知道杜陵的性格,因此并不以为怪。 两人闲谈一番,张焕这才把征召了三十余名寒门士子之事告知了杜陵。 张焕原本还担心杜陵对此事的态度,没想到杜陵却是欢喜异常。 “善……大善!”
杜陵连连称善。 “还不快把诸君请进来!”
杜陵向随从嘱咐一番。 随后又转过头来对张焕叹息道,“如今藏书楼正缺人手,有这些士子加入,实在是大善!”
张焕闻言诧异道,“长安乃是天下首善之地,藏书楼怎会奇缺人手!”
杜陵叹息一声,“诸派皆已放话,加入藏书楼的士子,将不得再入诸学派!”
张焕惊道,“竟有此事……陛下与大将军怎么说?”
杜陵闻言一愣,“此乃藏书楼与诸学阀之事,如何能劳动陛下与大将军?”
张焕理解的点了点头,按照规矩文学之争确实不当引外力插手。 他思忖一番后道,“既然如此,杜公何不效**台?”
杜陵眼睛一亮道,“效**台,君子之意是办私学?”
张焕笑道,“此地可是皇家藏书楼,所办的如何能是私学……” 杜陵拊掌道,“君子所言甚是,不愧是云阳侯之后,明日某就上书陛下,请开新学……” 张焕闻言起身躬身一拜道,“如此下吏先替诸寒门士子拜谢公之德……” 杜陵一向是雷厉风行之人,在安置好张焕等人之后。 立即把傅介子请到了藏书楼。 傅介子一进门就大呼道,“杜公何事寻某?”
杜陵哈哈大笑道,“某有好茶,君欲饮乎?”
傅介子故意叹息一声,“杜公之茶恐怕不好饮啊!”
傅介子与杜陵两人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 张焕也赶紧过来拜见。 傅介子啧啧赞道,“好一个英武君子!”
张焕脸上带着笑容道,“小子拜见傅公!”
傅介子点了点头,不由感叹道,“当初某初次见汝时,还是一襁褓中的婴孩,没成想如今已是翩翩君子……不知道往后有多少长安女子会……” 傅介子打却张焕一番后,这才与杜陵把臂进了楼中。 因为不想让年幼的张焕牵扯在内,杜陵却是直接把他打发回了云阳侯府。 张焕也知道如今自己还不是参与朝堂之时。 违背张越之意返回长安已然是极限,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尽量低调才是。 为了避免成为众人的目标,张焕此时正在考虑是否重返羽林孤儿。 …… 杜陵与傅介子两人进入藏书楼后,面色皆是变的严肃起来。 傅介子首先问道,“杜公可是有要事?”
杜陵道,“傅公,某欲效轮台之事,公以为如何?”
“轮台之事!”
傅介子闻言一惊。 他思忖一番后问道,“杜公可是欲行书院之事?”
“非是书院!”
杜陵摇头道 傅介子闻言眼睛一亮,“杜公是欲效文翁!”
“正是如此,傅公以为如何?”
杜陵身体前倾,希望能够得到傅介子的支持。 傅介子却没有立即回答,他思忖一番道,“杜公若欲效文翁,当要面对太学诸人的全力反对……” “某亦不知是好是坏……不过有一人恐怕当有助益!”
杜陵请教道,“傅公所言乃是何人?”
傅介子道,“大将军门下吏田延年!”
杜陵一惊,“竟然是他!”
傅介子肯定的道,“不错就是此人!”
“此人虽地位尚低,不过以某观之,其人当是有大才……更重要的是其有野心……” 杜陵在心中仔细斟酌一番后道,“傅公可否邀其入藏书楼?”
傅介子道,“可,不过有一人比某更合适!”
杜陵好奇道,“不知是何人?”
傅介子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田延年的举主丙公!”
杜陵此时才恍然道,“前些时日,似乎听说丙公欲举荐一人为大将军长史,未曾想就是此人……” 傅介子道,“田延年虽然没有成为大将军长史,不过如今已是大将军的左膀右臂……” 傅介子继续道,“若是能通过此人获得大将军支持,杜公此事所承担的风险就少了许多!”
杜陵闻言并没有什么欣喜之意,他向傅介子问道: “傅公,陵偿听闻近日左将军与大将军不合,不知可有此时?”
傅介子也不隐瞒压低声音道,“却有此事!”
杜陵一惊道,“不知因何而起?”
傅介子道,“左将军欲以其子上官安之女为皇后!”
杜陵一惊,“上官安之女才五岁岂能为后!”
傅介子赞同道,“不错,上官安之女虽然也是大将军外孙女,不过大将军还是一口拒绝了左将军所请……” 杜陵诧异道,“此不过一小事,左将军何必为此事与大将军交恶?”
傅介子叹息道,“自然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