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章华没有想过宋烨会做这样的一次发言，文采不错，听着挺好。
好像超纲了，又好像没过线，还让自己也想起了和唐蕊妈妈的青春时代。
教室里不少学生还在奋笔疾书赶着记下宋烨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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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少学生神色振奋在交头接耳的轻声议论。
“大家把想考的大学写一下交到班长那里去。”
把蜡纸和要油印的材料往宋烨的桌上一放，唐章华撂下一句背着手走出了教室。
“宋大才子，阿拉斯加后面的什么？”
“宋烨，大学那段再说一遍！”
“宋爷，先说下最好的表白那段！”
......
老唐一走，悸动的少男少女们活跃了起来。
这时的宋烨也不会想到，今天过后，被班里同学们补全的“劝学”和“告白”两部分，渐渐在学生圈子里流传开来，也衍生出了不少改编的版本，高考过后，不少女生收到了一样的情书。
应付走询问的同学，宋烨暗自吐槽对教师群体普及电脑的必要性，边把蜡纸垫在硬板上给老唐刻文言文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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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只顾着刻字，唐蕊忍不住拿笔捅了捅宋烨的手臂，轻声问，“宋烨，你怎么不先写自己想去的大学啊？”
“你写好了吗？”
宋烨转过头，直直的看向她。
“我还没想好，你呢？”
听唐蕊这么说，宋烨干脆转过身来。
“你看，我现在要学数学，如果我高考数学能考到130分，那我们的分数就差不多了对吗？”
唐蕊算了算，“嗯，可能还会比我高，我的文综不是很稳定...”
宋烨笑了笑，“所以我就不用想了啊，你写好之后给我抄一遍就行。”
“啊？”
唐蕊匆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宋烨，像极了羞羞答答的含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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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烨依然看着她，直到她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又看到她侧脸带起了一个浅浅的梨涡才舍得转过身去。
这时不能明目张胆的告诉你，那就不停的在你面前露出马脚吧。
......
宋烨最终还是等到了她推过来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燕大和南大，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宋烨笑着往前传到了班长那。
下课铃响过第一声，含羞草逃也似的推着安然一起出了教室。
“真是憋死我了你们两个！”
先出声的是安然，唐蕊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同桌，预感自己刚逃出一个牢笼又要掉进另一个大坑...
“喂，你别这种表情看我，不是你一直说他要是数学成绩能再高一点就好了吗？”
“他刚才说的还不够明显？他要这星期的一模考试就进步20分！”
安然挽住了唐蕊，探过头去戏谑的看着她，“怎么？不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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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蕊试图躲闪了几次没成功，“也不是，就是觉得乱乱的。”
“乱什么乱啊，‘高考前达到130分’，‘把你的填的高考志愿表给我抄一遍’，哎呀，真受不了！”
男生眼里柔弱的安然现在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像模像样的学起宋烨说话时的语气，发起攻击之后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宋烨这家伙这学期回来感觉脱胎换骨了一样，以前看你一眼都跟做贼似的，你看他现在！”
“你知道吗，你刚才装鸵鸟的时候他还一直在盯着你看！笑得可温柔了！我这鸡皮疙瘩...”
“安然！”唐蕊加重了语气想拦住她的轰炸。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对，我还要说一个，他发言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你自己知道是怎样的吗？你看看，是这样的，别转头，你看看啊...”
......
如果说高考之前有很多学生的天性是被沉重的学业压住的，那看似柔弱安然算是一个典型案例。
她这时挽着唐蕊活泼欢快调皮搞怪的样子，自她上大学后宋烨再见她时已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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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宋烨当年知道安然居然有那么古灵精怪的一面，也不会被她的突然爆发的酒量感到惊讶了。
当然，要是知道她那么善解人意蕙质兰心，宋烨也不介意陪她多开一瓶酒。
宋烨只知道自打唐蕊从食堂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
直到晚习课放学，唐蕊也没和自己说一句话。也没问自己要不要继续留在教室学习放学后就收拾书本先回去了。
倒是宋烨回到宿舍之后发现张明还没从消沉当中醒过来。
叹了一口气，宋烨一瘸一拐走出门口，“张明，你出来一下。”
对于张明的问题，宋烨也没有答案，毕竟自己不是神，不可能让张明的分数在那么短的时间往上提个百多分，何况安然不愿意改掉人民大学志愿的话很可能还会复读。
感觉他们两个就是无解的命题。
“干嘛，还想打击我？”张明懒懒的质询，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甘、无奈、愁苦，全杂糅在一起。
“怎么，打击太大，想放弃了？”
“有什么好放弃的，我自己喜欢又不犯罪。”
“你看到她的志愿了吗？”
“人民大学...”
想到安然的志愿，再想想宋烨说的那么多“和别人一起”，还有那么多“不能”，张明一脸苦涩。
“你现在离二本线也就二三十分的距离吧？有没有想过人民大学的附近也还有很多其他大学？”
“就算去不了人民大学，考个离她最近的学校不行吗？”
不管最后的结局会怎样，总不能让他消沉了，高考这座独木桥是必须冲过去的。
宋烨想着如果张明能考上本科，至少在首都生存下来的几率会比他原来的专科高很多。
即使安然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两年后再去，他也能多出一年的时间去争取。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喜欢是你自己的事，学习也是你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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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烨瘸着走回自己的铺位，留下张明自己在宿舍门外的树下思考。
前世的15班在今年的高考结束之后，有将近半数同学又回到了安海一中的高培班，不单安然，向来成绩稳健的秦山也因为志愿没填好最终选择了复读。
相互有好感的同学考上同一所大学的一对都没有，班里26号男生，最终也没能娶回同班24名女生里的任何一个。
这一次，宋烨很想看看结果还会不会一样。
卧谈会结束之后，宋烨躺在床上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用力过猛吓到唐蕊了。
转头看她发现她也在看自己的时候，她还是会眼神躲闪快速的转过头去，从脸颊红到耳根。
假装无意碰到她手的时候，她也会惊慌敏感地缩回去。
可是这丫头上午还憋红了脸请假去给自己买药。
下午也给自己传来了和她同样志愿的纸条。
应该是还没适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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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好像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