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盆子扣在头上，就算洗干净了，旁人也会将你跟屎划上等号并嫌弃的远离。
解释是解释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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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前这两个乡巴佬要拼命了。
“晚习，我要用你的鲜血来祭奠族人！”
蒙飞大吼一声，赤红着双目，第一次不顾毒雾的侵蚀，硬扛着贴近蟒蛇蛇身，肉体虽痛，但及心痛。
想到族人幼童绝望的脸，想到那些坚韧可亲的阿婶和阿姐，想到那些正风华正茂，还有大好时光可以享受的年轻人。
他们本来应该在百族盟会上大显身手，赢得喝彩和其他族群年轻人的崇拜。
他们的脸上应该带着骄傲的笑容行走在大山河流之间。
他们本来有着光明的未来！
全是眼前这个死人妖，若不是他借登仙台谣言而来，谋夺我水书，聚拢大批恶贼，逼的族人不得不防范撤回。
若不是他...若不是这万毒窟以势压人....
我族...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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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飞思量至此，竟然哽咽起来，他一把抱上了蛇尾，相当于主流修行体系天关的境界灵力包裹着身躯，他的眼眸流出血泪，咆哮一声竟然将巨蟒甩了起来！
蒙司闭着眼睛感应这整个族群的伤亡情况，虽然没有楼外那小贼说的如此惨烈，但现在的伤亡人数仍在增加。
代表着族人生命的白点，一个个在他脑海消散，好似一撮灰尘般脆弱。
蒙司老泪纵横。
为什么如此客气的请晚齐赴宴，席间更是好声好气，不就是为了能化干戈为玉帛，不伤害族人性命嘛。
可如今....
他嘴唇都在颤抖。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我水族偏居一隅，世代不出山林，难道这样还躲不过飞来横祸？
蒙司取下了嘴里一直咬着的节仗，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头顶，鲜红的血流顺着他雪白的头发和胡须滴落。
他已经很老了，蒙昧之海会在不久后带走他最后一丝生机，灵魂回归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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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能为族群做的唯一一件事。
原本攻击不止的寨楼此刻静止了下来，桌椅板凳掉了一地，正缠斗在一团的晚习和蒙飞也被某种强大的震颤逼开。
蒙司的袍袖无风自动，昏花的眼神此时好像太阳一般明亮，从头顶插下的节仗缓缓滴下无数白色液体，在他皱纹满布的脸上划出道道缝隙。
缝隙里没有血肉，空无一物。
被毒雾腐蚀掉半边脸的蒙飞看着蒙司的脸，无声的抹去泪珠，默默站到了这位长者面前，以防止晚齐偷袭。
蒙司沙哑的声音越发显得苍老。
“晚齐小儿，你是这三百年来第一个见识到我水族降神术的外人，是啊，你万毒窟势力大，但须知云端不全是仙人，草莽也能出英雄！”
“坚韧的孤狼就算死也会先咬死自己的敌人！”
站在楼外的王野发现雨停了。
这绵绵三日的雨雾停了，不止，风停，水停，云停，甚至连奔腾的山泉都直接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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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野猛地抬头，天空中三道人影竟然随着云雾的静止而显露身形。
他们气势磅礴，背负双手，凌空站立，目光好似仙神一般望着黑水湾。
踏空而行。
这是十二楼！
竟然有三位十二楼的尊者隐藏在云端。
王野立马低下头来，想悄悄离去，但脚掌仿佛落地生根一无法动弹，头也无法转动了。
整个黑水湾在此刻全部静止。
山腰上的剑书生刚刚抬起的长剑还有一滴血珠，四溅的泥浆，孩童大眼睛中盈满的泪水，还有无数张大嘴的嘴巴。
他们像是掉进了树脂里的虫子。
寨楼内的晚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吼道：“你竟然掌握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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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一个天关境界的老东西怎么可能掌握第五楼尊者才可以生成的域。”
蒙司往前踏出一步，脸上的皮竟然一块块掉落，露出大半的白光，他的眼神悲壮：
“你说的不错，这不是我的力量，是神借给我的。”
蒙司佝偻的腰身此刻挺的好像一颗松柏。
“我想让你开口，想听听你的惨叫和后悔，你的尸体会被风干，吊在牌楼之上，警醒那些对我水族有非分之想的宵小之徒。”
“现在，去死吧。”
说罢，蒙司缓缓捡起了一柄掉落的长刀一步步走向晚齐。
晚齐跟疯了一般催动体内的岩石道蕴，希望能以道蕴的玄妙破除自己的静止状态，但是任凭他使万般手段，自己的身体仍然纹丝不动。
为什么？
晚齐心里疑惑，难道这水族的神灵是一位强大的山灵，但山灵的领域一个人类怎么可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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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那降神术？
小小水族竟有如此妙法，合该我万毒窟所得..
