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柚没走远,在别墅旁边蹲着咬指头。
她一思考事情,就会下意识地咬手指头,把指甲盖咬得斑斑驳驳。
左柚不是傻子,她能看出来傅慎之在竭力保护自己。
直到有人出来,左柚才放过她可怜的手指甲盖。
傅瑶瑶不服气地道:“妈,就这么放过这个小畜生吗?我没打够呢。”
孙丽华冷哼了一声:“都是左家那小婊子突然蹦出来坏事,要是真把警察招惹来了,会比较麻烦,先放过那个小畜生。”
“果然骨子里下**,怎么打都不死,呸,祸害遗千年。”
……
两人一路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带着保镖一行人扬长而去。
看着那群人走远,左柚才从一棵树后面闪身出来,拔腿就往别墅里面跑。
大门没关严实,左柚猛地推开,扑鼻而来的血腥气。
傅慎之半跪在地板砖上,倚靠在沙发上紧闭双眸,看模样像昏了过去。他是个俊美无双的小白脸,因此身上挨几下痕迹就异常明显,惨白一张脸上青青紫紫,看上去触目惊心。
还有那双手,傅慎之那双宛若艺术品一般的手被女人的高跟鞋踩踏过。手背上鲜血淋漓,鲜血把皮肤衬得更白,有种超出常人的病态感,特别像中世纪古堡中的吸血鬼公爵。
傅慎之现在特别像一件漂亮的玻璃工艺品,美得惊心动魄,却有种一碰即碎的脆弱感。
左柚的心感觉被人揪起了一块,疼得厉害。
似乎感受到有人来了,傅慎之蜷缩的手指动了动,他病恹恹地靠着沙发并没有回头,开口道:“怎么?我尊敬的母亲和姐姐,没有打够……”
“够”字还没说出口,左柚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扶起了他。
傅慎之的眼睫毛剧烈颤抖起来,他费力地睁开眼,看来人是左柚,先笑了:”小孩,不是让你滚吗……咳咳。“
男人满嘴都是血,这一笑咳出一口鲜血来,让人分外心疼。
”你别说话了。“左柚心疼得要命:“我喊救护车了,你先忍忍。”
傅慎之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死不了。丫头,扶我过去坐着。”
左柚连忙把傅慎之扶到沙发上,傅慎之伤得很厉害,来人是往死里打。
孙丽华和傅瑶瑶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著中描写过,傅瑶瑶和傅慎之虽为姐弟,关系却极其不好。不过该部分作者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细写缘由。
这何止是关系不好!
这简直是视若仇敌!
尤其是孙丽华,她不是傅慎之的母亲吗?两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至亲,然而孙丽华看向傅慎之的眼神却充满了仇视和敌意。
思绪太乱了,左柚正待细想,却被门口脚步声惊醒。
什么人又来了!
左柚第一反应是孙丽华母女卷土重来,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对……来者似乎只有两个人,而且脚步沉稳,没有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
听步伐声音像是两个男子。
“先先先生,您您交代的事情都都办办妥了。”其中一人张口,声音温吞,说话口吃。
左柚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又落了回去。
果不其然,从拐角处并肩走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位穿着条纹格子衬衫,肩上背着一个廉价的帆布包,戴着个厚镜片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木讷又土气。
正是胥子升无疑。
另一个则比胥子升高出半个头,身姿挺拔,腰板笔挺,穿着打扮虽然简单但是不失精心,每一个褶皱都抚得平平整整。那人外穿一件白大褂,气质很出挑,端的是俊朗无双,风流倜傥。
白大褂拎着一盒医疗箱在傅慎之身旁蹲下,先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伤势,语气略显责备道:“先生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伤成这样。”
傅慎之懒懒地哂笑了一下,露出森森白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并不把自己身上瘆人的伤当回事,眼睛微微眯起来,眼底全是算计:“筹码足够大,猎物才会上钩啊。”
“孙氏母女一向多疑谨慎,我不拿自己当诱饵,计划未必会实施地这般顺利。”
白大褂不再说话,默默地打开医疗箱开始为傅慎之消毒包扎。他了解傅慎之这个人,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
傅慎之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左柚大概能猜出面前白大褂的身份。
如果说,百年难遇的电脑奇才胥子升是傅慎之的左手,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傅慎之的右手。
白大褂姓慕名川,外人眼中是三甲医院里不入流的小医生。其实师从早已退隐的国际名医李成珍,李老师一生只收过三个徒弟,他是关门弟子。
慕川才是真真正正的“扫地僧”,明明掌握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毒双术,却明珠蒙尘于一小小的三甲医院。寻常人挂号都不挂他的号。
傅慎之发现了慕川这颗“明珠”,而慕川为了报知遇之恩,甘愿到傅慎之手底下打工,最后成了傅慎之的心腹人物。
胥子升和慕川,是傅慎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左柚正琢磨着,偶然一抬头,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尖。
慕川帮傅慎之清理伤口,很自然地就把傅慎之上衣给剥了下来。傅慎之赤裸着上身,身上虽然青紫痕斑驳,多少有点碍眼,但是肌肉紧实,宽肩窄腰,人鱼线一路蜿蜒向下收紧,优美又有力。
大反派长着张妖孽横生的小白脸,娘的,有着一副看了让人腿软的好身材!
刚想别开视线,余光又瞥见,傅慎之身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旧疤上叠着新疤,从胸膛一直到腰腹肌,看着触目惊心。
似乎察觉到左柚的视线,傅慎之扬起一边眉:“丫头,好看吗?”
左柚“啊”了一声,跟上了发条似的猛地转过头,耳根子烫得厉害。
傅慎之似乎觉得逗弄她很有趣,低低的笑了两声,这个疯子!这种情况下居然还笑得出来。
傅慎之笑毕,方才若无其事地开口:“丫头,我这儿你是住不得了。”
他语调很平淡,似乎不蕴藏任何情绪。只有为他处理伤口的慕川察觉到,傅慎之的肌肉有些紧绷,似乎在隐忍些什么。
傅慎之道:“左家你乐意回吗?不乐意回的话我让助理去学校给你办个住宿申请,或者你看上哪处,我给你弄套房子,你在学校附近自己住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