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众人忙碌中转瞬进入立冬,眼看宣王这边未有任何进展,璟王等人又从重新更改了对策。
璟王等人打算让皇帝重查太子死因。
之前贤王已查过太子死因并无端倪,如今太子已葬入皇陵,若要重查此事则需要有个由头。
萧霁提议借用幸存的死士来个一石二鸟之计,璟王将此事交由他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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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过完立冬进奉完成的韩瑞也准备起程返回鄯州,不过在他离京前璟王还有一事要他去办。
璟王给他准备了厚礼,让他离开盛京前悄悄上门拜访宣王。
寻找人证物证事情都在璟王等人的计划中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年节的爆竹硝烟的余韵犹存,这年已过了大半,萧霁的一石二鸟之计也开始派上用场了。
初八
早朝后皇帝便传召后贤王于御书房觐见。
御书房内,皇帝的面容阴沉得仿若砚台浓墨般吓人,他抄起御案上的一本奏折砸向贤王,诘问声响彻大殿内,“你之前不是说太子感染瘟疫实属意外并无端倪吗?”
“你看看这是什么?啊?”
“朕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与你去办,你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
面对皇帝突如其来的怒火贤王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告罪,捡起地上的奏折一目十行
快速阅览,愈看到后面他额间溢出细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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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肝胆战地掀起前裾稽首叩拜告罪,“臣弟办事不力甘愿受罚,请皇兄恕罪。”
闻言,皇帝的眉目一厉,怒吼道:“受罚?你一句轻飘飘受罚能让太子死而复生?能让数以万计死去的百姓讨回公道?啊?”
由于贪污朝廷拨款以及太子感染瘟疫一事,河南道汝州、许州、汴州这几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已经换了新的一轮。
这份奏折是汴州新任刺史呈上的,奏折中写到他上任汴州后在处理瘟疫收尾时,偶然查到汴州的瘟疫不是因为水灾的缘由造成,而是人为故意散播的。
他在奏折上将他查到的来龙去脉一一写上。
大致内容就是:在汴州最先感染瘟疫的流民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练家子的死士,且他还查到了那批本该无一生还的死士竟还有幸存者,如今他正在全力调查他们的下落。
如今禀报圣上,是希望皇帝能派钦察彻查此事,替汴州因为瘟疫丧命的百姓讨回公道。
皇帝一半的怒气是对贤王而发,是怪他办事不力,另一半是对汴州瘟疫乃人为散播此事而发的。
贤王立马回过神,一脸坚定道:“还请皇兄让臣弟将功补过,此次臣弟必将彻查此事,为太子以及数以万计的百姓的讨回公道,严惩涉及此案的一众人等。”
此案有太多疑点:其一,汝州、许州、汴州最先感染瘟疫的人因得不到及时救治早已病逝,无一生还,既然幕后之人是靠死士传播瘟疫,那为何还会有死士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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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汴州的瘟疫是人为,那汝州、许州的呢?也是人为吗?
其三:策划这场的瘟疫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剑指何处?是指向河南道这几州的百姓?还是指向正在将功补过的东宫?亦或是剑指帝位?
皇帝虽气贤王办事不力,但此案他还是希望由保皇/党的贤王接手彻查。
事情的发展正如萧霁所料的那般,皇帝还是将此重任交与贤王,除了贤王之外,皇帝还指派一位检察御史同行。
“启禀大人,贤王已经秘密离京了。”
听闻璟王的暗卫人来禀,萧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清冷回道:“明日将此消息告知宣王。”
“还有,让韩瑞以及汴州那边的人准备好。”
他精心准备的一石二鸟之计,即将精彩上演……
贤王当日从御书房回去后在傍晚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与检察御史悄悄领人出京前往汴州。
为了掩人耳目,贤王府便以贤王养病中,闭门谢客。
身份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朝中不少大臣都知晓他今日在御书房惹得陛下震怒之事,众人便以为他是因此事称病。
毕竟贤王一年到头总有那么几次惹怒陛下,被逼闭着门谢客卧病在床。
皇帝与贤王一母同胞所出,感情深厚,皇帝时常对贤王恨铁不成钢,这些小惩大诫,众人也犯不着为贤王操心,加上刚出年节众人忙于公务便也没在意此事。
宣王最近正忙着处理成州私矿一事,他本也没在意此事,直至心腹来禀贤王秘密出京前往汴州调查瘟疫,他心中一紧,赶忙让人去查。
经过打听,他这才理清贤王出京的来龙去脉。
一弄清楚事情原委,他就猜到了是冯昭松为求自保留了道保命符,只是冯昭松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这道保命符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门下侍郎曹明岳提醒道:“殿下,冯昭松一而再再而三坏事,此人不能再留了。”
不必曹明岳提醒,宣王已经对冯昭松起了杀心。
这已经是冯昭松第三次坏事,第一次是他将私下将矿石卖给鞑靼王室。
宣王名下的第一座私矿挖出的矿石也是由冯昭松出手的,在此两人已多次合作,因一直未出现任何问题,宣王便继续将私矿挖出的矿石交给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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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两年前,宣王在朝堂之上忙着对付太子、璟王,无暇顾得上细细查探买家的身份,未曾想冯昭松竟愚蠢地中了鞑靼人的圈套,将矿石全部卖给鞑靼王室。
当宣王发现真相时,虽与曹明岳及时替冯昭松擦掉手尾摆平此事。
但还是被太子通过冯昭松挖出此辛秘,并拿此事威胁宣王,要求宣王与其站队。
为了除掉太子这个威胁,宣王不得不尽快动手除掉他,而出京巡察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毕竟太子出巡途中可以发生许多意外,暗杀是一种,中毒是一种,赈灾现场被暴戾的暴民所杀也是一种,当然,最为安全的自然是感染瘟疫而亡。
宣王非常有信心,可以凭借瘟疫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太子,永绝后患。
事实证明,宣王不仅除掉了太子,还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留痕迹。
可他万万没想到冯昭松又一次跳出来坏了他的大事。
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