晚齐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心里还满是贪欲。
“等等！你杀了我难道就不怕我万毒窟报复吗？要知道我可是奉了总长的命令前来的，你死后，水族还能有几人发动这个域，老先生，腰围子孙后代想想啊！”
晚齐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唯一能动的嘴好似连珠炮一般说了一大段话。
蒙司停下了脚步。
晚齐大喜：“这样，我做主，只要灵杀术，水书绝对不碰，总长若是盛怒由我晚齐一人担下，当做今日冒犯的赔礼，老先生，你看如何？”
蒙司算是明白了，怕不是万毒窟从一开始的命令便只是灵杀术，但这晚齐贪欲熏心，非要水书整本，借着谣言惑众，前来发难。
若是现在答应他，我水族那些人便枉死了？
“灵杀术只能水族都老学习，不得外传，这是族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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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齐一见似乎有商量，连忙道：“从今日起，水族成为我万毒窟在南华洲的分舵，总部可派两名十二楼前来驻扎，帮水族扩张，并且每年水族可选整百才俊前往东神洲学习妙法。”
“如此一来便是自家人了，自家人学自家人的术法，不算外传。”
晚齐说的极为自信，他是有急智的，这样的条件既顾全了水族的规矩和颜面，也满足了总长的要求和万毒窟的利益。
他不信老东西不答应，外面的族人还在等着他救呢...
大都老蒙司好像真的有些心动，他持刀一步步走到晚齐面前，一步比一步虚弱，脸上包括身上的皮肉已经完全掉光，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空虚。
“尊敬的长者，你以为如何？”
晚齐连敬语都用上了。
谁料蒙司突然抬头，根本没搭理他，反而对着楼顶说道：
“万毒窟的条件你们都听见了吧”
话音刚落，寨楼的屋顶瞬间被崩飞成齑粉，露出三位凌空而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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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赤裸着上半身，粗壮的头发上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珠，筋肉好似块垒，但左手不翼而飞，只有壮硕的右臂在空中握紧拳头，满眼癫狂的战意。
一人穿着书生长袍，面容儒雅，嘴唇有淡淡的胡须，鼻子的山根很高，显得整个人有些阴鸷，他头带四方灰布头巾，身上还背了个书篓。
一人穿着锦衣，上用极其高明的绣法，刺绣着各种奇珍异兽，山川草木，一套长袍华贵无比，乌黑的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眼神严谨中带着一丝玩味，手里捏着一银壶，不时的喝上一口。
听见蒙司的话，锦衣中年人先开口道：“算上万毒窟的条件，我姜家再加上十万担宝玉和一整条金脉，为表示诚意，我姜骨个人掏腰包再给水族一千个名额进紫薇宫修行。”
一旁的阴鸷书生温和道：“呵呵，姜道友豪富，我稷下学院清贫，来之前山长倒是说了一句话，在下转述给大都老听。”
“水族世居南华洲，但如今修行大世来临，群雄辈出，水族族人，人人俊杰，岂能在这穷山恶水之间终老？令人扼腕叹息，我稷下学院给的是一块地，一块风水宝地，并会出力帮助水族整个族群搬迁至东神！”
此话一出，壮汉和姜骨都脸色微变。
姜骨冷嘲热讽道：“你稷下才是真真大手笔，姜某甘拜下风。”
书生拱手呵呵说着承让，丝毫不惧两人的脸色。
那汉子见两人都给了如此丰厚的条件，挠了挠头，老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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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武神宗其实不想要灵杀术，本来是打算在他们之前把你们水族人一拳统统打死，谁都别得到。”
“但没办法，读书人脑子太精，半路就把我截住。”
“可在黑水湾山灵前辈的领域我也杀不死你们，也罢，万毒窟的好处，武神宗加五成。”
壮汉摊开手对已经逐渐油尽灯枯的蒙司说道：“你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