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忍和竹青走了之后,这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小两口自己了。
竹青比之前的程东秦震更有眼力见,人出去后还不忘轻轻把房门关上。
“柏程安。”喝了口柏程安倒的温水,林阮阮捧着杯子抬头,眼神幽幽。
“路上害怕吗?”柏程安蹲下身去,与她视线齐平后柔声问。
“不怕。”林阮阮抿着唇,鼻子酸酸涩涩的。
“是我不好,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榕城。”柏程安帮她捋了下耳旁的碎发,自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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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里的柔情似能将人融化了。
林阮阮素来最喜欢他这张脸,久别重逢后,更舍不得从他脸上挪开视线。
“这个先不提,师父说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林阮阮还记得当时宏忍说的话,柏程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有不少。
柏程安不在意的摇了下头:“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现在已经都愈合了。”
他说的倒是风轻云淡,林阮阮却不乐意了。
“当然不行,你快给我看看,我不信你说的话。”
上阵杀敌的人嘴里的皮外伤,自然是同寻常人的皮外伤很不一样。
饶是林阮阮有心理准备,在看到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结了痂的伤口,也忍不住心里狠狠一抽。
“怎么这么多伤,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她手轻轻抚上那些伤口,心里怒意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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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悍匪是真该死啊,为什么要将柏程安伤成这样。
“不打紧的,那些人都被捉起来了。”柏程安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
“是我累你担心了,所以才会动胎气是不是?”
林阮阮鼻子更酸了:“担心当然是担心的,难道你不担心我吗?”
柏程安赶忙摇头:“自然担心,除了杀敌的时候不敢分心,其余时间都在担心你。”
尤其是宏忍没传来消息之前,他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惦记。
“杀敌的时候不分心是对的,我在被追上被迫御敌的时候,也顾不上像你。”
林阮阮搓了下鼻子,想要将鼻子里那股酸涩感搓散。
但她就是这么不争气,越搓鼻子,那酸涩的感觉就越严重。
“不要想,只要你好好的,一点都不想我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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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不愧是糙汉,直男不愧是直男。
他只懂得说自己心里的担忧,根本不管这话多么离谱。
林阮阮不由得被他气笑了,这一笑不要紧,鼻子里酸涩的感觉就直接冲进了眼眶。
忍了许久的泪珠子再也不受控制,啪嗒啪嗒的就开始往下掉。
看到她哭,柏程安可就慌了起来。
赶忙伸手去帮林阮阮擦眼泪,笨手笨脚的,又担心自己的手粗粝会磨疼她的小脸,复而又缩回,将袖子扯出来盖着手指再去帮她擦泪。
“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别哭,不要哭,我说错话了你打我吧。”
他笨拙又慌乱的样子,正是林阮阮牵挂了许久的。
于是哼哼唧唧的嗫嚅了句什么,一头就扎进对方怀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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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一路有多少艰险她都不怕,但她是真的想这个糙汉了。
习惯了每日都有他在身边相伴,冷不丁分开这么久,她心里就总是空落落的。
柏程安就这么蹲在原地,双手圈着她,轻轻柔声的安抚着。
不敢太用力,生怕会勒疼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敢太轻,生怕怀里的人儿突然就消失似的。
这样半跪着抱人的姿势并不舒服,但他乐在其中。
只要能抱到媳妇儿,管他什么姿势呢。
小两口在房间里你侬我侬了一夜,终于在晚饭时分打开房门。
林阮阮要养胎,大夫特意吩咐了让她少动,故而这些天她的饭食都是送到房间里来吃的。
宏忍虽说有个师父的名头,但终究是出家人,不方便总往女子的房间里跑。
平常都只有竹青陪在她身边,吃饭只有她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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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柏程安来了,这情况自然就大不一样。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来这里蹭饭,顺便看看养胎中的林阮阮每天都吃的什么山珍海味。
鲫鱼汤、水煮肉、香煎黄花儿、糟鹅、豆腐烩,再来一个绿油油的青菜。
这些菜或许比不上程东做的,但厨子也是下了功夫的。
水煮肉看似其貌不扬,但它的味道却比寻常的要香很多。
林阮阮让竹青打听过这菜的做法,那厨子却神神秘秘的同她说这些做法都来自兰庆郡第一酒楼燕归来。
要说燕归来,林阮阮可就明白了。
这些菜根本就是在学她教给燕归来厨子的那些做法,但又没学到精髓。
比如糟鹅,颜色倒是到了,样子也不错,但吃起来就欠缺了那么点味道。
再比如鲫鱼汤,他这鲫鱼汤汤色不够浓白,味道也不算鲜美。
