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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停在了庄园外面。
姜渠推开车门下来，于助理走在她后面。
“殷总，您休假的这段时间，殷夏小姐那边的小动作很多，似乎是想笼络殷家其他人一起对付您，最近几天来主家的次数也不少，还有其他一些平常不多露面的殷家人也经常进出……”
于助理给她报告近况，姜渠听着，时不时“嗯”上两声。
等对方停下来了，她却没有在意殷夏如何，而是问起了殷楚楚的事情。
“警方那边的证据搜集的怎么样了？”
她并不认为能做出那样事的人私底下有多干净，应该随便深扒一件事都足以触碰到法律的底线。
于助理如实告诉她：“警方那边确实找到了不少东西，虽然证据不算十分充足，但是配合我们的人，将人送进去关个十年八载的应该不是问题。”
于助理也没想到，他知道豪门玩的花，是也不知道竟然这么疯狂。
殷楚楚竟然曾经给一个娱乐圈歌手灌药致人死亡，而且接着查下去，还能发现不止一次，药也是五花八门，手段更是超出了人类能接受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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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隐晦地劝姜渠：这件事如果能不追究还是不追究的好。
于助理工作的时候向来冷静。
如果是往日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是这么时候？
殷总和殷夏小姐斗的正厉害的时候。
前段时间他们就已经因为占了便宜压对方一头，让对方意识到了自己在明面上可能斗不过他们。
于助理这段时间没少收到殷夏在殷家散播的谣言。
说什么殷秋“做事狠决不顾情面”、“眼里容不下沙子”、“上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一定就是揽权铲除异己”……
殷家没有什么派系，毕竟要搁古代，这些人个个都是嫡子，有些虽然不在意当什么掌权人，但是当然也希望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
殷夏小姐明显是想要联合其他殷家人来扳倒殷秋这个最大的挡路石。
这个时候如果坚持把殷楚楚弄进监狱去，不管殷楚楚做了什么，在别人看来都只会更坐实殷秋是个做事绝情不把血缘当回事的人，这对她在殷家的风评可能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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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是为了家族利益还是为了姜渠的人脉关系，这种事情到这里都最好收手。
……当然，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不会对老板的决定做出什么置喙。
毕竟老板走到现在这个地位，肯定不是靠的他。
但是就这些天来看，姜渠对于殷楚楚受罚的不退让，让他有些意识到，老板可能多少是有一点恋爱脑在身上。
冲冠一怒为蓝颜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自家老板的身上看见，但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
这样的老板让于助理不得不怀疑，对方是否能清楚地想到自己的决定会导致什么样的状况。
姜渠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
对方没有明说，但是她也不可能听不出。
而在于助理期待的视线下，姜渠轻轻吐出一个“不”字。
“这段时间让他们辛苦点，把证据搜集全了，办好了发奖金。警察局那边看紧点，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也要多注意殷家人，少让他们的爪子伸到警察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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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助理：“……”
好，老板恋爱脑上头，已经疯了。
姜渠被这样的视线看着，倒是一点不否认自己确实因为殷楚楚对江予的行为有些故意针对她。
毕竟豪门哪有不黑的？她又哪里管的过来。
但是她没撞到还好，既然撞到了，尤其还是撞在她枪口上，如果放过了岂不是太不厚道。
即便不为别人怎样，想想自己都咽不下这口气。
至于于助理担心的人脉问题，她更是一点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即便他们手上没什么权利，但是如果聚在一起的话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于助理还想再劝劝。
“我从不觉得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
姜渠往庄园内走着，耸了下肩，随意道：“蠢货只会是蠢货，凑在一起也只会是一堆蠢货，而不是一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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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人受利益的驱使聚成一团，又会受利益驱使哄然散开。
只要她能拿出更多的利益，就不怕对方做什么小动作搞她。
除非对方能拿出比她更诱人的东西。
姜渠态度强硬，于助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终只能闭嘴。
穿过庄园前面的好大一处花圃，两人才终于到了里面，主屋传来一阵阵哭喊声，哭的惊天泣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得直接哭死在这里。
姜渠今天来这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里面的是殷楚楚的父母，孩子现在在警察局里无论怎么也捞不出来，眼看着这都好几天了，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是殷秋在其中作祟。
老爷子被他们吵的脑瓜子都疼。
姜渠没彻底进去，而是立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这个角度看不见里面的全貌，但是却能看见老爷子旁边正帮老人揉着肩膀的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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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助理瞬间明白这事多半是殷夏也有参与。
姜渠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在外面听着。
里面的骂声难听，哭声抢地。
殷恒山跪坐在老人面前，四十多岁的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亲！父亲你得给我做主啊！楚楚是我唯一的孩子，她不管是犯了什么事情都该是家里事，殷秋那孩子一言不合就把人弄进局子里！您说这不是要我命吗？我后半辈子怎么活呀我——”
“况且，殷秋她还是为了一个男人！她为了一个外人就要将自己的妹妹送进警察局啊！”
老爷子听到了“男人”、“外人”这样的字眼，眉头皱紧了些，身子也支棱起来些许：“继续说。”
老人似乎重视起来了，殷恒山当然说的更加卖力：
“父亲，我都了解过了，楚楚和那个男人一起参加的酒局，那个男人估计是想傍上楚楚，在离开后跟着她，又乘着楚楚喝醉故意勾引，楚楚哪里知道那男人心思这么多，在这之前还和殷秋不清不楚！”
“最后被殷秋逮到，她不去找那男人的麻烦，反而把气都撒在楚楚身上！父亲！父亲你看看！这是一个姐姐能做出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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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本来幽深浑浊的眸子变得清澈了些，眉头却越皱越紧。
殷夏立在老人身后，低着头，唇角几乎掩不住笑意。
说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