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强今天运气非常不好,连续换了几张桌子,没想到愣是没搭讪上一个女孩。尽管他故意卖弄着奔驰钥匙,劳力士的手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还有厚厚的钱包,还是没成功。
倒不是没女孩动心,只不过动心的,身上一举一动之间那股**劲,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学生,肯定早就久经沙场了,身上有没有病还说不定呢?还是算了,他好不容易靠上了大树,有了好日子过,还得好好享受几年呢!
眼看都十一点了,陆志强累了,闷酒喝了不少,脑袋更犯迷糊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出了酒吧。酒保客气道,“陆总,您没事吧?要帮您叫个车吗?”
陆志强一瞪眼,“有个毛事?老子好着呢!少几把管!”
“王八蛋!”张明亮看到陆志强对着酒保指指画画,骂骂咧咧,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晃出酒吧,陆志强并没叫车,打了几个酒嗝,被风一吹,他酒劲上来了,朝着一条黝黑的巷子就扎了进去。他醉了不假,但是呕吐还是知道要避开人的,毕竟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
机会来了。张明亮攥了攥拳头,快步跟了上去。
离开欧阳宇的家,齐勇一手开着车,一手夹着一根烟,陷入了思索之中,难道说,欧阳宇说的真的都是事实吗?。
他了解欧阳宇,知道他心思深沉,城府极深,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能彻头彻尾的相信,尽管他表现出了对朱雅洁的情深意切,甚至几乎落泪,但那一定就是真的吗?为了印证欧阳宇的话,他连夜见了他的老婆马丽。
马丽原本也是个漂亮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发胖的厉害,原本一张鹅蛋脸变成了满月,五官也被挤压的偏离了原来的状态。见到齐勇,她很惊讶,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和齐勇联系了。八壹中文網
寒暄几句,齐勇问起了欧阳宇说的事。马丽的性格他了解,向来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说话的真实性还是可以保证的。
一听是问这个事,马丽眼睛立马瞪圆了,骂骂咧咧说欧阳宇是个臭不要脸的负心汉,她对他哪里不好了?不就是没给他生个孩子吗?但生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啊?骂着骂着,她又哭了,抹着眼泪她说她每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是真心真意地想跟他过日子,没想到他竟然背着她找了个骚狐狸精,居然还给人家那么多钱。说到大闹酒吧的事,马丽流露出了几分自豪,鼻孔发出哼的一声,说要不是有人拦着,我不把他和那个骚狐狸都给开了瓢,我就不姓马!
齐勇又问十一那天晚上的事,马丽记忆犹新,脑门上青筋直跳,又骂了欧阳宇一顿,这才说当晚十一点多,他手机响,偷偷溜到卫生间打电话,还把门给插上了,嘀嘀咕咕说什么她没听清,过了几分钟,电话一挂,他就说要出去,说有事。
马丽嘴一撇,他当我傻呐?那绝对是那个小骚狐狸勾他呢!你说我能让他去吗?不可能啊,除非我死了。我当时就拿个菜刀把门一堵,他被我给吓住了,没敢去。看来这招管用,后面他再敢背着我耍花花肠子,我就这么弄他。
齐勇看着眼前这个彪悍如虎的女人,发自内心觉得欧阳宇不容易。但是该劝两句还是得劝两句,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他劝不了,只能他们两口子自己解决,就像他和许然一样,要是别人劝劝就能好,哪还能闹成现在的样子?
临走的时候,马丽终于反应了过来,说齐哥,你找我问这些为啥呀?不会就是想说那个死鬼出轨吧?
齐勇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事实,说那个女孩死了,就在她拦住欧阳宇的那一晚。
马丽惊叫了一声,身体一哆嗦,浑身胖肉颤个不停,嘴唇哆嗦着问不会跟他有关系吧?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呀,当晚他真没出去,用你们警察的话叫什么来着,对,不在场证据,没有作案时间,反正不可能是他。
齐勇应付了两句,看着马丽关上了门,隐隐传来打电话的声音,估计是给欧阳宇打电话说自己来的事了。他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虽然说马丽即便和欧阳宇整天吵闹,即便知道他出了轨,但是她心里还真是有他,出了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着他的安危,这还是有爱呀!再想想许然,不吵不闹,但对自己恐怕是一丝爱都没有了,她那颗心早就冻上了。不过这也不能都怪她,自己这颗心也冻得差不多了,也许她说得对,自己这样的人就不该结婚,跟谁结婚就是坑谁。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齐勇进了保安室,调出了十月一号晚上的录像,录像显示,欧阳宇十点多开车回家,然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这说明,当晚欧阳宇确实不在现场,加上他老婆的印证,他应该没撒谎,他的嫌疑彻底排除了,那下面该往哪个方向查呢?还是要找到朱雅洁的爸爸,或许她最后见的是她的爸爸,又或者她给爸爸打完电话,又遇到了什么意外,不过那样查起来难度就大了,没有监控,一切都隐藏于暗夜之中,难觅踪迹。
通过对欧阳宇的调查,齐勇彻底认定了秦朗的猜想,朱雅洁本身并非是个贪钱的拜金女,她一定是需要钱救她的弟弟,而她电话里跟欧阳宇说她爸爸逼她要钱,多半也是因为她的弟弟。这里就能判断两点,一是她弟弟不是得了重病,就是遭遇了意外,需要一大笔钱;二是这个朱建国应该重男轻女观念严重,不但很少看望同在一个城市上学的女儿,反而逼着她一个没上班的女孩要钱救儿子。朱雅洁从欧阳宇那里拿到的钱,很可能早已经给了他,而他估计也能猜得出女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弄钱,但是他不在乎,他眼里只有儿子,没有女儿。所以从某种意义说,朱雅洁出事,他朱建国也有很大的责任。
想到这里,齐勇皱了皱眉头,把车停进了家楼下的车位,拿起电话给李谦拨号。
李谦是个夜猫子,从来不早睡,更何况现在有案子,熬夜就成了理所当然。
“头儿,什么事?朱建国?还没找到,他干活的单位肯定没给他交保险,根本查不着,我正在想办法。嗯,我一定加快速度,你放心吧!”
齐勇挂了电话,望向自家阳台,一片漆黑,再看看手机,又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心里一阵酸楚,夹杂着愧疚,快步走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