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将手从伤员的伤口处移开，方才血迹斑斑的地方此时只有些许的痕迹。
用纸巾轻轻一擦，剩下的只有浅浅的疤痕了。
而苗苗脸上也已经有些苍白。
“擦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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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摇红着耳朵伸手递东西过去。
苗苗微微喘着粗气，将丝巾接了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少有的没有和对方一样脸红。
她在想事情。
重伤的伤员暂时没有了，苗苗攥着丝巾，视线盯在半空中发着呆。
上次他们出基地，所要实验的东西就是抑制病毒在身体内传播的试剂。
那次的实验明显是成功了。
……那么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已经过了很久了。
即便是有可能只是对异能者有效，公布出来也能够防止很多异能者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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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是治愈系异能者，见过的伤员很多。
在她手上没有救回来的也很多。
相比较其他人来说，她更加知道人类的伤亡惨重。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病毒血清被研制出来，就算是成功率不高……
李摇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只是以为她是和往常一样发呆。
捣了捣她：“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吗？”
天已经快黑了，出去做任务的一些异能者应该都回来了。
现在没回来的估计也是回不来了。
苗苗点点头，收拾了下东西，跟着对方一同回家去。
屋子里灯火通明，透过窗子缓缓往外面散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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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摇一看到这样的情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扬起笑容：
“走，估计是秦姐来了。”
不说别的，秦姐每次来，他们都有大餐吃。
很难不让人高兴！
房门被打开，厅堂的小桌子上果然都已经坐满了人。
姜渠在厨房，而队里的几人正在桌子上一起和楚河扳着手腕。
“一二三！走！！”
“卧槽楚哥力气也太大了！”
“别松！别松！……你们他妈的倒是使劲啊——”
“使劲了——不行，我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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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住！坚持……”
“彭——”
木桌上，一只手压着五六只落了下去。
楚河扬着眉，得意的表情几乎收不住。
第一时间朝着厨房的方向看过去，姜渠刚好没有收回目光。
笑着回了一句“厉害”。
小反派的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
“再来一把再来一把！”
几人玩的正高兴，李摇当然也要加入进去。
苗苗则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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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渠只是在锅里炖了汤，等汤熟的时间就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小反派。
见苗苗过来，便抬手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苗苗立在她身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聊了点什么。
但是到最后，苗苗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小意，上次的试剂，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现在基地都没有公布出来？
即便只是说有重大进展，都能让人们放心很多。
姜渠愣了两秒，随后才明白对方在问些什么。
奥，对，苗苗也知道这个事。
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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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有点问题，暂时还不能公布出去。”
姜渠朝她看了一眼：
“也麻烦你保密了。”
“那关于试剂研究进展的事情呢？”
即便只是告诉众人关于试剂成功可能会被实现，对于那些伤员来说也是很大的精神支撑。
苗苗见过很多只是因为心理崩溃而拒绝治疗的人。
他们都觉得自己必死。
“嗯……暂时还是保密吧。”
苗苗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厨房的锅炉突然发出响声。
姜渠已经转身去掀起了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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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盯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楚河进入基地之后，抓活物只凭心情。
李摇他们也有很久没有吃到鸡肉鸡汤了。
晚饭众人都吃的狼吞虎咽，连苗苗也一时将原本想问的问题抛到九霄云外，专心干饭。
酒足饭饱之后，姜渠摆摆手离开。
没有选择回实验室，而是转头向着基地中心的方向走。
其实有一个问题。
虽然她知道了缺少的那个材料估计是只有周魏航才有的东西。
但是她却不知道那材料的名字。
要想让周魏航老实将那个东西交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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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之后，姜渠决定将这个难题交给基地的人去做。
基地中心内，姜渠和基地长助手，也就是之前在她实验室里的那个西装男人面对着面坐着。
姜渠直接将自己想要的材料以及这材料该从什么地方得来告诉了对方。
对底下人威逼利诱、强取豪夺什么的，基地高层应该比自己专业。
她更想要坐享其成。
至于材料的名字，是酱酱告诉她的。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系统。
秘书听了她的话皱了皱眉：
“您确定，这个材料只有周魏航有？”
虽然这材料的名字好像确实从没有听过，一听就是很稀有的那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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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对上，姜渠就知道对方是来找她的。
老人想问什么姜渠也差不多都知道。
瞿老的实验室内，老人将她带进了旁边休息用的小屋。
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瞿坼语调随意地问：
“最近的进度怎么样？”
其实姜渠每周都会把自己的进度告诉他。
每周都会，并且是在一个他绝对不会怀疑的合理的程度。
按照她告诉给自己的进度，病毒血清的研制成功，大概还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这对于他们原本的计划来说其实已经算是很快了。
甚至可能没有姜渠，他们现在连丧尸血液中的成分都还没有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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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老人浑浊的视线看向她，其中的情绪却让人看不真切。
他觉得不对劲。
明明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姜渠对上老人的目光，眸子里却也没有任何波动。
病毒血清研制成功的事情。
答应过别人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做人要遵守诺言。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即便是在对方有些攻击性的视线下，姜渠照旧可以淡定地将这周和瞿老汇报的结果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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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盯了她好一会儿，到底是没有再问出什么。
难道真的是他多虑了？
按理说也该是这样。
病毒血清那样的东西，即便是对方真的天赋异禀，又有那样不一般的水系异能。
但是这到底是从没有被人探索过的、崭新的领域……
秦纾意也不过才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
瞿坼缓缓将疑虑收了回去，又随意和她聊了几句，最终以工作为由让她回去了。
姜渠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楚河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边。
他不太愿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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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渠将对方拉了起来，瞿坼的实验室门打开，两人从中走了出去。
而出了门没有几步，迎面走来一个和瞿坼年龄相仿的老人。
对方身上的气质和瞿坼很像，也是一身白大褂，走路带风。
是姜渠从来没见过的新面孔。
对方似乎是认识自己，朝她点了点头，没怎么停留就与他们擦肩而过。
朝着瞿老的实验室去了。
而此时身旁那只牵着自己的手，攥她攥的紧了些。
那个老人给她的感觉不算多好，她的视线没有追着老人过去，而是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楚河。
对方正回头盯着身后。
攥着自己手心的力道越发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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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吗？”
姜渠轻轻甩了甩示意他松开，低声开口问他。
楚河好像被这一声问的终于回过神来。
看向她，眸子里的红色逐渐褪去。
对着女人摇了摇头。
其实不认识。
但是又好像认识……
本能的不喜欢……不，是讨厌。
想他死的那种讨厌。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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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摆摆手说暂时够用。
过了会儿视线重新落在她身上，眸子里几乎是掩不住的欣赏。
这样有能力又听话的人，真的很难找。
基地长对她的要求，是研制药剂。
但是研制成功之后，只允许供给给他一人。
作为交换，姜渠想要的任何东西，无论是实验材料还是实验器材，都被放在基地任务的第一条。
并且允诺给她c城基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地位。
事实证明，这个女人做的很好。
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