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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两侧皆是高墙的窄巷,秦朗一眼就看到了巷口对面的烟酒店,三十来岁的老板坐在柜台后面,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停的点着。而他的卷帘门上方,恰好装了一个摄像头。
秦朗紧走两步,一亮证件,调出了监控,又是两个多小时的录像翻看,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从十一点到天亮几个小时的录像,竟然根本没拍到张明亮,只拍到了一辆带车篷的三轮车进了巷子,没过多久又开出来,然后驶出了监控的范围。
“这怎么可能?张明亮就这么没了?”刘黑塔摸着脑袋,不解道。
“师兄,他不会是坐三轮车走了吧?”
“很有可能,但是这监控的质量太差,当时光线也太暗,根本看不出这三轮车的颜色和细节,开车的人看轮廓绝对不是张明亮,那他很可能当时就在车后厢里。”
“老板,你那天注意到这辆三轮车了吗?”秦朗对着低头玩手机的老板问道。
“没有,我当时都关门睡觉了,监控是自己开在那的。”老板压根连头也没抬,手指不停地点着。
“照你们那么说,张明亮还有帮手?不会吧?有帮手当时不就跟着一起揍陆志强那狗日的了吗?”
“陆志强说他听到了电动车的声音,应该就是这辆,但这个开电动车的为什么要带走张明亮,还不好确定。”
“给那个关骁打电话问问啊!他不是张明亮室友吗?张明亮平时有什么朋友,他也许知道啊!”刘黑塔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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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朝着刘黑塔竖了竖大拇指,掏出了手机。
关骁好不容易哄好了张丽,两人正准备去吃晚饭,没想到手机响了。一看是秦朗,关骁眼睛一亮,偷眼瞄了瞄张丽,刚要张嘴,张丽已经背过了身子,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小丽,这可不怪我呀,警察找我,我得配合对吧?你别生气啊!”见张丽没说话,关骁只得往旁边走了几步,接通了电话:“喂,秦警官,张明亮啊?反正据我所知他没朋友,男的一个都没有,我?我也不是,他那种人跟谁都处不上。他就一个女朋友朱雅洁,其他真就没了。社会上的朋友?那就更没有了,他平时都不怎么出学校,哪来的朋友啊。嗯,嗯,一定,好的!”
秦朗皱起了眉头,张明亮那样的性格没有朋友确实很正常,那这个开三轮车的到底是谁呢?看来,还得靠李谦,要像追踪陆志强行动轨迹那样找那辆三轮车了。只要找到了车,人就不远了。
“师兄,天都黑了,我们连午饭都没吃呢!我快饿死了!”田甜捂着肚子道。
“是啊,朗子,再忙也得吃饭对吧?要不就近吃点?”
张明亮坐在椅子上,大口嚼着馒头,奥特曼就那么看着他吃,也不说话,他手上有一条浅浅的划痕,那是十几分钟前张明亮用刀留下的。
张明亮总算找到了对付眼前这个怪物的办法,那就是不要命,够狠,够残忍。只要每一次出刀都心存必死的决心,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就能让对方稍微忌惮一点,自己就能换到一丝主动。也正是这样,他终于碰到了对方的身体,而随之奥特曼大笑着停了手,接着就为他端来了饭食。
他渐渐开始有了一种感觉,对方好像并不是真的想虐杀他,而是在引导他,至于把他引导成什么,他不敢去想,但他知道那绝对是一条不归路。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从看到朱雅洁尸体的那一刻,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留恋,支撑他挣扎活着的只有仇恨,他恨陆志强,恨像陆志强那种败类一样的人。为什么,像他一样不幸的人,努力的活着,不伤害别人,却总要被欺负,被剥夺,所有珍爱的都要失去。为什么,像陆志强那样的人,他们那么有钱,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要什么有什么,却还要无情地抢夺属于那些可怜人的一切。而且,他们还可以在欺负了他们之后,依旧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活着,不会愧疚,没有惩罚,只留下他们这些可怜人在痛苦中挣扎。他恨不得他们全都去死。当然,他们不会自己去死,那他可以帮他们去死。
“为什么要帮我?你不准备帮陆志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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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志强?我不认识他!帮他?”
“你不是那个欧阳?”
奥特曼忽然把脸凑了上来,冰冷冷道,“有些事装作不知道更好,更不要说出来,不然,可能就要死。”
“呵,死吗?你要杀我早杀了!还用等这么久?”
“我欠一个人情,必须得还!你的命就是还债用的。”
“那你还等什么?”张明亮认定对方不会杀自己,斜着眼睛看着奥特曼,带着一丝不屑。
奥特曼的手机忽然响了几声,是短信提示音,他掏出那老年机看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人家催债了!”
秦朗请刘黑塔和田甜饱餐了一顿,这才往分局赶,他带回了烟酒店的那段录像,李谦说不定能技术处理一下,哪怕有一点发现也说不定会成为突破口。
李谦看到秦朗的时候,眼眶子跟熊猫都有的一比了,眼睛血红,不停用手揉着。
“朗哥,你可回来了,你们太过分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受苦受难。不对,你们吃了什么?身上都带着香味呢,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给我带点回来呀?方便面我都要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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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懒得理他,田甜倒是白了李谦一眼,将两个打包袋递了过去,“肯德基全家桶,可以吧?”
“可以,可以!朗哥,你看人家田甜,你这师兄得跟师妹好好学学才对,要多关心身边的亲密战友,别整天板着个脸。哎,万副队,来,一起吃啊!”
李谦一喊,三人才注意到后面刘黑塔的电脑显示器后面还趴着一个人,不认真看还真就注意不到。
万进连头也没抬,闷声道:“你吃吧,我不饿,多看一点是一点。”
刘黑塔眼珠转了转,朝着万进那边努了努嘴,用极地的声音问:“他,咋啦?”
李谦扭头瞄了一眼,默默晃了晃脑袋,又耸了耸肩。
“李谦,这有个监控录像,你看能不能技术处理一下?另外,查一下张明亮的通话记录。”秦朗拿出了u盘。
“又是监控?我恨监控!”李谦脸一下子拉得比驴还长,但秦朗的手就那么举着不动,他只得无奈的接过u盘插到了电脑上。
“诶?我说,朗哥,我听技术科老王说你们在陆志强家里开了眼?还带回了一台笔记本是吧?里面的东西给我看看呗?正好我也帮你技术处理一下!”
“呸,居心不良!”田甜朝着李谦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