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蕖第一次觉得原主这小太妹的身份还蛮好用的，除了有点不招二十亿喜欢之外，干什么都好使。
“……对不起！”到底是迫于原主的淫威，赵琦觉得这神经病还真干的出这事，毫无诚意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一秒也不想在这食堂里待了，回去叫了她的小姐妹就往楼下跑。
姜蕖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姜厌。
小反派还是事不关己地吃着饭。
姜蕖凑过去：“你还挺招麻烦。”
姜厌：“……”
不怪她这么说，你自己看看，她才跟了他几天啊，这接二连三的，怎么到哪都有人找他麻烦呢？
姜蕖：“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多麻烦，你一句感谢都没有的吗？”
姜厌：“……一天问三遍你不嫌烦吗？”
“……”姜蕖鼓起脸：“你也知道我一天给你解决三遍麻烦呀？知恩不图报的白眼狼！”
姜厌：“……”
少年沉默了好久，暗沉的眸子紧盯着她，下一秒阴沉沉地开口：“对，我就是，所以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滚远点。”
姜蕖和他对视，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轻“嘁”一声：
“男人，你的名字叫无情。”
姜厌：“……”
。
姜蕖是狗皮膏药，为了二十亿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再次跟着姜厌走进他工作的这个小酒吧，吧台调酒的小哥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热情给她打了个招呼，笑容有些谄媚：“姐？还要最贵的？”
以他的年纪叫姐其实是很不合适的，但小哥在夜店酒吧混不少年了，对于富婆他总不可能叫她大妹子。
“昂。”
姜蕖没骨头似的趴在吧台上，没在意对方叫她什么，只视线紧紧锁着姜厌刚刚进去的员工通道入口。
又做成一个大单子的小哥明显心情很好，一边调酒一边和她聊了起来：“姐，还追着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姜蕖想了想，距她到这个位面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她追着姜厌跑自然也就大半个月。
“你想不想，知道点关于小姜的私生活？”调酒小哥俯下身子，神秘兮兮地要凑到她耳边。
姜蕖往旁边一侧躲了过去：“不需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他。”
别说私生活了，他一天上几遍厕所她都知道。
富婆对自己没兴趣，小哥眼里闪过一丝可惜，但转而又勾起笑：“不不，我要说的是，小姜的家庭，姐知道吗？”
这确实不知道。
垃圾系统没用得很，看似好像给了剧情，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概括的一批。
姜蕖熟练地拿出手机扫码：“好了，说吧。”
“音姐大气！”调酒小哥笑得眼睛只剩下缝了。
“小姜他是一个人住，你知道吧？”
姜蕖点头。
“其实他是被赶出来的，他父母都在呢，不过不住这儿。”
“那住哪？”
“随便住哪，都比他住的好！你去过他家吧？那哪是人住的地方呀！”小哥撇了撇嘴：“他爸是个赌徒，外面欠了不少钱，小姜上初三之后就自己出来打工赚生活费了，他父母没一个管他的。”
啊，真惨。
姜蕖点点头：“继续说。”
“不仅这样，要是真就只要他负担自己的生活费也就算了，他爸每个月还会来管他要钱，不给就打！”
小哥说着说着给自己说气了，也不管姜蕖了，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猜我这么知道的？哼，我们酒吧的人都知道，有一次他爸去他那小屋里没找到人，找到我们酒吧来了，臭不要脸的！”
“小姜还没成年呢，他不养着小姜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从他那里拿钱！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当爹的！”
姜蕖眨了眨眼，她倒不知道这个。
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系统给的剧情大多是关于男女主的，即便是有反派的信息，那也都是很多年之后，反派和男女主对上的事了。
那时候的反派是商场新秀，人人巴结的钻石王老五，手段通天无人敢惹，哪是现在这般的小可怜样。
“还有吗？”姜蕖还挺感兴趣的。
“有啊，我接着说啊……”
“说什么？”
小哥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两人看过去，果不其然是姜厌。
