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的整体色调为暗红色,不是那种艳丽的大红。
在香囊的边缘是一圈不知道是什么花的花边,使用针线的颜色为金色。
在这圈花边的中间,有一只奇怪的动物,脑袋大,身子小,长长的耳朵,矮小的快要消失的四肢。
这是一只既像老鼠,又像兔子的图案,不过范文林觉得它应该是一只老鼠,因为他的生肖是老鼠。
至于为什么会绣成这个模样,或许是邱莹在刺的时候想着老鼠不太可爱吧。
范文林将香囊在手里端详了一会,然后轻轻的放在了桌上,但马上又拿了起来。
在仔细思考之后,范文林还是将香囊放在了自己床头柜的一个盒子里。
在这个新年第一天,范文林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给安全区内的一个孕妇接生!
当然不是范文林去接生,而是他要去记录这件事情,并给新出生的婴儿送上祝福!
对范文林来讲,这是非常神圣且庄重的一件事情,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新的生命,似乎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范文林走出小院,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似乎想要通过呼吸将胸中的浊气和压力全部散发出去。
在感觉全身轻松之后,范文林开始向着医疗中心走去。
"我们用蚕豆做早餐,蚕豆做午餐,蚕豆做晚餐,豌豆蚕豆绿豆蚕豆,顿顿豆豆."我们用蚕豆做早餐,蚕豆做午餐,蚕豆做晚餐,豌豆蚕豆绿豆蚕豆,顿顿豆豆.范文林刚走出梧桐路,便听见耳边不时的传来一声声低唱,现如今麦卡伦的蚕豆歌终于是在这安全区内流传开了。八壹中文網
很快,范文林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医疗中心的一口大厅。
“范先生?您来找邱莹?"
范文林刚踏进大门,就被一个护士的声音喊住。
这名护士带着口罩,头发绑在后面,范文林感觉她那没被口罩遮住的地方似乎有些眼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额,不是,我来看看今天要出生的那个孩子!”
范文林有些尴尬,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进来,这名护士就提到了邱莹的名字,但自己必须的做些解释。
“这样啊,还没出生呢,不过应该就是今天了!"
护士的肩膀向上耸了耸,范文林猜测她应该是笑了,因为她的眉毛不自觉的弯了弯“咳,好,那我上去看看准妈妈!今天得给她们拍照片呢!"
范文林脚趾用力的抓了抓地,然后举起手中的相机示意了一下,就要往楼道走去。
“哎,范先生!"
范文林刚抬起来的脚就被喊停,不知道为什么,范文林脱口而出的就说了句“我真不是来找邱莹的!”
“额,我是说,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吗?”
""
范文林感觉自己最后跟在小护士的身后上到医院三楼的病房的时候,都深深的埋着头。
虽然小护士一直在跟范文林说“没事儿,我不会想歪的!”,但是范文林却对时不时弯腰的动作有些怀疑。
“好了,就是这里了,范先生!”
走到病房外面,小护士伸出右手手掌对着一个门上写着待产房的牌子的说道。
"我….."
"放心,范先生,我不会告诉邱莹的!”
范文林抬起的手臂和张开的口都僵在了那里!
不是说好的,不会向歪的吗!
还没等范文林做出解释,小护士已经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口,从她那是不是弯腰曲手的动作,范文林深深的相信,她又在笑!
没有办法,范文林只得收回对小护士的注目礼,凑到病房的玻璃上,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但是很可惜的是,玻璃片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范文林什么也没看见。
出于礼貌,范文林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咚!
几道沉闷的响声透过木门的振动频率,传到了房间内。
很快,范文林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门口便戛然而止。
嘎吱!
一声螺丝滑动的声音响起,病房门打开。
一个中间有些光秃秃的脑袋伸了出来。
“拉贝先生?"
范文林看着这个熟悉的脑门,有些意外的惊呼了一声。
“文林,你也来了?"
拉贝看见范文林后,将门彻底打开,然后给范文林让了一个身位。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拉贝先生!"
一边走进房间,范文林一边向拉贝询问道。
“听饶神父说今天有新生儿待产,我特意过来看看!"
拉贝在后面将门关上,说道。
“哦?饶神父还关心这些事情?"范文林有些惊讶。
他对饶家驹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刻,除了知道他的身份是法国的教父,南京红十字会的主任和国际救援中心的主席之外,对他这个人的细枝末节,范文林还不甚了解。
“他知道在安全区内降生的每一个婴儿,他说这些孩子都是上帝赐给此间的礼物,是最美丽最神圣的存在!"
拉贝模仿着饶家驹的口吻说道。
“夫人你好,我是范文林!”
这个时候范文林已经走到了病房里面,第一眼,范文林便看见了病床上躺着的一位女人,她的肚子很大,已经快要临盆了。
“哦,你好,我,我是,我是陈湘云!”
女人想要挣扎着起来,可是因为肚子太大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来。
“夫人,您别动,小心!"
看到女人的动作幅度,范文林赶忙伸出左手在空中按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将女人的身体固定在病床上。
“哦,好好!”
陈湘云愣了一下,随后就放弃了挣扎起身。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给您和您的孩子照个相,等以后离开了这安全区,写报道用的,您看可以吗?”
范文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意,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相机示意了一下。
“写报道?"陈湘云看了一眼拉贝。
"就是登报纸!"
拉贝笑了一下,给她做了个翻译。
“登报纸!我能登报纸?"
听到拉贝的话,陈湘云有些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