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二,林阮阮筹备了几天的吃辣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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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早的起身,刚准备穿衣洗漱,柏程安便叩响了她的房门。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拉开房门,她朦胧的睡眼看不清门外的人脸。
“今日师父要校验我这几日练武的成果,我得早点去城外。”
一见到这姑娘,柏程安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就连昨日剿匪时遇到的困难,也不那么沉重了。
“那这样的话,你就先过去呗。”林阮阮答的倒是简单。
“不成,我送你过去。”柏程安抿着唇道。
“可是我还没洗漱,耽搁太久,他又罚你怎么办。”揉了下眼睛,林阮阮担忧不已。
那酒鬼虽说平常看着不着调,但在教柏程安武功这件事上,他却格外认真。
上次就是因为送她耽搁了时间,柏程安被他罚着在梅花桩上站了一个时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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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今日我特意早起了些。”柏程安不等她相邀,长腿一迈便进了林阮阮的卧房。
这里曾经也是他住过的地方,之后,也会是他要住的地方。
只需再等几天,他跟林阮阮拜堂之后这里就是他和林阮阮共同的房间了。
“那我快些,你等一下啊。”纵然还没怎么睡醒,林阮阮还是加快了速度。
她不想让柏程安因为自己受罚,哪怕他说搬着石头站梅花桩于他有好处也不行。
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刚一出房门一个柔软的斗篷就将她紧紧罩住。
她认出来了,这便是昨日她落在面馆儿的那件斗篷。
“你什么时候把它拿回来。”紧了紧斗篷,她觉得暖和了不少。
“昨晚,你睡下之后。”柏程安十分自然的将她办揽住,用自己的大斗篷将她笼罩其中。
他一手搂着心爱的姑娘,一手打着特意买来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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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阮阮为了不耽误他练功,走路都用了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
这次他到城外山坡上,宏忍还没有出现。
没见到那酒鬼人影柏程安也不慌,直接抱着一块儿大石头就跳到梅花桩上去站着。
上次他并非是安慰林阮阮,这样抱着石头站在梅花桩上,的确于他很有益处。
这偌大的石头抱的越久,他的力气就会越大。
而在梅花桩山站立,则十分考究他的脚力。
他必须集中精神,双脚都用同样的力气站立于桩上才能不让自己掉下来。
“你小子倒是实诚,为师还没来呢,你就先练上了。”
宏忍人还没到,声音就先飘到了柏程安耳边。
柏程安刚刚嗯了一声以作回应,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势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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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那大石块儿,他飞快的往旁边挪了两个桩子。
就在他脚落在第三个桩上的同时,他原先站立的那根梅花桩便被从中劈开,如破竹一般直接裂成两半。
“可以可以,如今已能躲过我三成力气的攻击了。”宏忍手持一根木棍,在旁边笑的嚣张。
“再来,我要看看你究竟是假努力还是真勤奋。”
言罢,手上那根木棍便被他转出木花。
柏程安手上抱着一块儿大石头,来来回回的在梅花桩上挪动着。
宏忍的木棍步步紧逼,只要柏程安分神一瞬,他的木棍就会毫不留情的扫在他腿上。
能将梅花桩一劈为二的木棍,若是敲在腿上那必定是筋骨俱断。
拼尽全身力气和全部的精神,柏程安也只能勉强在他木棍下逃开。
不过几个来回的功夫,他脚下的木桩已然被宏忍劈倒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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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又一根梅花桩破裂,他被桩子破裂的数量惊了一下。
少了三分之一,他挪动的方向和速度就要受限许多。
只是分了这么一小下神,宏忍的木棍就已敲到他的头顶。
“战中分神,乃习武之人大忌。你可知刚才这一下若是你的敌人,你已经没命了。”木棍堪堪停在柏程安的额头上方,宏忍单足立于梅花桩上冷声说道。
他的神情严肃,语气更是严厉无比,浑然没有平常喝了酒那不着调的模样。
“是,是我分神了。”柏程安闭上眼睛,自愿认错。
“知错就改,也不算无药可救。你须知你天资本就比不上那些习武天才,若打斗的时候不能全神贯注,我劝你早些熄了习武的心思。”
收起木棍,宏忍施施然落地前还不忘奚落柏程安一番。
“不,我不会放弃习武。”柏程安抱着石块儿还站在木桩上,眼神坚定语气也坚定。
他习武的决心,从第一日教他时宏忍便已试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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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确不是什么习武的天才,甚至称得上资质愚钝。
可也正是他这份愚钝,才使他有了这份不管不顾的赤子之心。
“习武,天分固然重要,但相较于天分,为师更看重决心。”脑海中,年轻时师父对他说的话又一次回荡开来。
是啊,什么样的天分都抵不过一个勤字。
“你虽战中分神,但也是因为经验不足所致。只要你吸取教训,往后不再犯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将木棍往旁边一戳,那钝头的木棍就这么直直戳进了土里七寸。
“只是练了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能在梅花桩上避过我三成实力的攻击,你这几天也的确是没有偷懒。”
柏程安看着地上的宏忍,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今日起,你便在这余下的梅花桩上继续练功。我会教你一套步法,以保证你在应敌是能躲过对方的攻击。”
言罢,宏忍飞身上了梅花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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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先下去,仔细记好我每一步踩的是哪一根木桩。先将方位记熟,而后我再教你心法。”
柏程安闻言,当即抱着石头跳下梅花桩,半点都不耽搁。
他刚一落地,宏忍便已踩着鬼魅的步伐游走在少了一半的梅花桩上。
在梅花桩上他走的并不快,每踩中一根木桩还用力的踏了下。
可他每走一步,身形转动的方向都是出乎柏程安预料的。
以至于下一步所要踩的木桩,也在柏程安的预料之外。
如此不按常规走的步伐,他便需要加倍集中精神才能勉强记住他的每一步。
时间,就在宏忍的教习下一点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