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也打开自己的背包看了看,东西都差不多,只是多了几个铲子,土制炸药之类的需要力气或者技术的东西。
“毛蛋去寨子里找老猎户借猎枪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先去找那棵老松树。”
方清拉紧背包,又问:“你吃东西了吗?毛蛋大清早就去前面翠孃孃家买了几个荞面粑粑,在桌子上,现在应该还是热的。”
杨悦点头,起身拿起一个荞面粑粑就出了木屋,边啃边观察起四周环境。
大新寨说是一个寨子,其实每户人家隔的都不算近。
就拿他们之前住的知青院来说,离知青院最近的一户人家就是书记家,但也要走个三分钟,更不用说隔的远的要走半个多小时,这就导致了知青们对寨子里的人也不是很熟悉。
翠孃孃是个意外,她丈夫去世的早,一个人拉扯三个儿女,生活苦,但又十分善良,他们是这里下来的第一批知青,寨子里的人基本都是漠视他们,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有书记和翠孃孃带着他们熟悉大新寨,教他们如何在大山里生存。
才吃完东西,毛小军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背上背着两把猎枪,身后还跟着一个一个小姑娘,看着才二十一二岁,穿着彝族的传统服装,拉着一个小娃娃,样子很眼熟。
才吃完东西,毛小军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背上背着两把猎枪,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一个小姑娘,看着才十八九岁,穿着彝族的传统服装,拉着一个小娃娃,样子很眼熟。
“杨悦姐!方清哥!”姑娘一看见他们就笑着喊出声,亮晶晶的眼睛里还闪着些许泪花。
杨悦和方清这才恍然大悟,这是翠孃孃家最小的一个女儿,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花妹儿,她还有一个大姐,一个二哥,都是下乡时候一起玩的伙伴。
重逢也许比离别更感伤,他们这些知青,远离亲人,远离家乡,把青春最美好的几年留在了大山里的村寨,下乡时候的玩伴对他们来说应该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亲人。
杨悦上前短暂拥抱了花妹儿,这个曾经跟在他们屁股总是冒鼻涕泡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杨悦姐,方清哥,这个是我姑娘。”·说着花妹儿抱起原本牵着的小姑娘:“小巧,快叫孃孃。”
“孃孃!”
小孩子说话奶声奶气的,还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几个大人。
杨悦他们本以为这是寨子里哪家的小孩,完全没往花妹儿身上想,毕竟花妹儿今年也才十九岁,孩子竟然都会说话了,而他们几个年近三十的‘老古董’如今连对象的影子都没有,着实是有些好笑。
见两个女孩聊的开心,方清和毛小军没有插话,转身进了木屋,毛小军放下猎枪,从口袋里掏出十几个黄铜底的弹壳和一个看着挺重的布袋递给方清。
布袋里面是弹丸和发射药。
“我跑了几家,就借到两杆,还是押了钱的,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时杨悦也进来了,原来花妹儿来是因为翠孃孃叫他们去中午吃个饭,杨悦好说歹说才让花妹儿回去讲他们现在有事情的,过段时间一定去。
在木屋里等了一会儿,赵四方回来了,刚进木屋就开口道:“这山上蛇多虫也多,还得准备点药粉。”八壹中文網
赵四方话音刚落,毛小军就得意一笑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相同的布袋:“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等你们想起来的时候我们估计都被蛇虫抬走了。”
万事俱备,几人决定提前行动。
贵州全省百分之九十都是喀斯特地貌,山多雨水也多,气候潮湿,这就导致了贵州的交通闭塞,经济发展缓慢,于是就有人调侃贵州说‘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两银。’
由毛小军带头,四人背着背包穿梭在高大的松树与杉树之间,茂密的树叶遮天蔽日,幽静的树林中偶尔传来几声空灵的鸟鸣,起初走的路大概是寨子中猎户常走的路,还算好走,半小时后他们所行方向的小路已经走尽,四人踏草而行,又走了将近一小时。
好在当年上山游玩的时候几人担心迷路,路上皆用石头做了标记再加上毛小军对这山十分熟悉,不然现在几人估计就是无头苍蝇。
“就是这里了。”毛小军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松树道。
那松树极大,根系发达,立在两座山的山脉之间,远远望去就像是珍珠置于蚌中。
1970年的那会儿,这树也是这样大,几个年轻的皮娃娃进山想要捉野兔沾点油水,谁知道走到这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掉进了松树底下,吓得众人惊慌失措,结果掉下去的那人竟说下面另有乾坤,要不一探究竟?在好奇心最旺盛的年纪他们选择了进去看看。
回到现在,四人开始围着松树找当年的洞,但或许是地壳运动又或许是地质变化,当年的洞不知所踪。
“你们确定是这?”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洞的赵四方问。
杨悦看着老松树旁已经长满青苔却仍能看出奇异形状的石头坚定点头,这种石头的摆法是她小的时候偷溜进大伯书房看到的,说是一种古代的祭祀摆法,现在已经失传了。
方清看了看那几块石头也表示确实是杨悦搭的那个。
赵四方点点头,放下背包,从包里拿出了洛阳铲,走到他们说的那个洞穴的大致位置,身体立直,把洛阳铲插到俩脚尖之间,然后旋转铲头,一直深入,直到加了五次加长杆才停下来。
抽出洛阳铲,赵四方捻了捻洛阳铲带上来的土,有些湿润,然后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最后摇摇头。
没有墓?怎么可能,难道他们走错了?
见状毛小军又围着松树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松树背面的那堆石头面前,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场面陷入僵局,盗墓盗墓,如果连墓都找不到那盗什么墓?
“幺妹!你过来看下这个。”突然松树背面的毛小军冲杨悦他们喊道:“这堆石头和松树的距离不对。”
听见毛小军的声音,三人迅速跑过去。
“幺妹你看哈,这堆石头离这棵树太近了,都要贴上去了,我记得那个墓是在这堆石头的旁边,我们在这地方试试。”
杨悦点点头,她刚才疏忽了,再次观察,确实太近了,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晃眼觉得这堆石头有点陌生,仔细分辨又确实是她搭的石头,不知道是因为时间长了石头被青苔覆盖,还是其它原因。
赵四方再次下铲,同样的五个延长杆,将近七米,这次有了动静,洛阳铲被缓缓收上来,带出来些不同于其它土地的青白色土壤。
“贵州水多,我师傅是北派的盗墓人,对于这种地理环境的墓我的本事也不一定有用,你们都要警醒一点。”
看着带上来的青白色泥土有明显湿润,赵四方的表情也有些严肃:“如果下面被水淹了,那我们就没办法只能打道回府了。”
其实那时的三人并不知道什么叫北派盗墓人,更不知道什么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只以为是墓被淹了,所以连有师传的正规军都没办法盗,心里一阵惋惜。
确定了墓的位置,赵四方以洛阳铲下去的位置为中心开始挖,累了就换下一个,按他的说法,这挖出来的土不能随便堆成堆,容易被发现,得散到附近,于是队伍里唯一的女生得了这个活。
盗洞挖的不大,只要能确保四人中最强壮的方清也能进去就行。
挖了四米左右,挖出来的泥土开始有些湿润,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铲子就挖出水流来。
好在他们还是运气好,直到铲子碰到墓室顶都没有大股水流,只是泥土基本都成了粘土。
“这种情况很危险,进去之后如果外面下雨,我们就有可能都会被淹死在墓里。必须有一个人在外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