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秦朗长出了一口气,和刘黑塔直奔医生办公室。
姜铁刚的主治医生张春风是个发际线上移严重的中年男人,正巧今晚值班。
见秦朗和刘黑塔进来,吓了一跳,尤其是刘黑塔那虎背熊腰的气势,自带威势。
"你们,干嘛?"
秦朗一亮证件,“张医生,找你了解一下姜铁刚的情况。"
"哦,原来是警察同志呀!吓我一跳!请坐请坐!”
张春风抬手摸了摸脑门,前段时间的一个晚上,他被患者家属堵在办公室闹了一次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这个姜铁刚啊,现在不乐观啊!"他开始准备长篇大论,反正晚上也没啥事,就当聊天解闷了。
"嗯?具体什么情况?"秦朗问。
"你想啊警察同志,被钢卷撞一下子,又从那么高的桥上摔下去,能好的了?"
秦朗皱了皱眉,感觉一头黑线。
强忍着继续问:“他还能醒过来吗?"
张春风摸了摸脑门,摇了摇头,"多脏器损伤,重度脑震荡,没当场死亡已经算是命大了。现在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危险期呢。至于能不能醒,现在说没有任何意义“那个,张医生,您能说个准话吗?如果他出了危险期,能不能醒?"刘黑塔脸更黑了,急头白脸问了一句。
张春风看了看刘黑塔,眼角抽了抽,想到了那一晚被病人家属中的大个子逼视的恐具,连忙道:“这个真不好说,你现在让我给准话,我真给不了!他能不能醒,那取决于很多因素呀!你比如"好了好了,后面您就别说了,我也听不懂!也就是说,现在就只能等着,对吧?
“对,观察,观察!“张春风忍不住纠正刘黑塔的用词。
秦朗发现还是刘黑塔这种问法更有效,所以也就任由他去了。
刚离开医生办公室,秦朗就接到了吴莫语的电话,她的声音略微带沙哑,但是沉静依旧。
“秦警官,找我有事?之前有个病人,没注意电话,不好意思!"
“没事吴医生,是我打扰了!主要是想再跟你了解一下张静从7号到12号的情况你这几天基本上都有去给她治疗对吧?”
"对的!她那段时间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医生,我都没办法看着不管。”
“那她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很怪异的举动?
吴莫语沉吟了一会,“要说很怪异的举动,我确实没发现,只不过她有严重的抑郁症,自杀倾向严重,尤其是他儿子出事之后。"
“也就是说,自杀倾向就是她最大的反常?'“可以这么说!”
"那她有没有透露出想要为儿子报仇的意思,比如言语上、举动上。
“至少在我和她相处的时候没有过!我和她认识十几年了,她一直是个挺软弱的女人,我觉得她不像是能做出过激行为的人。”
秦朗知道再说下去恐怕也得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了,道了声谢,便挂了电话。
"朗子,那我现在去icu守着?"刘黑塔再次确认了一下。
“好!辛苦你了老塔!姜铁刚现在至关重要,不能再出事!”
他之前给孔局打电话就是要孔局出面,设法保证姜铁刚的安全。如果车祸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么姜铁刚这个目标不死,他肯定不会罢休,潜入医院再次行凶并非不可能。
而且,那个姓杨的管教他也不相信。所以在孔局和市局沟通好之前,先让刘黑塔守住cu,以防万一。
"放心吧!有我在,我看谁敢出幺蛾子!”
言罢,刘黑塔大步向icu走去。
秦朗开车返回分局,这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路上车并不多,他想着事情不知不觉车速就快了起来。
没想到前面的车忽然来了一个急刹,他连忙连点刹车,总算在追尾前把车停了下来即便是他心理素质极好,也是着实吓了一跳他刚推门下车想问情况,就见前车司机已经飞快下了车,指着车头前躺着的老头骂道:“你干嘛?碰瓷是吧?我都没碰到你,你摔得也太假了吧?"
老头也不含糊,哎呦了两声,躺在地上翘起脑袋喊,“你讲不讲理呀?撞了人还不承认,还说我碰瓷?今天没完,咱们警察局见!哎呦,可疼死我了!”
秦朗一看就知道老头应该没事,两个人讨价还价一番估计也就算了。但是既然自己碰到了,就没办法视而不见。
“我是警察!怎么回事?"他走到两人跟前,亮出了证件。
开车的小伙二十几岁,怒气冲冲道:“警察同志,太好了,我正常行驶,他横穿马路,我根本没撞到他,他就躺地上,这不是碰瓷吗?我有行车记录仪,要不你看录像回放?”
小伙说着就拉着秦朗往车里钻。
老头一见秦朗是警察,又听到小伙说行车记录仪,脸色瞬间就变了,假模假式挣扎了几下,站了起来,哎呦,我这一下吓的也不轻啊!唉,算了,算了,你以后开车注意点就行了!"
老头说着话,脚下也没闲着,三步两步就逃离了现场。
秦朗差点气笑出来,还真是碰瓷的!
小伙都看呆了。
“行,走吧!以后还是要小心驾驶!"秦朗提醒了小伙一句。
"嗯,谢谢警察同志!"小伙拉开车门往里钻,嘴里自顾自念叨了一句,"幸亏装了个记录仪!”
秦朗摇了摇头,现在行车记录仪这么普遍,竟然还有人会搞碰瓷这一套?
对了,行车记录仪!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秦朗钻进车里,警车一溜烟向分局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