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只有几盏灯亮着,没有窗户,潮湿阴暗,充斥着发霉的味道,家具也不是很好,和面前这个肥头大耳很配。
男人走到姜羡面前,伸手勾着她的下巴啧啧:“姜怀那么丑,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看的女儿?”
他似乎是不信,用手捏着姜羡的脸蛋。
姜羡嫌弃地躲开,眼里都是恶心。
她的手被人从后面绑着,周围的男人用觊觎的目光打量她,那种感觉怎么都洗不干净。
浑身难受。
这些人从来不知道他们的表情有猥琐。
胖男人手上有个金戒指,他的打扮看起来非常浮夸,透露着暴发户的气质。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儿化音,似乎是耳濡目染。
“嫌弃哥儿几个?”
胖男人一巴掌甩在姜羡的脸上,用力又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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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羡的嘴角溢出鲜血,头发也随之散乱,挂在眼睛上遮住视线。
她依稀记得姜怀之前是非常好的人,尤其是徐月在的时候。
他勤勤恳恳工作,养家糊口,即使她学舞蹈,他也全力支持,他们一开始很幸福的。
只是周围的人都说徐月在利用这个老实的男人。
后来徐月失踪,姜怀开始喝酒赌博,将所有的钱财都输光,甚至欠下了一屁股债务无法还清。
他每天沉浸在昏暗的赌场里,和这些人在一起自然不会有好的品行。
脸很快就肿起来,火辣辣得疼,甚至有些发痒,他手上的金戒指磕到了姜羡的牙齿。
男人甩了甩自己的手,骂了一句无比下流的话。
这间屋子里的人姜羡都见过,和之前的场景一样。
只不过当时的她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没有现在这般倔强。
那时候他们要将她送人,一个男人推开门进来。
皮鞋,西装,和这里的尘土格格不入。
姜羡没有看清楚,但是她知道那是她的曙光。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他?
“拉出去给王少爷。”
姜羡挣扎着想要逃走,只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小,那些人拖着她像是老鹰捉小鸡。
门忽然被推开。
烟草的味被香水味盖住,姜羡自下而上看着面前的人。
黑色的皮鞋,西装,得体整洁。
这个人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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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露脸,戴着面具。
地下室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似乎是很害怕他。
姜羡知道这是盛江。
她猜的没错,很久之前盛江便认识她。
怪不得大学时候的第一次见面,他说:我好像和你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他们在过去的赌场见过,他救了她。
只是为什么救她,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赌场的。
后面的车辆明明是另外一批人。
肥头大耳的男人走到盛江面前很是谄媚:“先生今儿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最近生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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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一切都好。”男人说得极猥琐,他似乎就是干不正经勾当的人。
盛江指了指姜羡:“这个姑娘是干什么的?”
男人挠了挠头笑着说:“她老子欠债,负债女偿。”
“一个小姑娘,别为难,放了她吧。”他倒是很不愿意计较,和过去说着同样的话。
可是后来呢?
盛江把她囚禁,她以死相逼,她跳楼,她割/腕,她把所有寻死的事情都做了一遍,可是在他的眼里都是小把戏。
姜羡是他的笼中鸟,是他的金丝雀,上辈子是脚上拴着镣铐的鸽子。
胖男人立马呵斥手下的人:“听见没,先生叫我们放了她。”
姜羡被推出去,撞到盛江怀里,感受他心脏跳动。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挨打了?”
这样的关心看起来虚假至极。
她曾经没有少挨过盛江的巴掌,他也是这样打她,从来不会心疼。
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即使在这么昏暗的地下室里,少女的眼睛依旧纯良,仿佛不谙世事,又仿佛什么都看得清楚。
可以看到他心中的阴险,看到他的不堪,看到他所有的伪装。
姜羡身后的手用绳子拴着甩不开头,她只能被捏着,不能动弹。
只是闭着眼不看他。
胖男人开始汇报最近的工作状况,他说的时候还颇为骄傲。
他们是这里的恶势力,太容易赚到大笔的钱。
男人拿出昂贵的手帕仔细替行姜羡擦干净嘴上的血迹,只是手上的力度透露着恨意。
嘶!
疼。
外面忽然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伴随着警车的鸣笛声,上面乱成一团。
麻将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姜羡看到了盛江的紧张,他问胖男人:“什么情况?”
胖男人赘肉横飞:“我去看看。”
他先出去,上了楼梯,整理了衣服,走到正厅气愤地骂:“谁在我的地盘闹事?”
只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少年的拳头砸了过来。
“人呢?”陆洲双眼猩红似乎疯了一样。
胖子体型肥大但也架不住切切实实的一拳头。
他嘴里的金牙被磕掉,也是见惯了大世面,警察这么多也不慌不忙:“小哥,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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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洲打算再来一拳,身后的小程喊住他:“路洲不要冲动。”
胖子一听,这是那姑娘口中的男人。
是个令人羡慕的少年,人群中最好的存在。
小程走在胖子面前,将视频递给他:“这个姑娘在这里就消失了,请问你见到了吗?”
定位显示就在附近,可附近只有一个麻将馆。
胖子冷哼,撇开眼:“定位错了吧,我们这里是正经麻将馆,休闲娱乐的。”
小程倒是不慌不忙:“是吗?”他调出资料:“非法盈利,不算是正经吧。”
这附近破败,没有摄像头,但根据出去的人说,在这里总是输,而且人大部分人精神状态很不好。
不得不怀疑这里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胖子第一次遇到这么硬的茬,索性摆烂:“听不懂你说什么赶紧走人,不然我找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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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找了,和你有关联的警察,今天都没有来,你跟着去警局问问吧。”
这个时候胖子才注意到,这个人不好说话,他们不害怕。
少年在赌场转了一圈没找到人。
“大黄,进来。”门口跑来一条军犬,在陆洲的腿边蹭了蹭,乖巧可爱。
陆洲拿出手上的围巾给大黄闻了闻。
胖子一看是狗感觉大事不妙,他拿出一根烟递给小程:“有话好好说,五湖四海都是朋友何必呢?”
这时候他倒是会说人话,头上的汗直冒。
大黄已经开始了它自己的行动。
陆洲拍了拍胖子的胸口:“她最好没什么事儿,不然要你的命。”
打了盛江之后他便被叫回去受罚,老爷子生气了好几天却在接到电话后赶紧出发去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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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上去问他什么情况,老爷子着急地说:“姜羡出事儿了。”
一路上他都很担心,还觉得小程开车慢。
“汪汪汪。”
后厨里,大黄围着地砖狂吠。
胖子被按在地上,警察出动,朝着厨房前进,打开地下室的门。
下面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