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升,正午到来。
姜夏住了半个月的小院,终于热气腾腾的开了火。
她瞅了一眼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除了担忧他的身体,她对他的厨艺倒是十分新任,毕竟当年他也是洗手做羹汤的“五号小狗厨师”。
将改好的分镜本子打包发给艾米,姜夏正要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忙,毕竟今非昔比,沈星沉早已是太多追星女孩儿的神,让她觉得有些亵渎。
可是她前脚刚站起来,后面艾米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酱酱,这两天跟沈星沉相处的怎么样?我交代你的事提了没有?”
姜夏只好又坐回去,小小声道:“他已经答应主题曲的事儿了。”
“那就好,我早知他是个聪明人,你好好跟他处,好处还有很多,别把心丢了就行。”
姜夏犹豫了下,还是嗫嚅道:“艾米姐,我……他……”
艾米以为她又要钻牛角尖,去说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正想告诫她几句,又听姜夏难为情道:
“在他那儿,我已经结婚了,时间越久,破绽越多,所以……如果可以,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而且,我身上……总在一处待着,我怕早晚被他看到。”
“怕被我看到什么?”
冷冷的嗓音自背后响起,姜夏下意识挂断电话,转身无措道:“没什么……”
沈星沈太了解她了。
从前她高高在上不屑撒谎,如今漏洞百出,竟还觉得隐藏得很好。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如果是要跟你家里那位联络,最好还是选在我不在的时候,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本应紧张的姜夏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口气,乖乖给他顺毛:
“都听你的。”
可听在沈星沉耳朵里却只剩下了敷衍。
一顿饭吃的冷场十足,明明三十多度的天偏偏像是进了零下十度的冷库。
不欢而散。
下午,姜夏借由要赶剧本进度,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楼下打瞌睡。
楼上,沈星沉摆弄着大宝送来的吉他,却迟迟静不下心谱曲。
他讨厌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明明姜夏就在自己身边,偏偏却像抓不住一般。
好似下一秒,她便又会抬抬下巴优雅退场。
一如五年前。
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一直维持到了夜里入睡。
两人各分一边,背靠着背,谁也不理谁。
因为要照顾沈星沉的身体,房间里的温度打得很高。
姜夏怕热,睡着以后不自觉的去掀被子。
光掀被子还不够,睡到半夜,就连身上的短袖睡衣都被她卷了上去,露出滑腻的腰腹。
沈星沉被她突然掀到脸上的被子闹醒,本想用手去摸她的位置,又想起两人在闹别扭,干脆直接开了灯,转身朝后望,低声警告:
“姜夏,被子盖好。”
被扰了好梦的人非但没有把被子拉回去,反而嘟囔着蹭啊蹭,眼看就要栽到床底下。
他一阵头疼,转身去勾她的腰,却在看到她背后那片刺眼的疤痕时,整个人直接坐起,不由分说将她整个人扯过来,力道大得快要将她腕骨碾碎。
“起来!”
姜夏迷迷糊糊的喊痛,睁眼对上的是他怒不可遏的双眸。
被打搅了好梦的不满消失殆尽,姜夏下意识垂眸。
为了避免过分亲密而选择的两件套睡衣已经乱七八糟,上衣卷起,将将卡在腰腹。
顾不上害羞,她急急去扯睡衣,却被他再次掐住手腕。
甚至因为愤怒,他的眼尾已然泛起了刺眼的红。
“腰上怎么弄的?”
姜夏心下一沉,嘴里听不懂一般敷衍着:“什么?”
沈星沉眼里的阴翳快要将她整个掩埋,干脆直接拿起她的手,直直的按在了她腰间的大片疤痕上。
她从小养得精贵,一身皮子细嫩冷白,显得这疤痕狰狞又刺眼。
沈星沉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火气,几乎快要吼出来:
“我他妈问你这是谁弄的的?钟屹鸿对你动手?”
本应寂静的深夜,因他这句话再难入眠。
姜夏死死咬着下唇不说话,任由他将自己以一个反剪的姿势按在那。
沈星沉无边的愤怒无处发泄,上手钳住了她的下巴:
“这就是你突然回国的理由?”
“姜夏,你怎么不让他就这么把你弄死?”
“弄死了就干净了,也不用我他妈在这儿心疼你这么个玩意儿!”
说完,彻底卸了力道,背对她坐在床边,周身愤怒撤去,只剩一身颓唐。
姜夏缓缓起身,将身上的睡衣拉下去,遮住那些不能出口的过往。
手腕上泛着红,有些痛,但能忍受。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她终究叹了口气,主动跪坐起来,很慢很慢的靠近,放任自己从背后圈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手从腋下穿过,放在他不断起伏的胸口,轻轻安抚着,声音低得快要听不到:
“不生气了,都过去了,我不疼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的心就在拉扯,疼得令人窒息。
沈星沉红着眼转身,按着肩膀将她放倒,双臂撑在她上方,像为受伤的小兽舔舐那般,很轻很轻的吻她,从发顶一路吻到嘴唇,再从锁骨吻到手心。
……
用来遮掩的睡衣被他轻拂一角,露出伤处的全貌。
……
他小心翼翼将她翻了个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其上,她可以感受到他唇角的微凉。
……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知道那些疤痕是多么的丑陋,她伸手阻挡,却被他抓住十指紧扣在床上。
……
他的吻很轻很温柔,一遍一遍游走在曾经的伤口,直到突然的温热滴落在她的腰腹。
……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他整个人从身后抱住。
渐渐的,她的脖颈处也湿了。
她慌忙地抬手往他脸上摸,却被他整个人翻过来捧住脸又细细的啄。
那片温热又滴落在了她的脸上、唇边。
这次她终于可以确定。
他哭了。
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扯得生疼,只能本能得靠近,主动轻啄他湿润的眉眼。
这一刻,无关情爱。
她只想安慰独属她的夜晚心碎小狗。
审核大宝贝,我真就只是写了个吻!温热的东西是眼泪!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卡我了,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