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山上,秦朗等人和田甜、鲜于明汇合了。
没等田甜问起,秦朗便主动把市局成立专案组,接手后续调查的事说了一遍。田甜和鲜于明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抑郁,但是他们也清楚,这个事实无法改变,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秦朗笑了笑,“行了,都别想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咱们也放松点。”他看向鲜于明,“鲜于,我觉得张明亮肯定会找一个视野很好的位置埋葬年喜,咱们朝着南坡找!”
鲜于明点点头,又看看大家,“谢谢了!”
众人于是分散开来,秦朗独自顺着山路向上。脚下的石阶有些地方已经风化了,显得坑坑洼洼。路边的荒草杂树随风摇曳,发出哗哗的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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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便走到了那个山路的拐角处。他停了下来,缓缓坐在了台阶上。想当初,陈菲就是这样无助地坐在台阶上,然后他来了,问她,“没事吧?”
秦朗忍不住微微一笑,感叹着有时候命运真的很神奇,在这茫茫人海中,他竟然会和陈菲以那种方式相逢。
想到这,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菲的电话,“小菲,你猜我在哪?”
“在哪啊?”陈菲的声音很轻,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秦朗一愣,“小菲,你在哪?”
“我在学校图书馆啊!前面一直没顾上弄毕业论文,现在闲下来了,总要把这个大事给完成啊!要不然,学位证都要没了。”
“哦!”秦朗一拍脑袋,“我都快忘了你还没毕业呢!那你忙吧。”
“诶?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呢?”陈菲显然找到了方便的地方,说话声音也大了不少。
“虎牙山!”秦朗笑道,“就在那个山路拐角的地方。当时见到你的情景,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清晰。”
“哥,我也想去,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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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小菲,太远了,等我回家!”秦朗其实更担心的是陈菲来了之后,会激起发现朱雅洁尸体的那段记忆,影响她的心情。他只想她每天快快乐乐的,他觉得她已经尝够了生活的苦,现在有他了,她不应该再受一点委屈。
“哥,我就是想去!不许不同意。”陈菲说完便不容分说挂了电话,一阵风一般向图书馆外跑去。一位擦肩而过的男生,忍不住扭头看着她的背影愣了神。此时的陈菲比当初更漂亮了,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活力。
“早知道就不打电话了!”秦朗苦着脸自语一句,然后默默收起了手机。他知道,陈菲骨子里是很倔强的。她决定了的事,那就很难改变。
另外一处地方,田甜和鲜于明并肩站在一处山坡上,视线顺着树丛的缝隙向远方看去。
“鲜于,你说张明亮会不会给年喜立个碑呢?”田甜问道。
鲜于明想了想,“应该不会吧?他是在逃犯,应该弄不到石碑的吧?”
“是啊,那就更不好找了!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他随便找个位置,然后把骨灰盒埋了,然后土一盖起来,根本看不出来。那就麻烦了。”
鲜于明知道田甜的担心很有道理,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想努力一番,要不然一定会留下遗憾的。而且冥冥之中,他总是觉得,自己一定能找到妈妈和年喜的骨灰,一定能。
见他沉默不语,田甜轻轻拍拍他的胳膊,“放心吧,只要你想找,我一定会陪你的。或许,正巧被我们碰到了也说不定呢!”
说到这,田甜忽然眼前一亮,“张明亮埋骨灰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自己会死,那他肯定会想着以后还能来虎牙山祭奠一下的。毕竟年喜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他应该会做个标记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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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田甜这么一说,鲜于明立马又来了精神,抓住她的手道:“谢谢你田甜,有你真好!”
田甜脸一红,把手抽了出来,刮了他一眼,“都三点多了,快点找吧,一会天都要黑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临山村口,陈菲一下车就匆匆向上山走去。路过年喜当初住的房子之时,她下意识向那扇旧木门望去。就在这个门口,年喜还开展三轮车,告诉她山上有野狗,要小心呢!可是谁又能想到,那么一个看似平常的老头,竟然是个连环杀人犯。而偏偏他这个杀人犯,却还有着完全不同的另外一面。他可能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死后,那个被他悄悄照顾了二十几年的孩子,会辛辛苦苦来找他的骨灰吧!
来到山脚下,石阶上一个人正缓步走下来,是秦朗!他盘算着时间,下来接她。
“哥!”陈菲小鸟般扑过去。
“不是不让你来吗?就是不听话!”秦朗佯装生气,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屈指轻轻弹了一下。
“虎牙山是我的幸运地,我以后还要常来呢!”陈菲一脸认真道,“要不是我来这里,怎么可能会遇见你呢?如果错过了,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秦朗看着眼前的女孩,心头泛起一阵涟漪,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傻瓜!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就算是不在虎牙山相遇,也一定会在其他地方相遇的。”
“可就算那样,还是会晚啊!晚一天,我都会后悔的。所以,这里就是我的福地。我说怎么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呢,原来是命中注定的。”
陈菲说着话,仰头对着秦朗笑,笑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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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拉起她的手,“那走吧,我们来个故地重游,顺便帮帮鲜于明!”
“嗯!”陈菲点点头,乖巧地跟在秦朗身后。
走了没多久,树丛中忽然发出一阵恶狗的低吟,一条硕大的野狗钻了出来。陈菲身子一缩,秦朗很自然的挡在了她的面前,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刚刚还呲着牙凶巴巴的野狗,见此情景,又叫了两声钻进树林不见了。
“哥,有你真好!”陈菲用力攥着秦朗的手,好像一松开就会失去他一般。
秦朗也紧紧握住她的手,“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