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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在这天下,权利才是真正说话的资本,没有强大的背景,一切皆空。
你的命运,你的前途,你的未来,只是有权之人的一句话。
权利就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压在苏潭胸口上。
苏潭不断地寻找着可以依附的人。
终于,在他用金钱的努力下,他成功的攀上了万历年间冯保之后的又一大太监,王安。
苏潭无法忘记,在那个茶楼,他放弃一切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跪在了一个太监的脚下。
或许在那时,他所谓的傲骨和脊梁,就已经彻底的被现实和权利击垮。
也是自从那日之后,他得到了赏识,得到了提拔,平步青云。
仅仅六年光景,便从一个干了十年未曾挪窝的七品县令,走到了三品布政使的位置上,主政山西,呼风唤雨。
后来,王安被他一手提拔的小太监魏忠贤给谋害了,苏潭失去了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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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便又投靠了魏忠贤,这一晃,便是八年光景,在魏忠贤的提拔下,他走到了山西巡抚的位置上。
但是魏忠贤嚣张跋扈的姿态也让苏潭心生不安,他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见惯了尔虞我诈,自知要给自己留一手后路。
在崇祯帝朱由检登基之后,他便又暗中投靠了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王承恩。
秦遂沉默许久,单膝跪倒在苏潭面前。
“秦遂愚钝,为人耿直,但大人若是不嫌,若肯提携,秦遂必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苏潭哈哈一笑,端起桌上的酒壶,倒上了一杯美酒,放在秦遂跟前,秦遂端起酒杯,将一碗烈酒全部灌进喉咙里。
烈酒滚烫,灼烧的喉咙像是有把刀子在搅动一般,但是这疼痛比不上心里的苦涩。
秦遂喝掉一整碗酒,又端起酒坛,继续喝。
"大人,请大人给秦遂指一条明路。"
苏潭又为秦遂倒满酒杯,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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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带着一股辛辣,但这丝毫不影响苏潭的好心情。
这酒,便是他的投名状。
"秦遂,你也算上道,你可记住今日本官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那位,姓王,你若是认了我等,日后,可要真心实意才是,你的命运,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下官不清楚京中之事,敢问大人,姓王.....”
秦遂迟疑了一下,"可是宫里那位?"
苏潭摇头,"你也算是聪慧之人,应该明白我所言何意,有些话不能说的太过明了。"
秦遂又坐回椅子上,脸色苍白,双眸却坚毅而执着,"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不负大人所托,一定尽力为王公公效劳,绝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
"这才对嘛。"
苏潭呵呵一笑,"你可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好好干,秦遂,我老了,我这山西巡抚的位置,已经坐了十几年,也是时候交还给年轻人了。"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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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些画饼之嫌,但是对于毫无背景毫无根基的秦遂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大人,秦遂愿为大人鞍马劳顿,誓死效忠。"
秦遂再次跪倒在地上。
苏潭哈哈一笑,起身道:"好了,不用再跪了,你若是真想为本官效劳,一会儿酒席散罢,你亲自把他们这些个富商送回去每人十万两银子,一分钱都不能少,另外,近些时日要加强城内巡逻,切不可让任何人哄抬物价。要是差事办砸了,山西民乱四起,我们两个的脑袋,也保不住啊。"
"谨遵大人吩咐。"
秦遂恭敬地说道。
"嗯。"苏潭颔首,又拿起酒壶,为秦遂斟了满满一杯酒,举起酒杯,"来,秦遂,咱们干一杯,祝你在未来的官途之上,一马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