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想到一个名人。
生于清末、逝于解放前,其后代有几人做到高官。
‘被飞柯殖民政府针对。’
这句话是重点。
如果猜的不错,眼前的郑奕住,应是前世时空历史上的黄奕住。
这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商人,在爪哇国经商期间,殖民政府一直用各种办法逼迫他加入殖民者国籍。
甚至愿意为他特设税率、全家移民、生意垄断,这些条件给他。
连东日国官员也劝他加入东日国国籍,并向他保证,以后不会被飞柯殖民政府剥削。
但黄奕住做生意宁愿不赚钱,也从未动妥协。
对比后世,那些跪舔的人,眼前这个身长青色长袍的中年人真是太可爱、太可敬了。
郑奕住这一刻突然变的‘自信’凌人。
“我的商业信誉价值远超200万盾,所以你担心的风险并不存在。”
历史人物果然牛逼,人家自信地说出来,自己的信誉远超200万盾。
不仅没有吹牛逼的感觉,反而觉的理应如此。
要知道,200万盾的购买力相当于后世的半亿。
张新同声翻译。
尼亚·戈麦斯认可点头,“您的信誉、甚至是所有安龙商人的信誉都值得称赞,这也是我们银行愿意借钱的原因,换了其他人,根本进不了银行门。”
郑奕住失笑,“尼亚·戈麦斯小姐,那就请给我6%的利息。”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银行相信郑奕住,也愿意借钱,主要是卡在利率上。
....
郑舟漫和婢女周新会两人看着张新在两个大佬之间来回传话,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
当初在轮船上,她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一幕。
当时还看不起来着。
又继续聊了十多分钟,尼亚·戈麦斯和关奕住达成合作。
以6.5%的月利率借贷200万,且没有任何抵押。
凭信誉借贷,就是这么牛逼!
双方握手,合作达成。
临行前,郑奕住看着张新,“张先生,你可以送送我吗?”
张新跟尼亚·戈麦斯打了声招呼,随郑奕住走到银行外面。
“张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三和城?”郑奕住停下步子问。
张新抱了抱拳,微微躬身,“您叫小子张新就行,前天刚来。”
这时魔方突然发来作任务,‘向郑奕住借钱500南尼盾,奖励南尼语入门。’
反应过来张新心里气的直骂娘,他最不会的就是开口向别人借钱。
不过...
如果能有500盾,他可以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找到生计了吗?”郑奕住询问。
“是的,在银行门口租了个摊位,打算做点小生意糊口。”
郑奕住心感可惜,他本想把张新收入挥下,当作管事培养,又问:“资金够不够,是否需要帮忙?”
张新眼睛明亮几分,没想到郑奕住主动开口,这可比自己直接要钱强多了,“确实不够,请郑老板借我500盾。”
500盾的购买力相当于后世的1.5万,一个陌生人向另一个陌生人开口借1.5万,不怕是疯了吧?
不知郑奕住如何想,他身后的郑舟漫、周新会心里都认为张新疯了。
郑奕住笑了,“我刚从唐山郡来三和城时,一个前辈借我5盾发家,说说看,你打算如何利用这500盾?”
张新直言道:“送我一个朋友去日耳曼公国留学。”
婢女周新会没忍住笑出声。
郑舟漫虽然没笑,却也感觉十分荒唐。
郑奕住回头看向笑出声的周新会,“回去领家法三鞭。”
周新会立马禁声、身体颤抖。
“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做?”郑奕住看着张新的眼睛问。
张新脸上闪过一抹微笑,“为了身在南尼的同胞不被欺负。”
郑奕住盯看张新数秒,转身对郑舟漫吩咐道:“拿一千盾给张先生。”
“爹...”郑舟漫震惊地唤了声。
不是500盾吗?
为什么突然是1000?
见父亲坚持,郑舟漫只好从包里数出1000南尼盾。
张新没有嫌多,大方接过1000盾,“我给您写张欠条。”
“不用了,让你的朋友大胆去闯世界吧。”
留下这句话,郑奕住就打算离开。
“请等等...”张新叫停三人,“能不能允许我朋友,搭乘您的运糖船去西方?”
郑奕住不加思索道,“明天傍晚有一艘货轮前往萨克逊,让你朋友提前来码头。”
“谢谢!”张新再次道谢。
有了郑奕住的资助,杨花狗过目不忘的本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等他到了日尔曼公国,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两三个月可以轻松学会当地语言。
两三年学习从小学到大学的知识。
边工、边读,还有机会学习他们的先进工业体系和技术。
这些是钱买不来的。
...
这时蔡小景从银行里走出来,张新把钱不着痕迹装进口袋里。
“谢谢你等我,现在我们可以回家吧,你会骑自行车吗?”
张新笑着点头。
骑自行车而已。
前世小时候为了学自行车可没少摔跤,头破血流、记忆犹新。
很快,一幅宁坐自行车笑,不愿坐宝马车哭的一幕发生。
呃...
张新突然想到,这个年代自行车好像就是宝马车~
特么的,没想到穿越了,还是没能逃掉宝马真香的定律。
与此同时,郑奕住、郑舟漫三人,正在一辆行进的老爷车里。
“爹,你刚刚借出去1000盾啊,许多人工作十年也挣不到1000盾。”
在码头干一天苦力可挣20分盾,不吃不喝累五天赚1盾。
按这个工资计算,一个工人只赚不花,需要13.7年才能存到1000盾。
正儿八经一笔巨款。
这也是张新不让蔡小景看到钱的原因。
财帛动人心,万一她和家人半夜谋财害命呢?
“小漫。”郑奕住语重心长道,“安龙人富商要上30%得利税,这是殖民者对弱国侨民的剥削,不提西方商人,连东日国的商人也比我们安龙人税费低。”
“可是...爹,这和张新借1000盾有什么关系?”
“我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信念、和野望,或许这是我们翻身的机会...”
说话时郑奕住目光看向车窗外。
国家积弱,国民在海外的日子不好过,表面看着风光,岂不知树大招风,郑家的‘日兴行’一直被群虎环视、不得安宁。
张新这边,他特地往码头绕了点路,从饼铺里买了几块烤饼,这才带着蔡小景一路欢声笑语回家。
“谢谢你张新,你自行车骑的真好。”
“小时候骑的多。”
话说出口,张新立马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