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某人走神,郑章站在旁边轻轻捅了捅张新的腰。
反应过来,张新朝胡闻虎抱拳。
“在下没想到胡老板会来寒舍光临,荣幸之至。”
张新对胡闻虎表现的很尊敬,原因他确实成就不凡,也是前辈。
登门造访张新的新宅,本身就是表达支持的意思。
不过,系统的一句提示,让他心情复杂。
将胡闻虎引进会客厅落坐,张新坐在上方;郑章、郑芳坐在左手边,与胡氏父女面对面坐下。
郑章以郑奕住的代言人身份坐在这里。
郑芳因为和胡杏是好友,角色是陪客。
胡闻虎看向郑章,微笑聊天问,“上一次见郑老板还是三年前,听说日兴行已经转行炼铁和造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呢?”
郑章看了眼张新,想说这是张某人的锅,全家都不知道张新给郑奕住灌了什么迷魂汤。
好在现在经营状况不错,钱也有的赚。
思考一秒,郑章道:“过去一年,进入爪哇的唐山人越来越多,我父亲的考虑给是后辈让路,同时进行产业升级。”
这个理由又高又大又上,胡闻虎偏偏就信了。
可见老郑名声之好。
胡闻虎又道,“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是。”郑章应声。
客气两句胡闻虎看向张新,脸上带着淡淡微笑,嘴角挂着弧度,“你出手救黄家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很快被打下去。”
张新心里笑笑,不是胡闻虎以为,而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为了符合人设,张新表情略带凝重解释道。
“我第一次去建源公司拜访三舅黄宗宣、四舅黄宗孝时,两人正在办公室吵架,当天晚上三舅黄宗宣不堪压力离开达加雅。
这件事情让我触动很深,并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黄家,当时没有考虑后果,现在回想确实是冲动了。”
胡闻虎点点头,冲动符合张新的年龄和实际情况。
如果张新说早早料到尼亚.戈麦斯会升上来,那就恐怖吓人了。
至于张新叫黄宗孝舅舅这事,胡闻虎也知道内幕。
因为张新的一房小妾,小妾的母亲黄丽,和黄宗孝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
联姻是普遍存在的社会现实,有它存在的意义。
‘可惜自己只有这么胡杏一根独苗苗,舍不得嫁给张新为妾。’胡闻虎在心里想。
“我今天过来是想邀请你加入‘达加雅唐山商人联合会’,也就是平时大家常说的唐商会。”
张新没听过这个商会,下意识看向郑章。
郑章心里翻白眼,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心里这样想,还是为张新解释道:“唐商会是慈善团体,多年以来在国内和爪哇当地捐建了多所学校、玛祖庙、资助赠饼铺、助力国内抗日等等。
只不过规格比较高,只接受有一定社会影响力、有一定财力的唐山商人加入,我父亲也是成员之一。”
胡闻笑着点头,“郑章说的对,不过并不全面,唐商会还是互助会,外人不知道,黄家之所以还能苦苦支撑,除了黄家自身努力。八壹中文網
唐商会也在一直给黄家输血,近三年为黄家名下的两家银行输入了6.3亿盾现金,私下各家商船也会为黄家夹带一些货物。”
“...”
张新想像不到6.3亿现金是多少钱,这些大佬不愧顶着大佬的头衔,真牛掰!
不过...
张新歉意地拱拱手道,“报歉胡老板,我现在还比较弱,没有打算加入任何商会。”
“...”
‘我们十几个大佬也只能给黄家续命,你直接挽大厦之将倾,这还弱???’胡闻虎在心里想。
“请我给一点成长时间,明年这个时候我会重新考虑。”
张新这么说,实际是拒绝了,既然未来注定是敌人,加进去没有任何意义。
胡杏帮着张新说话道,“父亲,张新初到达加雅,便开办学校、救助孤儿院、救黄家,暂时加不加入商会,都是一样的嘛。”
胡闻虎点点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或者没想到张会拒绝邀请。
又聊了一些闲话,父女两人告辞离开。
胡家也住在迪波路,一栋西式别墅。
下车后胡杏挽着老爹的手臂,“父亲,我打算给你多找几房小妾。”
胡闻虎失笑,“一把年纪了,还找什么?”
“哎呀,”胡杏撒娇一声,“父亲正当壮年,我还想要个弟弟呢。”
“...”
别墅外墙为红白色,胡闻虎忽地在门前台阶上停下步子,扭头看向胡杏。
“你之前在电报里也一直催我多找小妾,催我给你生弟弟,你心里在想什么?”胡闻虎反问。
胡杏不怕严肃的老胡,阳光灿烂地笑道,“女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希望有个男孩继续胡家祖业。”
“真的?”
“真的!”胡杏抬起右手指天发誓。
“你和张新悄悄互动很多,是怎么回事?”胡闻虎一语倒破天机,警告道:“你是我的独生女,未来你不会嫁给张新,早早断掉念想。”
“....”
胡杏心肝轻颤,旋即想到那个晚上,孤儿院杂物间里的画面在脑海里回放。
多么荒唐啊,又是多么怀念。
“另外以后胡家生意与张新的生意也要保持一定界线,尽量不合作,报纸上不允许出现‘宝船公司’和‘张新’这些字样。”
...
张新知道系统牛逼,却不知道胡闻虎翻脸比翻书还快。
送走胡氏父亲后,张新、郑章、郑芳返回客厅坐下。
周新会端上来茶水和一点小食糕点。
郑章没有忘记自己来的任务,看向张新道,“我还是希望你....”
“大姐!”张新打断郑章后面的话,“我会打电话给岳丈,希望你能留在达加雅为我工作。”
“...”
中爪哇省、三和城、野鹭湾。
郑奕住和几个掌柜正在验收新建船坞,新船坞可以同时建造3艘99长大船,为此投入了许多成本和精力。
这时一个伙计小跑过来。
“东家,张新张老板从达加雅打来电话。”
片刻后,郑奕住回到在原办公楼原地新建的办公房。
蔡三娘也在。
“什么情况?”郑奕住问妻子。
“什么什么情况?”蔡三娘表示不懂,她也刚刚到。
伙计将电话播回去,很快接通。
“岳父大人好。”
电话里传来张新的问候声。
郑奕住心情颇好,脸上挂着微笑,“你好,见到郑章和郑芳了吗?”
“是的,”张新在电话里回答,“大姐和五妹昨天下午到的我这里。”
蔡三娘在傍边给老郑递了一个眼色。
老郑秒懂,语气轻松,实则暗示道:“郑芳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去漂亮国了,她说喜欢在达加雅生活。”
电话那边沉寂两秒,再次传来张新的声音,“岳丈大人,小婿并不打算迎娶五妹,如果可以,希望大姐能留在加达雅为我工作。”
“...”
挂断电话,老郑看着蔡三娘、蔡三娘看着老郑。
两人大眼瞪小眼。
半响,蔡三娘像泄了气的皮球,心情复杂道,“把郑芳叫回来吧。”
老郑秒懂老婆的意思,把郑芳叫回来,却没说把郑章叫回来。
次日。
东方天空露出一抹鱼肚白,郑奕住的第一保镖王郝来到张家。
“你怎么在这里?”郑芳问王郝。
王郝恭朝郑芳抱抱拳,“五小姐,东家让我接你回去。”
“...”
当郑芳登上离达加达雅的轮船时,她终于懂了、悟了!
原来是自己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