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掌心因为握过奶茶此时还带着余温,但她眼神认真,在做着一个深刻的保证。
陆洲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姜羡真是一个坏女人。
不过……他喜欢。
车子再次开回了西交居民楼,姜羡在跑车里看了一眼楼上。
她住的地方灯还没亮。现在可是晚上八点钟,天早就黑了。
如今这个情景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姜怀在,但他故意制造这样的假象,另一种是他追姜羡追半路被仇人打了。
姜羡小手拍了拍陆洲的胳膊:“准备好了吗?”
陆洲低眸看着姜羡的动作。
她的样子好像是要去做坏事一样。
从小到大都是他带着盛况做坏事,第一次是被女孩子带着,还是姜羡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孩子。
真是紧张又刺激。
陆洲凑近她,姜羡身上的香味若隐若现,像是秋日的梧桐叶美不自知。
“你确定家里没有人?”陆洲的话像是小蝴蝶吹在姜羡耳边。
她瑟缩了一下:“不确定。”
姜羡想着她肯定是不能在家里待了,她的腿脚不利索跑不过姜怀。
正好一个年轻的“壮丁”出现在她面前,她便想到一个好主意。
第一步陆洲和她先上楼,陆洲去敲门,她去四楼的楼梯口。
姜怀一定猜不到她会在楼上。
陆洲敲了几声没有人开门,看了一眼上面的姜羡,示意她藏好。
“开门。”姜羡做了个动作。
也许姜怀正在门口看着呢,他就是故意的。
陆洲拿着钥匙拧开门,随后一脚踹开,门后的姜怀应声而倒,龇牙咧嘴地喊着:“哪个王八蛋?”
“你爹我。”陆洲站在门口,楼道的灯打在他身上,一片阴影投在门口。
姜羡脑袋向下看,等着陆洲解决。
姜怀常年在工地搬砖力气大得很,丝毫不示弱,姜羡眉眼抽抽着。
她是不是不该让陆洲去冒险呢?
这个少年如此义无反顾,最后也只是问她要了一个小小的奖励。
心在隐隐作痛,想到那天晚上不怕死的陆洲。
义无反顾,横冲直撞地走过马路。
“姜羡,下来拿东西。”陆洲朝着外面喊着。
邻居此时也开了门:“吵什么吵?大晚上让不让睡觉了?”
陆洲回头走在门口:“滚去睡觉。”
他语气又凶又狠随时要吃人一样。
姜羡来之前告诉陆洲,在客厅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有一根麻绳,可以捆住姜怀。
也确实如此,麻绳散乱地在抽屉里,一看就是经常用。
陆洲心里想了很多,一只小刺猬在他心上一直打转疼得要命。
他见过姜羡挨打,所以不难想象这个绳子的用途。
姜怀的嘴巴被堵住说不出一句话,眼神随着姜羡一直移动,甚至想挣脱开这根绳子。
她的东西很少,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有两个大箱子。
陆洲搬箱子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叫姜羡有事儿喊他。
目送少年下楼,姜羡回去,蹲在姜怀面前,看着他憋屈的样子,像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她道:“我知道你欠了很多钱,有很多仇家。如果你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告诉赌场的人,你有钱只是不想给而已,到时候可不是进派出所这么简单了。”
姜怀瞠目结舌看着姜羡。
她怎么知道?
现在的姜羡其实不知道,但后来都知道了。她那些年打工挣的钱,以及学校给的补助金都被姜怀赌博了。
他欠了一屁股债,最后没有办法要拿姜羡抵出去。
还好警察来得及时救下了她。
当时她在黑暗的赌场里,害怕得浑身发抖。
那里仿佛臭水沟,满是淤泥。
当迷雾揭开,过去的事情重现,姜羡脑海里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眼神。
深邃幽深,如同俯视蝼蚁一样俯视她。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声音如同鬼魅。
那是?
少年盛江?
快高考的那段时间,他竟然也在沐城吗?
陆洲是着急跑回来的,看到姜羡跌坐在地上,以为姜怀威胁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陆洲眼神凌厉。
姜怀被捂着嘴巴,眼睛肿起,不敢吭声。
姜羡拽着陆洲的胳膊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从此山高路远,她要彻底和姜怀断开。
车上的奶茶依旧冒着热气,姜羡拿着喝了一口,暖烘烘的。
管他盛江,如果遇见了,她就要和他刚一下。
陆洲时不时看着旁边的姜羡,想要问她有没有事儿。
“我没事。”猜到了陆洲的心思,姜羡安抚他。
终于陆洲放心下来,朝着超越网吧去。
下车后,姜羡手里还拿着半杯奶茶。
网吧里依旧乌烟瘴气,姜羡这个土里土气的人和陆洲走在一起还真十分怪异。
网吧的前台看了陆洲一眼:“呦,陆少品位变了?”
陆洲来沐城一年多了,经常来的地方就是超越网吧。他不在意这里的环境,就喜欢这种要死不活的感觉。
“品你妈,盛况呢?”
“臭小子说话没大没小的,62号那边。”
“喝饮料吗?”陆洲低头问旁边背着书包的姜羡,她正咬着吸管吸珍珠。
“不要了。”她喝饱了。
陆洲拿了四瓶冰红茶带着姜羡去了62号那边。
相对于前面噼里啪啦的嘈杂,62号这里便显得格外安静。
盛况已经死掉了,他摘了耳机一扔:“他妈的不玩儿了。”
许逸戴着耳机还在叫喊:“你他妈赶紧打电话给陆洲,随机组队真他妈坑。”
而舒韵占着一个座位悠闲地追剧。
盛况回头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爸爸,你终于来了。”
他都没有给姜羡一个眼神,态度骤然转下,就是这个女人耽误他们获胜的。
陆洲将红茶扔给他们,坐在一直上刷身份证。
“谢谢陆洲。”舒韵看向姜羡:“姜羡坐我这里。”
姜羡很自觉往舒韵那边走,却被陆洲拉住:“不行。”
“好吧,小气死了。”舒韵拧开红茶,看着谢谢惠顾猛灌了一口。
最后一把只剩下许逸一个人,结局注定输了,他打完后靠在椅子上:“我爹真是舍得来了?”
陆洲瞥了他一眼:“你们什么技术?”
他将红茶递给姜羡:“给我拧开。”开始当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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