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在派出所里见到了憔悴的郑梅,她圆睁着眼睛,口中不断咒骂着吴莫语。
“请你冷静一下!为什么去找吴莫语?”秦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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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梅哼了一声,“她就是害死我儿子的真凶,我凭什么不能去找她?你们不抓她,我还不能自己讨个公道吗?”
事到如今,郑梅也豁出去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在内心一开始是相信秦朗他们会破案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拉长,她越来越失望,直至痛苦冲昏了头脑,击碎了理智。
“你凭什么认为她是凶手?你有证据吗?”秦朗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还是说,你只是听别人说我们在怀疑她?”
“我儿子欺负过她儿子,她因为这个报复我儿子。这个道理还不简单吗?还用我解释什么?证据我是没有!但是你告诉我,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我儿子还能得罪过谁?”
郑梅显得咄咄逼人,甚至秦朗都看到唾液的星星点点从她的嘴里喷出来,在空气中飞舞着。她当然不会承认是夏云峰帮她找人问到了案情的内部信息。那样无论是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对夏云峰。
她已经失去了儿子,不能再失去夏云峰。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实话,只能以这种胡搅蛮缠的形式蒙混过关。
秦朗面无表情地看着郑梅,知道她不可能说实话。他现在也没时间和精力在这件事上深究。
他拿起郑梅的口供,还有吴莫语、谢宇轩的笔录,简单翻看了一遍。
“安静一下!不要激动!激动不解决任何问题。”秦朗向郑梅摆摆手,“请你再说一遍去吴莫语家的经过。”
“我都说过几遍了!你不会自己看吗?”郑梅对于秦朗的怨气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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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警察没用,找不到证据抓吴莫语,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她被派出所带走之后,根本没敢联系夏云峰。她也很清楚,即便是她打电话给他,他也不可能抛头露面来帮她,因为秦天南不会允许。
不过,她也知道他绝不会不管自己,只不过需要时间,说不定现在他已经打听到她的消息了,正在想办法。
“请你再说一遍!”秦朗语气加重了一些。
郑梅瞪了秦朗一眼,“凶什么?有本事抓吴莫语去呀!”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气呼呼将经过又讲了一遍,和口供上的记录并无出入。
“你确定她说你儿子是畜生,该死,让你杀了她?”秦朗问。
郑梅眼睛泛红,额头青筋直跳,“那两个警察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说她说了有用吗?有用吗?”
秦朗微微眯了眯眼睛,重新把目光看向了吴莫语和谢宇轩的笔录,里面完全没有这些话的记录。
他收起了笔录,起身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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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梅在身后喊道,“你不是说你一定会抓到凶手吗?你倒是抓呀?你”
她喘着粗气,猛然意识到眼前的警察是秦天南的儿子,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颓然靠在了椅子上。
秦朗走到门口,转头看了她一眼,“我会给你儿子一个交待!”
看着消失在门外的秦朗,郑梅木然无语。
“吴莫语家那段监控给我看一下!”秦朗找到了带郑梅回来的警员。
警员一边打开录像,一边道,“秦副队,这录像我们看了十几遍了都,跟当事人说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录像没声音,所以在两方说了什么话这个事上,他们各说各的,录像证明不了。”
秦朗看了一遍录像,也注意到了郑梅扑打吴莫语的细节,吴莫语的脸完全被郑梅的身体挡住了,所以,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和嘴部动作。
“你们确定这录像没经过修改?”秦朗问。
“那肯定啊!我们到了她家里,两人还撕吧着呢,哪有时间改录像啊?”警员很笃定。
“好!”秦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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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分局的路上,秦朗脑海中一遍遍模拟着两人撕打的场景,渐渐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
郑梅一定是被吴莫语设计了。她在回家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为的就是要激怒郑梅,然后让她坐牢。这样的话,所有杀害过她儿子的孩子及其家长都遭到了报复。
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帮郑梅去澄清什么,也没必要去查这件事,无论吴莫语是不是真的激怒了她,她犯的罪都无可辩驳。
现在的重点是,找出证据,钉死吴莫语。只要抓住这个真凶,他相信郑梅就算是坐牢也甘心了。
他暗暗咬了咬牙!
吴莫语这样一个心思缜密,报复欲极强的嫌疑人,在让他倍感压力的同时,也激起了他愈加旺盛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