少年脸崩得很紧，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小哥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和小姜关系不错，背着他和别人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确实不太好。
姜蕖倒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她刚刚边听边喝了点小哥递给她的酒，一不小心多喝了点，现在，有点晕乎乎的了。
晃了晃脑袋，姜蕖站起来想去找厕所。
得洗洗脑子。
姜厌只看了她一眼，没管。
见过前几次他算是看明白了，姜蕖打架比他厉害，没人欺负得了她。
转头深深看了眼调酒小哥，姜厌眉眼间的不满清清楚楚。
小哥苦笑，但又忍不住开口劝他：“小姜，我这是帮你，那女的有钱，你哄着她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等你有了能力再还她也不迟……”
“我不需要。”姜厌脸色有些难看，觉得屈辱。
“啧，你怎么这么犟呢？难不成你真眼睁睁地看着你妈妈……”
“宇哥！”
宇哥忙闭了嘴：“好好我不说。”
“那、那你上台吧，咱自己好好挣钱，行了吧？……但哥还想说一句，你以后指定后悔。”
姜厌没回他只翻了个白眼，然后闷闷地上台了。
宇哥光看着都后悔死了！
哎呀这该死的自尊心！年少不知富婆好啊！
架起吉他之后，姜厌才反应过来，他在屈辱个什么劲？
他和乔音又不是小蜜和富婆的关系？
乔音又不是真的要追他？
大小姐的恶趣味罢了他当什么真？
几个问题终于把自己砸清醒，姜厌忍不住却黑了黑脸。
都怪乔音，整天缠着他，搞得他都觉得他们好像真的有什么关系似的！
这一边姜厌在给自己洗脑两人没关系，另一边姜蕖吐的真得要觉得两人没关系了。
“呕——”
姜蕖趴在马桶边上吐个不停。
酱酱有点无语【你竟然不能喝酒。】
“我能喝。”姜蕖不知从哪激起的好胜心：“是这个寄体不能喝！”
酱酱【……】行吧。
姜蕖吐了好半天，总算是直起身，洗了洗嘴，确定没有异味了，这才往酒吧大厅走过去。
酱酱有点想拦住她【我们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反派会不会觉得我们烦啊？】
“肯定会啊。”
【……那你还这么跟着。】
虽然这么说，姜蕖的步子却一点没停：“看人吧，正常人受不了这样的关注，可是反派那种极度缺爱的，说不定喜欢？”
【……你猜的？】
“嗯，直觉。”
【……行叭。】
反正酱酱也不会攻略，虽然宿主努力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到什么成果，但应该比它……强点吧？
“对了。”姜蕖想起来：“我上次和你提的，每日一善，考虑得怎么样？”
【……】你还敢说。
【行善业务和我们没关系，拒绝。】
姜蕖皱起眉：“团结互助，你们公司这点意识都没有？”
【没有。】
姜蕖：“……”
“就是抠。”
酱酱【……】谁能有你抠！
酱酱有被气到，“哼”了一声遁走了。
姜蕖痛失一个收益渠道，也不高兴。
偏偏这个时候，一只咸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目标明确地朝着她的屁股。
姜蕖脚步一转躲了过去，转过头，眼角泛冷。
。
姜厌结束了工作，吉他擦了两遍放回休息室，再出来的时候，吧台的空位上还是没有姜蕖的身影。
宇哥叹了两声：“看吧，富婆被你气走了。”
姜厌抿了抿唇，没应声。
“走了。”
少年将书包挂在肩上，垂着眸离开。
出了门走了很久也没再看到人，姜厌特意缓了步子，走得比平常要慢很多，但是，还是没有。
街道挺黑的，也没什么人，昏黄的路灯打在身上，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少年紧抿着唇，漆黑的瞳孔却泄露出无尽冷意。
姜蕖的直觉没有错，一般人可能会对这样二十四小时而且还是贴身的关注感到烦躁，但是对于从没被任何人关注过的姜厌来说，他并不排斥。
甚至十分可耻了，有一丝窃喜……即便那是曾经极尽欺辱他的乔音。
但是他也很清醒，那样荒唐的大小姐说的喜欢，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会信，他只是喜欢有人陪着。
现在人走了，还真有一点难过的。
姜厌步子停了下来，抬起头，有水滴打在脸上的时候，才发觉下雨了。
其实真算算，乔音这段时间为他做的真挺多的，帮他教训人，为他顶撞老师，还想着法儿的给他钱……
虽然知道两人的身份很不对等，她是玩心突起的大小姐，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教训谁就教训谁。
而他只是无父无母，还没成年就欠一屁股债，完美没有未来可言的可怜虫，甚至连那些匍匐在她脚下任她玩弄的人都不如。
她随时可能觉得游戏无趣抽身而去，只要他有一点当真，到时候留给他的都是万劫不复，可即便如此……
啧。
姜厌忽然拉下脸，想给自己一巴掌。
……真是这几天过得有点安稳了，竟然忍不住学着那些正常的孩子一样多愁善感。
他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