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赶紧推辞,这咋听都不像是个好话咧。
见着猪圈里头现在的情形,周奉天知道这事儿也差不多了。
他去敲了敲温家二叔的家门。
“庆哥,你找俺们啥事儿?”温二叔在龙眠村那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他和周国福算一辈的,年纪还得大个十来岁,交友广泛,成日里和村子外头的人胡吃海喝,突出一不学无术,不过他为人豪爽,和赵虎剩这犊子不一样。
村子里不少人都还挺喜欢他的。
到了这个年纪就在家里种种地,村长也老叫他去外头打探消息。
“我想去一趟西店村,这地儿我不熟……”
“成啊,我去换件衣服,在家光膀子,我还有亲戚在西店村呢。”没多久温二叔就出来了。
西店村和龙眠村那可大不一样。
人靠近鲤城,受鲤城的照顾,早早就靠着卖菜发了家,后来又开始给鲤城和闽省一些周边城市供货鲜花绿植,早早就发了财,那都是鲤城周边的模范村,富贵村。
“我一妹妹就嫁到那儿,从前咱们龙眠村这儿看不起,那儿看不起的,结果人现在过得那叫一个好,家里一栋小洋楼,还有小汽车,
不过,咱们现在的日子也好起来了……”
到西店村得坐三个小时的车。
“庆哥你也该买个小汽车了,这出来一趟可不麻烦得很……”温二叔笑着说。
“我也有这个打算,晚点去一趟鲤城看看有没有结实点的小货车,咱们也来一辆。”
周奉天现在生意也不算小了,这摩托车虽然快,但不方便拉货,这去一趟天池山也是好几里地,像是黄豆、还有一些器材拿来拿去,那叫一个不方便。
都是靠着陈小猫他们肩扛手提的,这既浪费功夫,又有点消耗气力。
这买辆小货车还真是有点必要。
趁着账目上还有点闲钱,周奉天想着也是该折腾一下。
到了西店村,周奉天这才感觉到啥叫大村子的气息,这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这大路修得那叫一个宽敞,都能容纳两辆大奔齐头并进了。
两侧都种植了鲜花和绿植,时不时还有专门的洒水车来来回回,每家每户那都是独栋的小洋楼小别墅,往里头瞅一眼,养的那狗都是膘肥体壮的,个顶个的圆滚滚,不仅有狗,还有车,一辆辆的。
最差都是个马自达。
这村子乍一看,可比一些城市都要厉害得多。
“我听说浙省那儿不少村,比这儿都富裕,人都是开厂当老板的,贼有钱。”温二叔见多识广,不由得感慨道。
可刚进村的时候,周奉天瞧见周围像是有一伙儿人,正偷偷朝着他们俩张望,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问温二叔,他也只说不知道,估摸着哪个村子都有这种二流子破落户,也就没在意。
温二叔来过好几回这儿了,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倒是很快就摸到了一家人门口。
“咱妹子家做的就是绿植这行,你找她商量就成,别的不说,价格肯定给你划算的。”
温家小妹住的是一栋带花园的小洋楼,这洋楼看得出还挺精致的,就是不知道为啥,一面墙上似乎被人凿了好几块,垮了一面,显得有点难看。
温二叔敲了敲门,没多久,一个衣着简朴的少妇已经出来开门了,虽说衣着看上去不像是富贵之家,但像是金手镯、金项链和金戒指倒是应有尽有。
闽省和粤省都类似,在穿金戴银上可当真就是一点都不含糊。
“二哥,你咋来了?”少妇虽然脸色有几分阴郁,但看到温二叔的时候,那是实打实的惊喜,他笑意盈盈地说。
这少妇长得很是端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气息,周奉天看了一眼温二叔那老脸都和树皮似的,要不是这少妇亲自承认,周奉天那是压根就不相信这俩居然是兄妹关系。
“给你家阿政介绍生意来了,这位是咱们村的庆哥,这回要在天池山建一片花海,这不缺花苗吗?你哥哥我这头一回就想到你了……”八壹中文網
“二哥来了啊?苗苗咋还让人在外头,赶紧都进来,进来坐!”里头一个热情的男声传了过来。
这二层小洋楼空间也着实不小,一楼大厅看上去足足得有四十多个平米,客厅一角还摆了一架钢琴。
“温婉小时候小打小闹的,都落了灰了。”苗苗笑着说。
这屋里的一男一女,女的叫温苗,男的叫汤政,汤政做绿植这一行也有好几年了,是家族行业,家里几兄弟都是做这个的,还靠这个发了财。
周奉天也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后头的花海得有个二十亩地,海拔不高,我预计周边还能养点蜂子,还能赚点零花,只是这花种里头的学问太大,我这儿实在看不大明白,
汤叔,你是这方面的行家,这方面我也不大懂,你给我参谋参谋?”
周奉天还从手机里翻出了几张图,拿给汤政看。
汤政拉过老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
“你这儿地方还真不小,山清水秀的,还得养蜂,这花苗是不好选,像你这样养蜂的,咱们也遇上过,
这养蜂单靠自己种的花那是不够的,还得看周围的蜜源,这蜜蜂的活动范围是五公里,不过越靠近蜂巢的花田,对蜂蜜的味儿有比较显著的影响。”
汤政托了托眼镜,他讲解得很专业,“一般这种绿植花的蜜,味道都不大好,像是口味最好的,莫过于桂花,桂花蜜被称之为‘蜜中之王’,你要有兴趣,咱们村也有卖的,回去的时候捎带两棵回去就成,
至于其他的花海,我建议你种点迷迭香、菊花、像是常见的玫瑰、百合、茶花、月季都还可以,近两年还流行可食用花卉,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汤政一口气给周奉天推荐了好几种花卉,介绍得很详尽。
而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温苗的朝外头看了看,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就连汤政也眉头紧锁,低声说道:“他们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