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可为烦躁到几欲爆炸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身子一震,难道是那个人?
拿过手机一看,他心跳不受控制加速了,号码是一串乱码。
他深吸了一口气,"喂?"
经过处理的声音响起,强调怪异,“事办好了?"
"对!你要的东西也拿到了,什么时候交换?"
"等我电话!"
感觉对方马上就要挂电话,金可为忍不住道,“朋友,我可都按照你的要求办了,你可不能不守规矩呀,该给我的东西不会留备份吧?那可就不够意思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根本就没搭理他,冷哼一声便挂了电话。
意思很明显,你没有提要求的权力。
"他妈的!"金可为照着沙发就是一脚,拖鞋不受控制飞了出去。
“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你一点线索,要不然老子让你后悔生下来他又狠狠骂了几句,胸腔里翻涌的气血才算稍微稳当了下来,连呼哧带喘地歪在沙发上,摁着太阳穴让自己快点冷静下来。
必须想个办法!要不然就太被动了!万一对方真的不讲信用,留了备份,或者直接就不给原件,那自己不就沙比了吗?
有了那样东西,对方就始终攥着他的命根子,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明天无论如何要弄清对方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有能力反击。
无论明天对方是履约还是套路自己,都要除掉他,以除后患。
但是怎么确定对方身份呢?如果他不露脸交易呢?
金可为皱着眉头,叼着雪茄狠狠嘬着,时不时咳嗽一声,脑子却越转越快。
半小时之后,他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你们现在安全吗?好!血没问题吧?好!现在你们拿着血去找个人,我给你电话。路上小心点!"
金可为又报了一个电话号码,挂了电话,双手往脑后一放,躺在了沙发上,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跟我斗?哼!看你怎么死!
起风了。
窗户被吹得呜呜作响,仿佛有一头怪兽要破窗而入。
田甜被惊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坐了起来,扭头看向旁边,只见陈菲正忽闪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小菲,醒这么早?"她说着去看手机,“才六点半啊!"
说完又歪倒在枕头上,昨天爬山找证据本就已经很累,又睡得太晚,她感觉自己很全身仿佛都要散架了,连精气神都散了。
“对不起呀,田甜姐!把你吵醒了!“陈菲抱歉得看了田甜一眼。
"哪是你的事啊?我是被风吹醒的!呜呜乱响,吵得难受!"田甜气鼓鼓看了看窗户,又一脸关切看向陈菲。
"还在想昨天的事啊?不就是母子俩吵个架吗?青春期的孩子哪个不跟父母吵架闹矛盾?太正常了!说不定今天就好了呢?是你想太多了小菲。"
陈菲没有把谢宇轩得艾滋病的事告诉田甜,她觉得自己应该保密。她答应了吴莫语的。
但是这件事却让她骨鲠在喉,整晚都难受不已。如果不是强制性做了张静自杀的梦她恐怕连一分钟都睡不着。
田甜不知道她心里真正所想,安慰的话自然起不到作用。
"嗯!"陈菲想着田甜点点头,没再多说。
"唉,睡不着了!"田甜噘着嘴重新坐了起来,"又要顶个熊猫眼上班了!"
陈菲也没多说,有点呆呆地看着田甜梦游般起床,走进了洗漱间,里面随即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
她还是忍不住重新打开了手机浏览器,搜索:艾滋病怎么传播?
昨晚她已经搜索过了,答案无非三种,母婴传播、性传播、血液传播!
这三种传播,谢宇轩能是哪一种呢?
她关了手机,看向窗外。
哪一种好像都不可能啊!
母婴传播首先吴莫语要有艾滋病,这个可以排除。
血液传播,他还是个孩子,所有跟血液有关的事情肯定都由她妈妈带到正规医院,可能性也应该不存在。
那么性传播可能吗?
谢宇轩看上去内向老实,根本不是那种会乱来的孩子,这好像也不可能啊!
她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烦躁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想了也没用,可是这件事就像是一条在她心里乱钻的小蛇,扰得她心神不宁。
洗漱间的门一开,田甜慢吞吞走了出来,手指还在脸上抹着什么。见陈菲还坐在床上,脸色依旧不好,开口道:“小菲,还想呐?你这太多愁善感啦,黛玉体质啊!"
“啊,什么黛玉?"陈菲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田甜说了什么。
田甜走到床边,看着她的脸,“小菲,我说你就不要老是多想了,真没多大个事!
实在放不下的话,一会你打个电话给吴姐问问不就行了吗?"
她不想再让田甜惦记这件事,点了点头,扯起嘴角制造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