要是单拎出来其实也还行,就不能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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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程东和燕归来的大厨了,林阮阮琢磨着,就算王大胆那小子来做都做得比这好吃。
她闷声吃了几口糟鹅后,就着重于喝汤去了。
倒也不是她挑嘴吃不下,只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她靠在椅子上吃了太多的东西,这会儿一点都不饿。
宏忍往她这边看了好几遍,发现她是真的不准备再去吃那糟鹅后忍不住开口了。
“徒儿媳妇儿啊,你这只吃这么点东西怎么成。你不饿,肚子里我徒孙还饿呢。乖,再吃个鹅腿,把我徒孙养的白白胖胖的。”
说着他就夹起一个鹅腿要递给林阮阮,后者却紧忙捂住了碗。
“我不要,师父你不是最喜欢吃鹅腿,给我干吗。”
宏忍干咳了下:“那师父再喜欢,还能同你这个有身孕的人抢吃的吗?快点,把这个鹅腿吃了吧。”
他没说的是,如今自己又入了佛门,且为一寺住持。
以前当酒鬼他可以不守任何清规戒律,但现在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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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守的规矩要守,该守的戒也不能破。
不管是酒还是荤腥,他是都不能再吃了。
就连他现在给林阮阮夹鹅腿的筷子,都是他另拿的双干净的,他自己吃饭的那双都没敢用。
“可是师父,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啊。”林阮阮看他真心给自己夹菜,不由的皱紧眉头一脸苦涩。
谁懂她现在的感觉啊,明明守着一桌好菜却因为肚子没饿不敢多吃。
本就圆滚滚的肚子,要是她再吃多一点,恐怕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抗议了。
“真吃不下了?”柏程安见她喝汤都小口小口的抿,不由得好笑的问了句。
房间里这些吃的他可是都看在眼里,十几个盘子的零嘴虽然没有空盘,但也少了不少。
就凭这个,林阮阮说不饿他就深信不疑。
“真的吃不下。”林阮阮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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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快,你帮我把那个鹅腿吃了。”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竹青,急急吩咐道。
生怕竹青再不吃,柏程安就要联合宏忍把这个鹅腿塞进她嘴里。
竹青身为她的贴身丫头虽然平常都以姐妹相称,吃饭的时候却是极守规矩的。
她特意跟别人学过,主人家吃饭的时候她这样的丫头就该站在旁边伺候的,不能上桌。
自打知道这个规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同林阮阮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
当然,被追杀逃命的那几日不算。
如今林阮阮在这里安胎,她每次都是等林阮阮吃饱以后才吃的。
这会儿林阮阮让她去吃那鹅腿,她下意识的就摇头拒绝。
“夫人,还是你自己吃吧。”她觉得林阮阮吃的一点都不多,再加一个鹅腿完全不是问题。
“让你吃你就吃,不是告诉你了要听我的话。”见竹青也劝自己吃东西,她顿时就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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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程安看她这慌张的小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竹青,这鹅腿你吃吧。师父不能吃荤,阮阮也是真吃不下。”
他抬眼对竹青说了句,又拍了拍林阮阮紧捂碗口的手。
“别这么紧张,不会逼你吃的。”
林阮阮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柏程安的眼神都亮了些。
“还是你好,知道我吃不下就不逼我。”
那边,好心给她夹鹅腿的宏忍被气笑了。
“合着师父给你夹鹅腿,还是在害你呗。”
林阮阮缩了下鼻子:“这可说不好。”
“你这鬼丫头,到底在胡说什么!”宏忍拉下脸,佯装生气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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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师父你不知道腹中的胎儿不宜养的过大吗,只要保证足够的营养就行,养胎不是把孩子养的越大越好,太大了,我生产的时候反而危险。”
林阮阮又抿了一小口汤,慢悠悠的反问。
这下,宏忍是真没话说了。
他只知道养胎养胎,怀孕的女子就该多吃点好的,根本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些门道。
他不知道,柏程安却是清楚的。
听完林阮阮的话后他连连点头:“阮阮说的没错,她养胎归养胎,但也不能吃的太好。
珍馐美味的补,于她反而不是好事。”
这些都是赵秀新挑中的那个大夫告诉他的,柏程安一点点都记在心里,半点不敢怠慢。
“可是,阮阮姐吃的这样少,半夜恐怕会饿。”
贴身照顾了许久,竹青是知道林阮阮的作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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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每晚饭吃的不够,夜里就会喊饿。
林阮阮知道竹青说的是实话,只能心虚的摸了下鼻子,没有反驳。
柏程安又望了眼林阮阮,笑了起来:“没关系,夜里饿了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