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洲身上有些擦伤,但不严重,他皮厚,告诉姜羡:“没关系,又不是没伤过。”
小时候的薄路洲因为不听话总是被爷爷丢在部队,一群小兵,路洲是被揍得最惨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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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一群老兵训练,不仅仅是早晨跑操,还要和他们一起匍匐训练。
久而久之,胳膊肘上都是小血痕。
不过那些都是小事儿,受伤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姜羡拍打他乱动的手:“活该疼死你。”
路洲抱住她,蹭着她的下巴:“宝宝,给我吧。”
最受不了他撒娇。
又是一夜沉浮。
姜羡睡着后,路洲盯着她脖子上的天珠看。
晚上洗澡的时候,姜羡说有个裂痕,如今再检查也没有。
他吻了吻她的唇,又将人儿紧紧地搂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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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起,他问姜羡昨天和安妮说了什么。
姜羡回忆昨日的场景。
安妮如此骂她,眼里都是嫉妒之色。
她都明白。
姜羡被囚禁的三年里,一直都是安妮在她的身边。
安妮时不时耍小手段,来整整姜羡。
原因无他。
只不过她也喜欢盛江,甚至愿意为他违法犯罪。
只是盛江他不行,给不了她性福。
而上辈子安妮为何会撞路洲?仔细推理也可以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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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羡被囚禁的三年里,路洲在国外。
后来火灾发生,安妮自然而然以为火灾是路洲干的。
所以她要为盛江报仇。
如今路洲又将盛江推在牢笼里,她自然更是不喜欢。
所以她一出来就要报复路洲。
撞死他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姜羡说:“我告诉她,盛江从来都不喜欢你,甚至觉得你老气横秋。”
这无非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盛江对她好,无非是因为她好骗,像个傻子。
但是现在安妮既然选择了去伤害路洲,那么她就要承受最痛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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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洲捏捏她的脸蛋:“真是个坏姑娘。”
冬日不紧不慢地到来,也意味即将进入新年的氛围。
十二月初,姜羡说要去看看路洲的母亲。
在意识到路洲对林慕的反抗意识时,姜羡想解开他心里的心结。
在林慕的影响下,路洲认为,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不快乐。
“不去。”
姜羡:“为什么?”
路洲:“看她有什么用?”看了还让人烦。
姜羡捏捏他的手指头,撒娇连滚带爬:“宝宝,我去看看婆婆嘛。”
因为她的话路洲一晚上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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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通透,看得出来姜羡想解开他内心的疙瘩。
只是这些话一旦说出来,姜羡会不会嫌弃他呢?
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恶魔呢?
姜羡迷迷糊糊走在他怀里坐下,蹭着他的胸口,嘟囔:“路洲,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啊。”
路洲轻笑,傻姑娘,总是这么可爱。
他哄着她:“羡宝乖乖。”
夜里,月也温柔,衬着姜羡姣好的容颜。
路洲很温柔地看着她。
奇怪,姜羡身高也高,怎么在他怀里就这么小小的一团呢?
是不是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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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没人疼,姑姑们嫌弃他野蛮,父亲对他爱答不理,只有薄枭对他好,会督促他多吃饭。
再到后来,盛况成了他的跟屁虫,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只是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道。
初生的朝阳升起,照着路洲和姜羡。
姜羡悠悠转醒,身上盖着薄被,而她还在路洲的怀里睡着。
他声音沙哑:“睡好了吗?”
男人似乎在一夜间就憔悴了。
姜羡摸着她的下巴,胡子拉碴,扎手。
“你哭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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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羡坐直,靠在他的胸膛。
冬日里,他们温存在一起,难得的闲暇之余。
姜羡:“宝宝,你有什么和我说的吗?”
似乎是终于下了这个决定,路洲将过去亲眼所见告诉姜羡。
林慕是疯了。
薄路洲一直都知道,只是林慕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薄成宇就是不喜欢她,她怎么求也不管用,偏偏她性格扭曲,不愿放手,也不会大度。
路洲知道,从怀他开始林慕就一直在吃药。
抑制坏心情的药品,充满激素。
路洲出生后,身体不好,他喜欢睡觉,不哭不闹,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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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哭不闹,家里便没有任何声音。
安静恐怖。
林慕一定要让他哭,这样他才可以打电话给薄成宇,说孩子想爸爸了。
那时候薄成宇还会回来看一眼孩子和她。
谎言用了很多次,便不再管用。
林慕说:“你真没用。”
这个词语从小就伴随着路洲。
后来薄成宇出去谈生意,对方是个女老板,长得好看,林慕发现了泼了热汤上去。
生意毁了,薄成宇也彻底被激怒。
他厌恶不想和林慕近距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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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我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不喜欢了,有问题吗?
相处久了我发现我们并不合适,所以我放手,你一定要缠着我吗?
设计我,怀了孩子,十几年了我都忍让你,你没疯,我他妈先疯。”
而当时路洲刚打球回来。
一身汗,冬日里他穿得也单薄,屋里明明暖和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薄成宇走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没有看门口的路洲。
当晚路洲听到林慕房间里有甩东西的动静,她边摔边吼。
她看到薄路洲进来,伸手递给他一把刀子,冷漠又无情:“杀了我。”
杀了我,这对一个少年来说极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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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五岁的少年有的是力气,他夺过来刀来扔在了门外,那时候他说话还没变声。
“你疯够了吗?疯够了就离婚。”
一个两个都这样说林慕。
晚上,林慕再次找到那把留有路洲指纹的刀子,自杀了。
路洲再次去房间时,人已经死了。
林慕脸色苍白,透露着可怕,可偏偏路洲镇定地看着,嘴上扯出一个不太好的笑容。
他也不清楚他和林慕究竟是谁解脱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母亲留给他最后的礼物是带有他指纹的刀子。
事后警察检查,知道林慕有精神史,便以自杀为结果拍了案子。
故事很短,只是一夜之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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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洲说:“你看我母亲是个神经病,我也是。那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也是呢?”
他被他人讨厌。
可是不想被姜羡讨厌,也不想被自己的孩子讨厌。
因为他给了过多的爱给姜羡,会不会也像林慕那样将过多的爱给薄成宇,对自己的孩子分毫不留呢?
“不会的。”姜羡蹭他的脑袋:“你是薄路洲,世界唯一的薄路洲。”
“你和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