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把拉住了想要冲到病床边的田甜,她执拗地挣扎,但最终还是没有摆脱他,含着泪大口地喘息着。
“你他妈给我闭嘴!”李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假梁武,怒不可遏。
一边是田甜的哭喊,一边是杀人凶手的放肆大笑,这种天差地别的对比,任谁都无法忍受。
“对,老头儿,你闭嘴!”又一个声音响起,是从门口奔进来的鲜于明,他进来就站在了田甜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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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你别哭啦,哭得眼睛都不好看了!都有点一个大一个小了!不对称。”鲜于明想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奇怪的安慰语,而这句话的效果就是没有任何效果,田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田甜是从分局一路追来的,她刚从外地的梁华家返回分局,就迎面遇见了沈冰,听她说起了假梁武可能就是杀害她爸爸凶手的事情。八年了,爸爸的死一直是她心头的难愈的疤,抓到凶手一直是她拼命要当刑警的动力。听到凶手可能近在眼前,她所有的情绪在瞬间爆发,疯了一般冲到了病房。
而鲜于明则是来医院看望朋友,碰巧看见了田甜,于是就死皮赖脸跟着来了,尽管田甜根本没理他,他也厚着脸皮不在乎。
假梁武根本不在乎李局的呵斥,又盯着鲜于明笑了一会儿,幽幽说了句话:“有意思!”
鲜于明被假梁武看郁闷了,更被说得觉得掉了面子,“老头儿,你笑什么?看你那德行?鞋拔子脸还是歪的,猪鼻子鼻梁也是歪的,你是天生畸形吗?还笑话我,你看你那牙长得,七出来八进去,我都看不下去了都……”
鲜于明说着说着脸色真的难看起来,然后就扭过头去不看假梁武了。
如果换作以往,鲜于明这一闹腾,绝对能让人捧腹。但现在气氛却异常压抑,没人出声,只有假梁武又呵呵了两声。
秦朗脸色难看地看着鲜于明,“鲜于,你有事吗?”
“我没事!就是想和田警官说句话!”鲜于明相当坦诚。
“那你”秦朗气不打一处来,他想不通鲜于明的脑回路是怎么长得,这种情况下还想着和田甜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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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李局打断了秦朗对鲜于明道,“鲜于呀,我们有点跟案情有关的事情要处理,如果你没什么事,先回避一下,好吧?”
鲜于明被说得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了,一边偷眼瞟田甜一边往门口走,临出门又回头道:“田甜,今天遇见就是缘分,我还会找你的!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喜欢我,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我绝不可能放弃的,就算死都不可能。”
田甜和没听见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躺在床上的假梁武,如果眼睛可以杀人,那他绝对已经死一万次了。
假梁武看着鲜于明消失在门口,脸上还带着之前的笑容,他看了看田甜,又看看秦朗和李局,清了清嗓子道:“本来我什么都不想说了,没想到会看见这么有意思的人,现在高兴了,再跟你们说两句。”
三人同时将眼睛聚焦到了假梁武脸上,田甜红着眼睛问:“我爸是不是你杀的?”
假梁武叹了口气:“田警官,你爸是谁?我杀过不少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
“你,你这个变态、恶魔!”田甜被假梁武气得身体摇晃,脸色惨白,嘴唇止不住颤抖。
李局上前一步,“她爸就是我刚才问的那个人。”
“哦——”假梁武拉着长音道,“原来是那个警察呀!没错,是我杀的!”
田甜听到这句话,猛地甩开了秦朗,那力气大得出奇,秦朗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田甜就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假梁武脸上,打得他头朝左边一歪,脸上表情却依旧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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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再次上前拦住疯了一般的田甜,几番挣扎之后她身子一软伏在他肩膀上放肆地哭了起来,似乎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一次全部哭出来,苦水全都倒个干净。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假梁武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主动开口道:“田警官,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爸吗?”
田甜像是被电了一般,飞快扭头问:“为什么?”
假梁武摇摇头,“这可不是想知道真相的样子,我让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照做,我就告诉你,如果你拒绝,那么最多一个月,这个秘密就永远跟着我死了。”
“什么条件?我答应!”田甜实在太想知道那个答案了,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复。
假梁武两手一拍,叫了声好。刚要继续说话,秦朗冷声道:“梁武,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假梁武冷笑道:“那好吧!就让我把事带进棺材好了!田警官,这可不是我不想说,是他不让我说。”
“师兄!”田甜看着秦朗道,“我必须知道我爸被害的真相,我愿意接受他的条件。”
秦朗看向李局,李局沉吟无语。
假梁武咳嗽一声:“想好了?那我说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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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点头。
“我的条件是,你把刚才走的那个小伙子叫回来,在我面前说你想做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