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请安，莫不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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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脂县衙内，一名肥头大耳的胖子此刻正端坐堂上，怒视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道。
他正是米脂县令晏子宾。
跪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年仅二十多岁的少年郎，身穿粗布衣衫，身形瘦弱，看起来像个病怏怏的病秧子一样。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愤怒、恐惧等情绪，甚至还隐约透露出些许无所谓。
他低垂着头颅，跪在那里不说话。
似乎并没有把眼前这位县令大人放在心中。
一旁的县丞也是一脸愤恨的说道，"晏大人，这小子太嚣张了，先打他二十杀威棒！"
"哼，不错。这种目空一切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一番！来人，打！"
晏子宾听后冷哼一声道。
“哎呦，县令大人，少打几棍子得了，这小子病恹恹的，万一打死了，谁还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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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身着锦袍的大明朝举人艾诏见状，急忙劝阻道。
晏子宾闻言，顿时眉头一皱，“艾举人，这小子欠你多少银子？”
“回大人，不多，八十五两。”
艾诏冷笑了一声道。
随即他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晏子宾。
看到这张纸之后，晏子宾不禁脸色难看。
因为，这张签字画押的纸上，明明写的欠银十五两啊！
“县令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只借了艾举人十五两银子啊！这一年小人便已然还了艾举人十两，可是如今艾举人还让小人连本带利的再还他八十五两银子！请大人明察秋毫啊！”
李自成缓缓抬起头来，对晏子宾怒目而视。
艾举人冲着县令晏子宾轻轻抬起手，两根手指一弯，比作一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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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宾不动声色，手掌伸出，五指舒缓，比作一个五。
艾举人嘴角一抽，但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见艾举人答应，晏子宾冷冷一笑，随即抓起手中的惊堂木，狠狠拍在桌案之上，厉喝道：“大胆李自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抵赖不成！？本官且问你，这手印是不是你按的！”
李自成看向那张签字画押的纸，沉默片刻，随即点点头道："正是！但....."
“但什么但！既然是你画押的你就莫要抵赖！来人，先打他十棒！”
晏子宾咆哮一声，随即大手一挥，抽出一根白色竹签扔到李自成的脚边。
"遵命！"
立马有四五个衙役走了过来将李自成按倒在地上。
“呸，狠狠地打！”
艾举人冲着李自成吐了口唾沫，随即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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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个衙卒闻言，当即抡起木板朝着李自成的身体打去。
"啪啪啪啪....."
一棍又一棍，每一棍都用尽全力，十棒下去便打的李自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李自成忍住剧痛，咬牙不吭声，硬是一声不吭。
但是他越是不哭不闹，反而激发了晏子宾内心深处的凶残。
“李自成，你认不认罪！何时还钱！”
晏子宾再次厉喝道。
"大人明鉴，小人冤枉！这利滚利何人还得起！"
李自成咬牙说道。
“好，还抵赖是吧！来人，上拶！给本官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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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衙役抓起李自成的手指放在拶中间，然后在两边用力收紧绳子，猛地一拽。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传遍了整条胳膊。
李自成咬牙，额头冷汗淋漓。
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沿着额头滴落下来，额头青筋暴起，显然非常痛苦。
但是，李自成却是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挺着，就是不肯喊叫半声。
“李自成，你认也不认！”
艾举人看着李自成这副倔强模样，更加恼火。
"嘭嘭嘭...."
一阵闷响之后，那两名衙役手中的木棍纷纷脱离手掌。
李自成将手臂从拶中挣扎出来，手指处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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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狼狈为奸，欺压百姓，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李自成双目猩红，死死盯着晏子宾和艾举人吼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本官还轮得到你这种贱民来咒骂吗！"
晏子宾听到这句话，当即怒火滔天，随即大笑一声道。
"李自成，我告诉你，不管如何，你必须得还清这笔债务！否则，你休想活着走出这县衙！"
这时，艾举人也冷声说道。
李自从抬头看了他一眼，怒喝一声道："你们这种鱼肉百姓，敲骨吸髓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遭雷劈！老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杀要剐，随便吧！"
闻言，晏子宾脸上的肌肉不停颤抖，他死死瞪着李自成，一双眸子仿佛能喷出火焰来，咬牙切齿道：“好！好！好！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来人，拖下去，压入大牢，明日游街于市！”
“去你妈的！”
艾举人上前一步，一脚踢在李自成的胸膛，怒吼道："我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你等着瞧吧，一会儿我就派人抄了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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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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