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野迟迟不动筷,女子漠声问道:“客人怎么还不吃?”
王野打了哈哈,摸着自己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太烫,容易得食道癌,我晾凉再吃,健康。”
女子也没再催促,继续看自己的沸水,只是这烧了三碗面的水,非但没少,还多了,并且清澈如旧,旁边的黄面也依旧是两把。
王野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他眼睛布满了血丝,手指紧紧的相扣在袖中。
该怎么办?
这疯女人自己不吃绝对不会让自己走的,但是刚才两位明显都是十二楼的修行者,吃了之后,半条命都没了,自己一个天关,吃了不得当场暴毙!
他渐渐有些焦躁,火大,甚至想撂挑子摆烂,死就死。
“曾经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间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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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野听的嘴角抽了抽,好一个洒家。
书生的声音粗糙洪亮好似两张砂纸在不停的高速摩擦,听的人浑身难受。
女子重复着之前的话,问他饿了吗?
书生也是借坡下驴,顺着话茬子便接住,说自己饿了,但是囊中羞涩,没钱付账云云,看能不能请女子施以援手,白给他一碗面。
王野眉头一挑。
理直气壮要吃霸王餐。
女子也没说不行,转头就去煮面。
书生看了看三张桌子,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张,撩起袍子坐下。
正是王野面前,但他抽出莫问剑放在书生眼皮底下,书生竟然不为所动。
王野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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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知晓,这些来的人,根本看不见自己。
但是这女子却能看见。
等女子将汤面端上了,书生掏出一根银针,堂而皇之的伸进面汤里探了探,随即毫不掩饰的对女子抱歉道: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姑娘莫要介意,哈哈。”
这点倒是跟王野很像。
拿出银针,依旧银亮,书生放心的点了点头,抽出一双筷子,夹起面条,犹豫了一会儿,刚要放到嘴里,就停了下来。
王野正期望着他不吐血安然无恙的吃完,他却停了。
女子问道:“可是不合客人胃口?”
书生紧紧盯着女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一会儿,才歉意道:“姑娘的眼睛,跟我娘真像,我想我娘了...”
王野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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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没了,这借口还不如我晾凉再吃听得靠谱。”
女子自然不为所动,书生抬起袖子擦了擦硬挤出来的眼泪,义正言辞道:“我娘最擅长蒸米饭,我从小吃到大,姑娘眼睛让我思怀不已,所以这面我是一口都吃不下。”
女子走到了桌前,看着书生,表情漠然依旧。
两人对视良久。
书生无奈的摊开手道:“真吃不下,姑娘让我走如何?”
王野一听,问到正题上了。
但女子只是上下看了他一眼,嘴角第一次有了不屑的味道。
书生一咬牙,从长靴中掏出一柄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从上至下以划,竟然生生将胸膛切开,露出还在跳动的心脏和各种器官。
这血淋淋的一幕极其诡异,书生剖开胸膛后,只是脸色有些白,但表情平静,他的所有器官暴露在空气之中,王野细看下能看见薄薄一层文字组成的纱蒙在其上,阻止血液的流出。
书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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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肝放在桌上。
女子不动。
他摘下自己的两颗肾脏放上。
女子不动。
他咬了咬牙,将心脾肺全部摘下放了上去,又面色一狠,举刀砍断自己的双腿,放在一堆脏腑器官中。
王野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心里已经彻底麻木。
而女子看了一眼,终于肯回到了灶台前,一如既往的看着沸水。
书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已经死气弥漫的脸很是轻松,张口便说了句。
“云在青霄人在瓶,平生肝胆向人倾。”
“洒家走啦,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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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的身上发出好多亮堂的文字,好似一群蝌蚪一般缝合他空无一物的胸膛,之后又化作一双腿,支撑着他飘向虚无,直到王野再也看不见他。
但王野心里清楚,书生活不了几天了。
他虽然走了,但还是死了,难道自己也要像他一样掏出心肝脾肺肾才能走吗?
自己能活吗?
此时的王野已经走到了绝望的尽头,唯一的希望便是书生刚才念到的。
“云在青霄人在瓶”
目前已经知道了有三句。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一函经,而云在青霄水在瓶是尾联,还差一句颈联是什么?
鹤指的是胭脂的师傅白鹤,松树海中的小路是函经。
最奇怪的是书生为什么要说这一句话,平生肝胆向人倾,说的是自己将心肝脾肺掏了出来给女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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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云在青霄人在瓶是什么意思?明显不搭,是指自己被困在瓶子里吗?
瓶...
王野琢磨出另一种味道,书生意思很有可能是瓶颈的瓶。
但是知道眼下是瓶颈又能如何?
他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
后面约莫一个时辰之中,来了整整三十五个人。
男女都有,形形色色,他们要么倨傲,要么平静,但都在吃下面后吐血,或者选择不吃,付出了濒死的代价才得以离开。八壹中文網
王野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这些人上演世间百态,其中甚至有两个人对女子出手。
但是仿佛打在空气上,毫无作用,甚至连草棚都没有晃动。
全做无用功。
塔读@ 王野看着莫问剑,摸了摸小臂上冰凉的鬼面刺青,他想要拼一把,纵使前面两人没有成功,他也要拼一把。
堂堂儿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做一个孬种。
只是心里还有些遗憾,可能是没见到姜传灯,也可能是没给龙姑拿回丹药,也可能是没回到南阳再看娘亲一眼。
才刚刚见识到这个世界,就要离开,去你娘的。
王野恨恨的瞪着女子。
就在这时,来了一位僧人。
他长的极为俊美,若是留一头长发,必定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穿着普通的僧衣,外面是灰色的袈裟,脖子系着一道红色的围巾,身上背着一些衣物和干粮。
手里的念珠各个好似婴孩拳头大小,通红透亮,以深海赤珠作坐,足足有十八颗,僧人面容沉静,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眉眼之间尽是慈悲。
此刻他看着眼前的草棚有些茫然。
恭敬的走向女子,双手合十道:“女菩萨,这是何方地界,小僧迷路了,我想要去那丘尼国,该怎么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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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王野如遭雷击,他突然想起缺少的一句颈联是什么了。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一函经。
我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霄人在瓶。”
竟是问道!
诗文是剧情理解,大家看个乐,别当真,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