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怎么回事？你该不会认识蒋文亦吧？”
何欣怡抱着恬恬，表情严肃。
方宁被何欣怡的模样逗乐，笑道：“不算认识，不过听你这话应该对他很熟悉，这人怎么样？”
“蒋文亦这个人……我看不透他，只听说他家里情况不太好。刚才你也看到了，蒋奶奶现在得了原发性肝癌。虽然是早期，但也要不少钱。他们要是拿不出钱，蒋奶奶的情况怕是不太好。”
“放心，蒋奶奶不会有事。”
何欣怡推了推眼睛，眸光犀利：“你在打什么主意？”
“这个嘛，要是事成了我之后再慢慢告诉你。”
方宁把恬恬抱了过来，朝着何欣怡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心情颇为不错的离开了。
恬恬窝在她的怀里，瞧见自家妈咪高兴的模样，忍不住也跟着笑弯了眼睛。
每次只要方宁开心，恬恬也会跟着一起笑。
方宁看着恬恬乖巧的模样，感觉一颗心都快被暖化。
她揉了揉恬恬的小脑袋，勾唇说：“宝贝，妈妈给你找个爸爸好不好？”
‘爸爸’对三岁的恬恬来说太过陌生，她还没上幼儿园，不知道爸爸的重要性，也不知道爸爸对她来说到底有什么用。
可瞧着自家妈妈高兴的模样，小女孩儿愣了一秒后立马乖乖点头。
只要妈妈高兴，那就要爸爸！
蒋文亦的电话比方宁想象的还要早，两人约在城柒公馆外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见面。
夜里天气微凉，方宁到的时候脸色被冷风吹的有些微微发白。
蒋文亦就在便利店外站着，已经入秋的天，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他身形看着高大挺拔，裸露出来的手臂修长结实。
就算在夜里，也能让人一眼注意到他。
方宁走到他跟前，对方这才看到她：“蒋先生。”
蒋文亦沉默颔首，视线在方宁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然后先进了便利店。
方宁早就习惯对方的沉默冷淡，要是蒋文亦这种时候对她忽然热情起来，她反倒要好好考虑考虑之前的计划。
男人似乎要买什么东西，进去后在里面搜寻着。
方宁不敢兴趣，先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面前就多了一瓶牛奶，蒋文亦也顺势坐在她身旁。
“这是……”
“热的牛奶。”
依旧不多话，语气还有些冷淡。
方宁有些惊讶，她犹豫着打开面前的热牛奶喝了一口，残留在身体里的冷气似乎也被这一口热牛奶驱散了。
她忍不住弯了唇，含笑看向蒋文亦：“没想到蒋先生这么细心。”
蒋文亦却不再说话，神情依旧淡漠。
方宁把热牛奶喝了一半，见身边的人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这才开口。
“今天给蒋奶奶看病的医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以此来要挟你。可我们要是结婚了，我会负责蒋奶奶的手术费用，也包括之前我说的那些条件。当然，这不是我一人说了算，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尽管提出来。”
一番话说完，并没有立马得到男人的回应。
方宁小口抿着手中的热牛奶，余光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方。
过了许久，才听到男人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咳咳咳……”
方宁被呛得连连咳嗽，她连忙顺了顺气，等平复下来再看蒋文亦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怪异。
蒋文亦眸色微沉，加上情绪不外露，此时看着方宁的眼神，像是把她所有的想法都一眼看透。
“两年前我醒来就在医院，没有任何记忆，对自己一无所知。是奶奶救了我，从那之后我一直和她生活。所以，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方宁眉心紧拧，心头生出些微戒备。
“蒋先生去过警局没有？只要是国人，应该可以查到自己的身份。”
“查过了，国内系统并没有我的任何信息。”
“国外……”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国内系统查不到蒋文亦的身份，只能说明对方是外国人。
如果能知道蒋文亦是哪国人，直接去当地查一查就能知道。
可全世界这么多国家，蒋奶奶又没钱，怎么可能全世界挨个挨个去查蒋文亦的身份。
怪不得上次对方到现在还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方宁垂眸，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轻扣着桌面。
蒋文亦看着她的小动作，继续说道：“奶奶的心愿是看我成家立业，但我现在的身份没有任何学历支撑，短时间内无法找到好工作。至于婚姻，我不想只是为了完成奶奶的心愿欺骗她。”
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低沉稳重。
尽管方宁对身边的人并不了解，可直觉却告诉她对方值得信赖。
她微微侧目，仔细打量着蒋文亦。
有些人正面看着不错，侧面却平庸甚至惨不忍睹。
但蒋文亦不一样，五官优越精致，棱角分明带着成熟男性的韵味，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
方宁不得不承认，最开始产生那样荒诞的念头就是因为这张脸。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轻笑了一声。
“我有一个问题，蒋先生外形这么优越，就算什么都没有，喜欢蒋先生的人应该不少吧？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有不少富婆吧？”
蒋文亦朝她看来，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方小姐是想问有没有人想包养我？”
方宁朝他眨眨眼，一脸纯良：“也可以这么说。”
“我不是那种人。”
言简意赅，却是方宁满意的回答。
“所以你的意思，一旦我们结婚，这场婚姻就真实有效对吗？”
“没错。”
“行。”
方宁的干脆并未让蒋文亦露出半点欣喜，男人深邃的黑眸半眯着打量她。
“当然，我也有我的要求。在结婚前，我们得有一个月的适应期。期间没有出现问题我们就结婚，就算最后没有结婚，蒋奶奶的手术费就当我借给你的。除此之外，我们要是结婚了。婚姻中得对彼此忠诚，你也必须得接受我的孩子。”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