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津霖微微颔首，给他酒杯里酒倒满酒，“你们没吵架就好。”
话罢，看到萧霁满脸愁容，迟疑问道：“你，你们不会真的吵架了吧？”
萧霁摇了摇头，垂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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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卫津霖，踌躇片刻，迟疑问道：“我问你点事……我有个朋友，他妻子非要与他和离，他不想和离，你说，有没有法子可以打消他妻子想要和离的念头？”
话音未消，卫津霖惊呼出声，“嫂子要跟你和离？”
萧霁狠狠剜他一眼，“是我朋友，不是我。”
“哦。”对上萧霁寒光的目光，卫津霖乖巧闭上嘴，下一瞬，脱口回道：“你直接说不想和离不就好了吗？”
“这还用什么法子？又不是没长嘴巴。”
萧霁瞪了他一眼，“说了不是我。”
卫津霖摆了摆手，不再跟他纠结，“是是是，是你朋友。”
萧霁接着道：“说了也没用，我朋友妻子铁了心要和离。”
怎么说？
这是他们之前就商定好的事，如今让他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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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以来两人相处，小姑娘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从未越矩过半分。
小姑娘整日脑子里只想着如何赚钱好早些出去立女户。
他敢笃定，若是小姑娘眼下赚够钱立足，她一定毫不犹豫与他提出和离的，
萧霁睨了一眼卫津霖，一脸嫌弃道：“算了，我都不知道的事，你一个没有家室的人想必也不会知道。”
他是喝多了才会去问卫津霖这种问题。
卫津霖不服气反驳道：“我哪里不懂，我虽然未成婚，但男女这种事我从小看得多了好吗？”
他接着长篇大论地传授经验，“女人嘛，无非就是多哄哄多宠宠，再有本事，性子再冷的女人都会渴望得到夫君的宠爱。”
“你不知道我爹我哥将我娘、嫂子宠成小祖宗，她们眼里心里都是她们的夫君，他们都不知道有多恩爱，哪像你朋友妻子非要和离。”
“要打消你朋友妻子的和离念头，就要弄清楚她为何想要和离？是因为钱还是因为两人感情不和？”
话罢，他心里暗暗分析：不对呀，嫂子自个能赚钱，她应该不是嫌弃萧家家贫而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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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萧兄有很大的机会能高中，嫂子将来是要做官夫人享福的。
卫津霖上下打量了萧霁一番，了然于胸。
想来两人是因感情不和才和离的。
萧兄虽说前途无量，可他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萧霁正思量着卫津霖的话，半晌，无奈低声问道：“你爹跟你哥具体是怎么个实施法？”
他前廿年的人生里只有读书，哪里懂得这些。
卫津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萧霁的问题，回道：“其实就是伏低做小，我爹他们呀……”他将他爹跟他哥平日里哄媳妇的招数挑了些说与萧霁听。
两人边喝边讨论，直至日头西斜，萧霁才带着满身酒气离开辟雍堂。
……
接下来的几日，萧霁下学后总会跑去外面打探方子言、陈家、陈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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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要寻方子言算账，自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方子言。
还有十来日就过年，沈媛正忙着带着二房的人以及萧玉、萧秋灵等人将之前酿制好的状元红、菊花秋、茉莉桃子米酒、茉莉橙子酒、桂花石榴酒等蒸馏出来，自然没空去管萧霁的动向。
天幕低垂，冷风呜呜地叫着，院子灶间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以及柴火味。
沈媛在酒窖前的空地上以及两间灶间均搭上蒸馏酒用的锅具，每人各蒸一锅酒，他们已经蒸了几日，因数量不多，今日就能全部完成。
他们四人在蒸，沈媛与春娘则将蒸好摊凉的酒灌入瓷瓶中，封好口后装入礼盒中。
这批酒约莫也就是七八大斗左右，因数量不够卖，沈媛便特意定了半升的瓷瓶与礼盒，准备用来装好送礼。
众人忙得热火朝天，一直忙到申时初，他们前脚将酒蒸好，卫津霖架着马车就来到铺子里。
“嫂子，我给你们带礼物来啦。”卫津霖身后跟着小厮以及辟雍堂的伙计，一个个抬着罐子、麻袋往里走。
卫津霖边指挥他们将礼物摆在墙角，边道：“嫂子，这是我提前给你们送的年礼，你放心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一些腊肉、茶叶、还有米。”
“前几日刚放假，我正忙着收拾东西，今儿才得空给你们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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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你了。”沈媛笑着道：“我也给你准备了些薄礼给你带回去过年。”
她将人请进铺子里，让萧秋灵去厨房接碗刚蒸好的温酒出来给他试试。
萧秋灵将温酒递给他，甜甜笑道：“卫二哥，这是我们酿的酒，你尝尝看，看看能不能猜出里面用了什么花果。”
卫津霖一接过碗，看到清澈的酒体，甚是震惊，诧异问道：“这，这确定是酒？”
说话间，他端起碗凑近鼻尖，下一瞬，香甜、清新的香气萦绕在他鼻端。
他好奇地抿了一口又一口，“好喝，又香又顺口，这酒是怎么滤得这般清澈的？”此时的他哪里顾得上回答萧秋灵的话。
沈媛一脸神秘道：“这是我们的秘方。”
“是我唐突了。”卫津霖略显羞涩地挠了挠头，错开话题道：“嫂子，这是要送给我的吗？我娘他们定会很喜欢的。”
沈媛点点头，拿出一个礼盒打开，礼盒里摆着巴掌大小的三个不同颜色的瓷瓶，瓷瓶上还贴着酒的名字。
她指了指桌上一摞高高的礼盒笑道：这是我们酿的花果酒以及女儿红，这些都是给你带回去送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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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津霖看了眼摞得老高的礼盒，吃惊问道：“这，这都是给我的？嫂子，这也太破费了吧？”
沈媛笑道：“一点也不破费，你是夫君的好友，我们又是合作伙伴，过年给你送礼是应该的。”
“这是给你试喝的，你带回去送给亲戚好友们尝尝，若是觉得好喝的话，明年开春多跟我们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