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长时间,朱亚杰就把自己帮张明亮拿骨灰的过程讲了一遍。
一旁的曲美兰听得瞪大了眼睛,她怎么都想不到,儿子竟然能背着自己做那么多事。而且,还是帮助一个杀人犯。虽然她也同情张明亮,但他终究是个杀人犯啊!一想到儿子和他还有过接触,她就一阵阵脊背发凉,后怕得几乎窒息。
“照你说的,你们没有真正见面,只是通过电话联系对吧?”秦朗问。
“对!”朱亚杰点头。其实交接骨灰盒的那天,他是远远看了张明亮一眼的,知道他伪装成了一个流浪汉的样子。但是他不想说那么多。在内心最深处,他还是希望张明亮能够逃脱警察的抓捕。
“电话号码?”秦朗将手伸到了朱亚杰面前。现在电话号码追踪定位是唯一可行的手段了。只是他也清楚,张明亮多半已经换了号码,所以希望并不大。
朱亚杰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就是这个。”
秦朗拿手机记了下来,又道,“给他拨一下!”
朱亚杰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
“开外音!”秦朗跟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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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秦朗所料,电话里传出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曲美兰道:“秦警官,你看小杰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这电话也打了,打不通也不能怪他。你们不会再把他带走了吧?”
秦朗点头,“曲阿姨,你放心吧!小杰不会有事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带他走一趟,笔录还是要做的,另外还要去看一下张明亮和他交接骨灰的位置。等完事了我再送他回来,好吧?”
“那我跟他一起去吧!”曲美兰伸手抓住了儿子的胳膊,一副生怕儿子一去不回的样子。
秦朗刚要说什么,朱亚杰倒是先开口了,“妈,你就在家等我就行了。你身体又不好,好好歇着吧。秦警官不是说了我肯定不会有事吗?放心吧!”
曲美兰还是不放心,可怜巴巴的目光看向秦朗和陈菲。两人齐齐向她点点头。
她这才稍稍放心,再次叮嘱道:“小杰呀,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给妈打电话,知道吗?”
“知道了妈!”朱亚杰转头看向秦朗,“走吧!”
秦朗开着车,陈菲和朱亚杰坐在后排聊着天。知道陈菲就是自己姐姐舍友的时候,朱亚杰立马对她亲近了很多,敞开话匣子说了很多姐弟俩小时候的事情,讲着讲着就笑了,然后又哭了。
陈菲也讲了不少朱雅洁在学校的事情,朱亚杰听着听着不禁死死咬住了嘴唇。朱雅洁从来不会跟他说自己在学校吃的苦,只会哄他开心,让他好好养病,钱总会有办法。这让他懵懂中有一种错觉,姐姐很厉害,在学校里也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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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出事之后,他明白了自己当初是多么幼稚,几乎心碎。这么久过去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正视这些事,但终究还是忍受不了那种切肤的痛。
秦朗车开得很快,没多久就找到了那个有个缺口的垃圾桶。
“就是这里!亮哥就让我把姐姐放在这的。”朱亚杰推开车门走到了垃圾桶旁边,抬手指了指。
秦朗点点头,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残留的东西,这才起身望向四周。他想找找看有没有摄像头,但是很可惜,没有。
看来只能扩大搜索范围了。他现在只希望李谦能从通往这个区域的道路监控里找到端倪了。他甚至开始祈祷张明亮会出现失误,没有避开某个摄像头。
他拿出电话直接打给李谦,“李谦,我发给你一个定位,尽快查这个位置周围道路的监控,找张明亮!时间是2月18日晚上10点至19日7点。”
“好嘞朗哥!我这就查。怎么,有他的消息了?怎么回事?”
秦朗皱了皱眉,李谦这个絮叨的毛病就是改不了,耽误时间。
“等回去再说,你先查吧!”
“好好好!”李谦打着哈哈挂了电话,鼠标将一个监控画面拖到了另外一块屏幕上,然后打开了一个新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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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正常。
秦朗三人重新上车赶往分局。秦朗问朱亚杰,“张明亮还和你说过其他的没有?比如说想去哪之类的?”
朱亚杰摇头,“没有!”
秦朗叹了口气,眼睛直直看向前方。现在是21号,张明亮拿到骨灰已经三天了。如果他想跑,恐怕逃出一千公里都有可能了。
想抓,难如登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