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奉哈哈一笑,“君何必如此客气……此一去,愿君善加珍重……” 最终韩奉只取了其中两块,一块自己保留,一块递给了身右的韩先楚。 “韩公,就此别过,他日踏平匈奴再与诸公欢聚……” 拜别二人,张越随即出了城继续往西而行。 一路上张越没有再做停留,不几日已是到了敦煌。 与前次相比,如今的敦煌又繁华热闹了许多,城中多了许多胡姬酒肆。 张越约束好众人,就备好礼物前往拜见贰师将军府。 李广利此时却不在敦煌城,而是去了北方巡视边墙。 在这里倒是意外的见到了李广利的亲卫统领,校尉耿恕。 “如此就拜托耿校尉了!”
“云阳侯客气了,改日再把酒言欢……” 张越急着赶路,留下礼物请耿恕转交给李广利,随即离开了将军府。 在敦煌修整一日,张越一行继续往西。 在接近楼兰城是竟然遇到了被发配轮台的前祝兹侯刘延年一家。 望着那祝兹侯一家,张越不禁感慨万千。 同时也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决不能得意忘形,祝兹侯一家的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明天。 张越原有意见一见这刘延年,但转念一想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本心上他还是不愿意与太子集团扯上关系。 虽然未与刘延年相见,但他还是给刘延年一家留下了一些食水,并嘱咐押送之人善待刘一家。 “张越……” 人群之中的刘堰看着从身旁打马而过的张越,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目光。 …… 张越一行到达楼兰时,已经当上楼兰营田校尉的孔璋,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欢迎张越。 此时原本的扦泥城已经改名叫做楼兰城,汉军也成了他的新主人。 至于鄯善国的首都却被南迁到了一百多里外,不过名字还是叫做“扦泥”! “云阳侯这边请?”
宴饮之后,孔璋与张越单独聊了聊。 “善!”
“楼兰与轮台自当守望相助……” 两人在屋中商量一番后,达成了攻守相助的口头协议。 在楼兰停留这段时间,莎车国的情报也传了过来。 这一次乌孙并没能攻破莎车,在一个月前就已退兵回了赤谷城。 心情愉悦的张越这次没有再急着赶路。 “二三子,这些时日辛苦了,大家且休息两日,三日后上路……” 他给士卒们放了两天假,这些时日的长途行军,士卒们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既然时间充裕,自然也就无需强行赶路。 借着在楼兰停留的机会,张越也想趁机打探一番婼羌国的情况。 这婼羌国也是羌人的一支,原本生活在青海湖一带。 羌人被月氏人击败后婼羌这一支迁徙到了金山一带,建立了婼羌这么一个行国。 婼羌虽然面积不小,但人口和军队数量都不多,根据楼兰人提供的情报。 若羌国大约有骑兵七八百人,不过战斗力不错。 其国极其贫穷,粮食和各种物资奇缺。 每年秋季他们都会下山抢劫楼兰、且末、小宛诸国,否则难以渡过寒冷的冬季。 不过这婼羌国却有着轮台奇缺的两样东西,一个是盐,一个是铁。 除此之外若羌国还有着优良的马场,可以饲养大量的战马。 轮台如今不缺马,那是因为有着长安的大力支持,但这种支持能够持续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长安之行,张越就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 自从公孙敬声担任太仆之后,长安的马政就废驰了。 从公孙遗处获得的信息,太仆本应有马15万匹,实际上却已经不足四万。 大量的马匹都被太仆公孙敬声给倒卖了。 现在除了羽林、期门、胡骑三军,其余军队都已经无法足额获得战马。 各部校尉对太仆公孙敬声也已经快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只是这一切都暂时被公孙敬声之父,丞相公孙贺给压制了下来。这也让张越不得不早做谋划。 如果能够拿下这婼羌这块宝地,那么盐、铁、战马这三样最重要的物资就都不成问题了。 现在可虑的是轮台与婼羌之间还隔着一个鄯善,让张越颇有一种鞭长莫及之感。 …… 张越在图谋婼羌国时,得知他返回的李肆、卢汉、马克、郭开等人也纷纷从驻地赶来。 韩江与蔡汀则因为目前紧张的局势而留在了轮台。 “拜见君侯!”
“恭喜君侯!”
“越亦要恭贺诸君啊……” 众人一见面,先是笑嘻嘻的互相恭贺了一番。 这一次除了张越被封侯外,轮台军中上下所获封赏也异常丰厚。 李肆被拜爵政列戾庶长左迁为二司马。 卢汉、马克二人也左迁为军侯,只是因为张越未归,因此还指挥着原来的兵马。 郭开则虽然还是军侯一职,不过爵位倒是升为了乐卿。 留在轮台的韩江与蔡汀二人也因屯田之功拜为千夫。 众人久别重逢,自然心生欢喜。 “诸君,轮台近况如何?”
张越笑着询问。 蔡汀笑道,“好叫君侯知道,如今吾轮台已有军民7348人……开垦田地已达21万亩……” 张越惊讶万分,“如何有这许多人口?”
蔡汀道,“自山国之战后,流散于车师、焉耆诸国的汉儿,逐渐回归,到如今已然超过2000人……” 张越大喜,拊掌道,“善!”
当听闻轮台在这段时间竟然收容了近两千名逃散的戍卒时,他不竟欢喜异常。 众人汇报之后,张越也把自己长安一行给众人讲了一讲。 “好叫诸君知道,某此处回乡亦招揽了数千人口丁壮,不日杨友、赵意当护送至轮台……” “善…大善……” 众人闻之,也是大喜。 众人皆是振奋异常,就只等着大展身手。 大家聚在一起聊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 众人离开时只有李肆借故留了下来。 张越知道李肆有话要讲。 “先生有何事见教?”
李肆不紧不慢的道,“未知君侯将如何安置祝兹侯一族?”
张越一愣,他还真的没有好好想过。 起身一拜道,“还望先生教我!”
张越正要请教李肆自己应该如何安置刘延年时,门外忽然传来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