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夏微张开嘴巴又合上，局促得攥紧校服袖子。她愤愤地想，姜羡一定是故意的。
舒韵看了一眼夏微，继续握着姜羡的手：“我们去吃饭吧，我听说北园那边开了好多家餐厅。”
姜羡本来是拒绝的，奈何舒韵靠在她的肩膀上磨磨蹭蹭就是要她去。
夏微这时候会体贴人心：“羡羡，那我先走了，你去吃饭吧。”
车子明显没有她的位置。
总不能走着去吧。
姜羡猜到她内心一定在吐槽，道：“微微，那我就先走了。”
夏微嘴角抽搐：“好的，我先回家了。”
等他们上车后，夏微在原地气得跺脚，难不成她之前利用姜羡太明显了？
不就是让她打扫卫生嘛？不就是让她在贺遇面前出丑嘛？不就是告诉大家她的家庭情况嘛？
这些都是事实啊。
她刚要走身后有个人喊住她：“夏微是吗？”
一回头是个美丽的少女，她扎着马尾辫，没有穿校服，身材高挑站在校门口。
她知道这个人。
是嘉誉私高的简媛，之前和贺遇谈过恋爱。
“是啊，有事儿吗？”夏微的语气也不是很善。
简媛手中握着新手机：“没什么，问你点儿事你有空吗？”
大概是相见恨晚，两个人几乎一拍即合去了附近的奶茶店。
——
车子是陆洲开着的，姜羡被推在了副驾驶上。
这次陆洲开得不算快，车子上只有舒韵说话的声音。
“我们去泰国的那家？”
“行。”许逸第一个赞同。
陆洲在前面：“地址。”
到了北园的餐厅，几个人浩浩荡荡进去。
门口的服务生受过专门训练，说着欢迎光临。
依旧是一个包间，点菜后，姜羡便吃了很多，腮帮子吃得鼓鼓的。
陆洲的手机一直在响，姜羡瞄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了。
隔壁邻居是老人家，每天睡觉都很早，她回去大概不能打扰他们了。
似乎是看出姜羡得忧心忡忡，陆洲靠着椅子默默地审视。
“怎么了？”
姜羡收回视线：“没什么事儿。”一会儿找服务生帮个忙。
本来打算做好心人的陆洲瞬间蔫儿了，一脸不开心。
姜羡有秘密竟然不告诉他。
她正低着头吃饭，后颈露出来，光滑得想让人狠狠掐住。
大抵是看她没心没肺，陆洲气急起身，想出去抽根烟。
门被关上，姜羡还不理解怎么了？
盛况凑过来，小声道：“你又惹到他了？”
真是彗星撞地球，陆洲来了沐城一年多，从来没有这么多情绪。自从遇见这个姜羡，一天比一天毛病多。
盛况觉得她是有魅力的，但也不是很多啊。
咽下最后一口饭，她手中握着筷子，无辜得很：“没有啊。”
“哦，那就是他犯病了。”盛况无所谓道。
姜羡一直觉得盛况说陆洲有病是开玩笑的话。
可是在一次次与陆洲的接触中，她意识到，也许陆洲的病是真的。
偏执，不在乎别人感受，几乎冷漠无情。
哎！小小少年真是可恶。
她吃出去，在走廊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陆洲。
站在楼梯口向上看去，陆洲正在三楼的楼梯口。
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却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反正躲不过陆洲，倒不如迎难而上。
她尝试过躲着陆洲，但他像是一只小狗一次次黏上来，甩不开。
姜羡走到三楼的楼梯口，这里有一扇大窗户，窗户打开着，陆洲靠着窗口懒散地嚼着棒棒糖。
“陆洲。”少女的声音透露着开心，似乎在因为找到他而开心。
他嘴里的棒棒糖换了个位置，在口腔的右侧鼓起来，冷漠道：“干嘛？”
小狗生气还带炸毛的。
姜羡心里好笑，走到他面前。
“就是找到不到你了，怕你丢了。”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像是窗外的星星，亮晶晶的，乍一看就喜欢，多看几眼便会深陷其中。
陆洲轻轻躲开她热情的视线：“我又不是小孩子。”
才不会丢。
他家老爷子带他出去逛一圈他就会记住路。歹徒将他绑架后，他也能按照来时的路走回家，怎么会走丢了？
姜羡看着他的脸，皱皱巴巴的。
“不是小孩子还吃棒棒糖？”她手指指着他嘴里的小棍儿，调侃他。
陆洲嘴里的糖咬得嘎嘣脆，他只是为了戒烟。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他说话的时候不会考虑前因后果，想说就说。
可说出来又后悔了，他好像把姜羡推开了一些，本来就够远。
她不愿意接触他，她若即若离，她在钓着他。
嘴里的棍子被他咬着，眼珠在打转：“你有什么事儿快说。”
十一月中旬，风冷得出奇，姜羡似乎都不怎么生气，依旧眨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陆洲，你帮我一个忙呗？”她背着手，昂着头，这个样子仿佛是要钻在他的怀里。
小巧得很。
时间在行走，陆洲脑海里都是她的脸，还有她的唇角，内心躁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姜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
他烦躁地揉着头发：“有什么报酬吗？”他陆洲才不是免费的劳动力。
姜羡又凑近了一些，两个人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她娇俏的声音一点儿都绿茶：
“你想要什么奖励？”
夜晚的风都在为他们之间的氛围加料，吹着姜羡的发丝，带着花朵的香味。
陆洲咽了口水，想着上次未曾得到的吻：“亲我一口。”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是陆洲，纨绔子弟。
姜羡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点了点头有待考量：“亲脸可以吗？”
陆洲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嘴里的棍直接掉在地上。
他这是被调戏了吗？
摆正自己的姿态，他道：“可以。”舌吻得不到，退而求其次也可以。
“什么忙？”
姜羡告诉他以家长的身份给宁芳打个电话，告诉她明天下午家长会去不了了。
陆洲拿出手机：“手机号码。”
“182……”
电话接通，宁芳还在办公室摸灯工作。
“是宁老师吗？我是姜羡的家长。”他这时候倒不是吊儿郎当，学着大人模样端正姿态。
宁芳收拾好东西下楼：“姜羡家长您说。”
“明天下午我去不了家长会了，想和你说一声。”他一副我通知你一声的姿态。
姜羡贴在他身边听着。陆洲低头可以看到她毛茸茸的脑袋，故意将手机拿高。
宁芳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耳熟，有些好奇：“您是姜羡的？”
楼道间没有人，陆洲玩儿心大起。
“我是姜羡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