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禄翻起了白眼，好像已经全然没了意识。
姜渠却面无表情地又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江予在医院里，因为车祸造成的重伤什么都吃不了，现在十多天了也最多只能吃一些稀粥，更多的还是要靠营养液。
好看的手背被针孔扎的发紫，身上各处的绷带下面都是恐怖的伤口。
浑身各处骨折，肋骨只差一点点就能插进心脏。
……
所以这个逼，他凭什么在这耍的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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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渠冷笑出声，没有开口的啤酒瓶在自己手上转了两圈，对着何禄又是重重砸了下去。
于助理却在这个时候将姜渠拦了下来：“殷总，可以了，再打下去就真死了……”
姜渠避开他的手，准确无误地将瓶子扔在何禄的脑门上。
女人的语调平淡无波：“就是要差一点就死的状态。”
如果自己不是照死里打，她还不来呢。
小反派都是差一点就死了，他凭什么不行？
受不住就是命。
“殷总，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
其实他后面还有一句“这毕竟是何家的人”，但是琢磨着自家老板的情绪，还是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
姜渠抬头，视线在包房内绕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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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确实。
姜渠挑了下眉。
她刚刚看到何禄逍遥快活的模样，又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小反派在病床上的那副惨样，确实有一点怒气上头了。
姜渠终于彻底直起身子，脚尖在男人脑袋旁抵了抵：“带走吧。”
于助理懵了一瞬。
带走？
带去哪？
殷总，我们真的是正经商人，不是搞黑色地下生意的那一类！
殷总现在这个状态，他真怕对方想不开直接吧何禄给嘎了。
……就算是像何禄那样找个有前科的制造意外也比这好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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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渠看过去，于助理立马收了想法，招手让人把何禄抬出去。
房间内还留了一些人给屋子里的做心理疏导。
“……我、我发誓，绝对不说出去。”
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和黑衣保镖们进行一对一疏导，而剩下的则立在角落，排着队。
一众人欲哭无泪，瑟瑟发抖。
……
何禄住进了殷夏的对面。
和殷夏不同的是，他住的是重症监护室。
姜渠打人和小混混打人可不一样，虽然看着好像伤差不多的样子，甚至混混打的见血更多，看起来更加唬人。
但是她知道江予到底是什么地方受伤，受伤的程度又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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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法炮制地在何禄身上全部来一遍，他当然就是第二个“江予”了。
男人在手术室待了三四个小时才终于救了回来。
……
殷夏的那些分批次的殴打也已经还剩最后一次，混混们很尽职。
前两次还有些不熟练，但是后面的两次可能是打出经验了，可以完美掌握好力道。
姜渠每次都能看到对方浑身挂彩被送进医院，但是只要休息个几天，虽然不至于生龙活虎，但是勉强走动还是可以的。
也方便下一次动手。
而每一次被殴打昏迷苏醒之后，殷夏看着姜渠的眼神便要多一分恨意。
分批次进行，这女人摆明了就是要折磨自己！
可是即便这样，殷夏却依旧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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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虽然不知道殷秋是哪里得到的那么细致，但是对方掌握着自己买凶杀人的证据却是真的。
杀人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不会是一件小事，如果一个人杀人之后却对自己丝毫没有影响。
那不是法律的漏洞，那是人性的漏洞！只可能是用金钱和关系打点着各方，给瞒下来了。
和殷楚楚的想法一样，殷夏畏惧的不是警察，而是和殷秋一起的警察！
有殷秋在，对方不会给自己任何打点关系的机会。
再配合警方，自己和殷楚楚一起进去吃牢饭都有可能！
……当然，还有一点。
殷夏挂着盐水坐在病床上。
最重要的是，如果让老爷子知道，他晕倒的那晚上殷秋差点发生车祸，和死神擦肩而过……
以老爷子平日里对殷秋的疼爱，因为心疼而就此原谅她并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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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喜欢殷秋，这概率太大了……
让老爷子厌弃殷秋太不容易，这么长时间只有这么一次歪打正着的机会，她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殷夏握紧了拳头，满脸的恨意。
姜渠就站在门边，盯着她。
对方一抬头便对上她的视线，吓了一跳。
似乎是满足了姜渠的期待，女人勾唇笑嘻嘻的，只是因为天生面色清冷，笑的也不算甜美，反而依旧是带了些冷意。
“你来做什么？”
殷夏现在看到殷秋便是无尽的恨和厌恶，还夹杂着掩饰不住的畏惧。
她现在怕她。
果然，商场上的打压微不足道，对于有些人，只有拳头落在身上才能让她感受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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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渠看着她身上断胳膊断腿的绷带，好心情地给她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保温盒。
“找人给江予炖了补汤，现在给他送过去，恰巧路过而已，别紧张。”
事实上，这女人基本上每天都要路过这儿一趟，光是看看她都能让人高兴。
“啊，你不会没有吧？”姜渠歪了歪脑袋，挑唇笑意更浓。
殷夏脸都黑了龇牙咧嘴地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不知道殷秋做了什么，这医院基本上什么都听她的。
她那狗腿子的主治医生，和自己的父母朋友说她伤重什么都吃不了，最好是先吊一段时间的营养液。
可这营养液都挂多久了，她分明可以自己吃饭了，每次提起来的时候那医生还是左推右推坚决说不能吃饭！
还说什么她伤的严重不宜探视，最好是十天组团来看一次就行，其他时间都需要静养……
她静养他奶奶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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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秋就是因为江予挂着营养液所以报复自己！！！
姜渠见将人惹的怒火中烧，终于迈开步子，离开了殷夏的视线。
何禄的病房在对面。
如果说殷夏她还需要顾忌一下殷老爷子的话，那么对于何禄她是完全放开了心打。
离上次动手过去了整整一天零四个小时，对方到现在还昏迷着。
当然手术很成功，姜渠不至于为了一个畜生给自己给小反派招来更多的麻烦。
在法制社会，这种事情当然是交给法律来处理。
只是在交给法律之前她处理一些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