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朝阳初升,霞光洒在新西路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显得极为扎眼。一个青年穿着短裤t恤慢跑而来,塑料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好奇地停下来,用脚尖踢了一下,两个白花花的东西带着雨水滚了出来,青年吓得一声低呼,身体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两只眼睛睁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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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是两只耳朵,人的耳朵,已经被雨水泡得有些泛白膨胀了。青年深呼吸了几口,拿出了手机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新西路发现尸块!秦朗跟我过去一趟。”齐勇叫醒了半躺在椅子上的秦朗。
“尸块?”秦朗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抹了一把脸道,“走吧齐队。”
李谦和刘黑塔也被惊醒了,在他们朦胧的目光里,两人已经出了办公室。
秦朗把车开得飞快,齐勇紧锁着眉头,大拇指顶在太阳穴上。朱雅洁案还没有眉目,张明亮失踪了,还有控制张丽她们的人有待查证,现在又出现了尸块,真的是让他应接不暇,头胀痛不已。
派出所的同志已经控制了现场,正询问一个青年发现尸块时的情况。秦朗和齐勇一下车,马上就认出了那青年竟是朱龙飞。朱龙飞也看到了他们,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想打招呼,嘴唇却抖得厉害,最终只是勉强挥了挥手。
没有过多寒暄,两人先凑到黑塑料袋近前看了看,这就是最为普通的黑色垃圾袋,两片人耳凌乱的躺在袋子旁边,而袋子里,还有两根手指,看大小,应该都是小指。秦朗趴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切口,发现切口并不是整齐的一刀,而是至少三四刀才切下来的,无论是耳朵还是手指,都是这种状态。这说明了,凶手很可能是个新手,分尸的时候技术不够,心理素质不好,甚至是在颤抖中完成的,所以才会这样。
技术科的车也到了,王信带着助手匆忙走进了警戒线,开始搜集采证。
秦朗和齐勇和民警打了个招呼,把朱龙飞叫到了一边,他明显还在紧张状态,脸色发白,手指忍不住抖动。齐勇安慰了他几句,这才询问了整个发现尸块的经过,他勉强控制了情绪,把方才经过又仔细说了一遍。
见他情绪稳定了,齐勇又问了几句朱建国的病情,便让他先回去照顾病人,有需要再联系他。朱龙飞道了声谢,匆匆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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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抛洒尸块的地点,民警和技术科的人开始了扩大范围的搜索,人员分散了开来。
齐勇靠在车头上,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又是新西路!还真是巧啊!”
“齐队,你觉得这尸块会不会和我们正在查的事有关?”
“你是说张明亮?担心他出事?”
“对,但也许是另外一个人。”
“谁?王宁?”
“是的,我觉得王宁他们绝对是一个组织,在他的背后很可能还有别人,昨天张丽为了规避接客,向他提供了我们盯上她的信息,紧接着他那和她联系的那个电话就关机了。”
“你是想说他很可能跑了!但是如果他后面还有人,担心我们顺藤摸瓜,为了保险起见,可能会狗急跳墙地灭口,对吧?”
秦朗点头,表情凝重,“所以,如果这些尸块真的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我们的线索可能又要断了。”
“那就希望不是吧!但是往往事与愿违呀!”齐勇叹了口气,“秦朗,你现在去一趟师大张明亮宿舍采集样本,回去之后立马进行dna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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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秦朗扭头上了车,风一般朝着师大而去。
车开到半路,田甜的电话打了过来,“师兄,在办公室吗?”
“没有,出现场,新西路有人抛尸。”
“啊?怎么不叫我?”
“当时着急,没顾上。你昨晚跟陈菲在一起吧?”
“对,我帮她搬家,太累了,就在那睡了!师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相信。”
“你说。”
田甜言简意赅把陈菲被噩梦困扰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提到了陈菲梦中看到朱雅洁被石头磕到后脑的细节。
“这怎么可能?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绝对!保证!我还问了她那块石头什么形状,她虽然说的不太清楚,但是跟我们现场采集到的那一块的外形,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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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沉默了,久久不语。
“师兄,师兄,这件事该怎么办?”
“我现在到师大一趟,回去再说。”
“那好吧,我马上到分局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了。”
张明亮的宿舍还是老样子,秦朗这一次并没找关骁来帮着开门,以免引起张丽的不适,宿管阿姨开了门之后就晃晃悠悠走了,话都没多说一句。
秦朗小心翼翼在张明亮床铺上找着,终于在枕头上找到了几根头发,放进证物袋。
将头发送到技术科,秦朗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办公室,刚一进门,田甜的早饭就递了过来,他心头一暖,对着田甜一笑,她嘴里还含着油条,没说话,眼睛却完成了月牙。
“朗子,抛尸现场咋样?发现了多少尸块啊?都什么部位?”刘黑塔一连串的发问。
没等秦朗说话,旁边的李谦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干呕,捂着嘴道:“老塔,你能别问那么细吗?我这早饭刚吃一半,呕!”
刘黑塔故意恶心李谦,“有内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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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捂着嘴跑了出去。
田甜差点笑喷,秦朗也忍不住嘴角一翘。
“现场只发现了两个耳朵,两个小手指,技术科和民警还在扩大范围搜索,齐队在现场还没回来。”
“那你?”
“我担心尸块和张明亮有关,先到师大采样去了。”
“不会吧?张明亮可能死吗?那凶手会是谁?开三轮的老头儿?”
“嗯,他有很大嫌疑!”
“这年头咋啦这是,随便是个人就敢杀人呐?真是他妈活不懂了!”刘黑塔摸了摸后脑勺,表示自己很无语。
田甜拉了一下秦朗的胳膊,“师兄,陈菲的事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