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莫语推开门,见谢宇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看,炸鸡的包装袋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
“妈妈!”谢宇轩眼中溢出惊喜,飞快跑向她。
“小轩!怎么不吃呀?都冷了吧?”她轻轻抱了抱儿子,脸上满是微笑。
“妈妈,那个警察都问你什么了?你不会有事对吗?”谢宇轩抬头看着她,声音里透着担忧。
“没事!叔叔就是和妈妈随便聊了几句,别担心,妈妈不会有事的!我还要陪小轩长大呢!”
吴莫语说着话拆开了包装袋,拿出一根鸡腿,“来,别胡思乱想了,快吃。我们比赛谁吃得快好不好?”
“好啊!妈妈你肯定没我快!”谢宇轩说着抢过鸡腿,大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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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莫语也拿出一块肉送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嚼着,时不时看着儿子露出笑容。
在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想享受这短暂的岁月静好。
她知道,秦朗对她所说的话绝不会轻信,甚至一句都不会信。他会一直追查下去,寻找证据,直到一切水落石出。也许那一天会很快,也许会很慢,但是都不重要了,她早已经做好了面对那个结局的心理准备,从一开始就做好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陪伴儿子,尽己所能去弥补他所缺失的爱,修复他受伤的心灵。
与此同时,分局的停尸间里。
郑梅全身僵直地站在那一袭白布前,白布下凸起一个人型的轮廓,那是她的儿子,赵天兵。
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那种干练与精明的样子,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魂魄,眼球灰暗,面容枯槁。
从儿子失踪之后,她苦苦寻找,夜夜思念。无数次,她从梦中惊醒,眼前似乎有儿子的身影晃动,然而那终究是梦,瞬间便醒了。
此刻,她所有的希望都已被这惨白所阻断,她的脑海里也变成了一片惨白。她颤抖着手揭开那白布,儿子肿胀变形的脸缓缓露了出来,恐怖丑陋。那两个凹陷的眼窝,宛如两个黑洞,吞噬着她所有的精神。
“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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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一阵剧烈颤抖之后,她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嚎,张开双臂扑倒在尸体上,泣不成声。
沈冰和小张脸上亦是动容,虽然这种事情见多了,但终究还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尤其是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更让人难以接受。
两人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郑梅渐渐滑向地面的身体,她已经脱力了,但是双臂还死死抱着那冰冷的躯体。尽管在别人眼中,那尸体已经变形,发臭。但那是她儿子呀,含辛茹苦养了十四年的儿子呀。她再也听不到他叫自己妈妈了,也再看不到他呵呵笑的样子了。
心像是被一把尖刀残忍挖空,她痛不欲生,眼睛向上一翻,堕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然不在停尸间。
“郑院长,节哀!”沈冰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手中。
她将水杯接过,放在一旁,定定看着沈冰,“警察同志,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抓到了吗?”
她此刻心中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情绪,仇恨,巨大的仇恨。她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丧心病狂,才会对儿子这样一个未成年人下毒手,为什么?
沈冰摇头,“对不起,我不是刑警!案子的事情我不清楚。”
一旁的小张忍不住开口道,“好像还没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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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扭头看了小张一眼,小张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话多了,连忙道,“对了,我还有活没干完呢,先忙去了!”
郑梅虽然精神颓败,但并不是彻底变傻了,自然也看出了一些名堂,知道自己也不可能问出什么。
所以,想要知道什么,还要靠自己。她很自然地想到了夏云峰,他和秦朗很熟,而秦朗不就是主办自己儿子的刑警吗?
她就是不甘心,她一定要知道凶手是谁,她要看着凶手被绳之以法,被判死刑。要不然,她这股怨气根本没办法消散,即便是死也绝对闭不上眼。
艰难地站起来,她谢过了沈冰,缓缓向外走去。再一次看了一眼停尸间的铁门,她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再次滑落。
天兵,妈妈绝对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一定会帮你找回公道。
坐进车里,她拿起手机给夏云峰拨电话,然而让她失望的是,电话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
她忍不住再次拨打,但依旧无人接听。夏云峰从来不会不接她电话。而为什么偏偏在她最需要他的这一刻,他竟然不接电话?
她感到一股无名怒火烧到了头顶,狠狠将手机摔到了车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