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琅琊国。阳都。诸葛氏府邸。
诸葛府邸后院一处新结的草庐里,燃着两口三眼火炉,炉灶上放置的铜壶,里面的水已煮得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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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火炉边,围坐着诸葛玄与十五岁的侄儿诸葛瑾。
另一处火炉边,坐着八岁的诸葛亮与五岁的诸葛均。
诸葛氏是琅琊的望族,先祖诸葛丰,曾在西汉元帝时做过司隶校尉。
诸葛亮的父亲诸葛珪,在东汉末年做过泰山郡丞。
而此时,诸葛珪刚刚去世,诸葛玄离开荆州刘表,专门回到徐州琅琊来照顾堂兄的遗孀及子女。
“近期有风声传来,陶徐州欲对琅琊国内的人口与田亩重新登记,你们怎么看?”
除了给诸葛珪守孝,闲来无事,诸葛玄时不时会有意无意考教一番几位侄儿的才学与见识,顺便指点一二。
“陶使君的做法,虽然于国有利,可已触及士族、豪强的根本,恐会阻力重重,有半道崩殂之虞。”
十五岁的诸葛瑾,四处游学,自然见识不凡,回答一语中的。
诸葛玄捋捋胡须,目光和煦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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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琅琊为试点,却是徐州兵曹从事曹豹提出的!”
八岁的诸葛亮略一沉思,说出了他的思考。
“二哥,曹豹这般提议,隐藏深意吗?”
五岁的诸葛均,虽然年龄小,但有两个聪颖的哥哥在,早已开始识字习文。
诸葛玄也是一怔,目光瞅向这个天赋异禀、屡屡有惊人之语的侄儿诸葛亮,也想听听他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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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下邳。曹氏府邸。
曹豹、曹宏、曹虎等曹氏族人齐聚一堂,话题始终围绕着徐州刺史陶谦一家打转。
“大哥,我们不去刺史府恭贺一番,陶谦老儿定会对我曹氏心生不满!”
曹宏担忧地望着大哥曹豹,说出自己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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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廷议时,大哥算计陶谦,定已让陶谦老儿不高兴!”
“若此时不趁机上门示好,化解陶谦老儿心中的怨气,定会让陶谦老儿以为我曹氏倨傲、骄横,看不起他陶氏,要与他陶氏决裂!”
陶应被拜为卫将军,封为济南侯,洛阳的邸报已传到了徐州。
这个消息,自然引起徐州各地大大小小的士族、豪强们的大哗。
不过,能盘踞徐州数代而不衰的豪强们,自然练就了见风使舵、趋吉避凶的本领,一改往日对陶氏的不屑,纷纷上门恭贺献殷勤。
可作为曹氏家主的曹豹,不仅自己这个陶谦征辟的兵曹从事没第一时间上门恭贺,还不许家族里的人上刺史府凑热闹。
“我曹氏,就看不起他一个外来户,那又怎样?”
曹氏老三曹虎,性子较烈,蛮横无忌,是下邳有名的恶霸。
此时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对二哥曹宏的担忧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这里是徐州,是下邳;不是扬州,不是他陶谦的老家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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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我曹氏,他陶谦老儿,能在徐州坐安稳刺史之位?”
大嗓门的曹虎,将对陶谦的不满发挥到了极致,话音震得屋子里的众人耳膜嗡嗡响。
曹宏吓一跳,忙猛拉一把曹虎,出言制止。
“三弟,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制止了曹虎,曹宏又劝曹豹,想让他将姿态放低些。
“大哥,如今的形势,恐对我曹氏不利!”
“且不说陶应被天子拜为卫将军,就眼下的徐州,臧霸被拜为骑都尉,糜氏欲与陶氏联姻,王朗有倒向陶氏的迹象,我曹氏,恐已处于劣势了!”
曹宏目现忧色,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哼!想用一个流亡犯来分我曹豹的兵权,掣肘和钳制我,他陶谦老儿,打错了算盘!”
说到底,曹豹还是生陶谦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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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是陶谦对不住他曹豹这个“恩人”,是陶谦怠慢了他曹豹。
“不过,二弟的担忧也有道理,不得不防陶谦老儿铤而走险!”
“前次廷议,我已察觉陶谦老儿似乎已对我曹氏不满,恐已生出杀心!”
曹虎闻言,勃然大怒,腾地跳起来,将腰间的环首刀抽出一半,嗔目怒吼。
“陶谦老儿疯了?”
“大哥,不如今日就点齐兵马,杀入刺史府,将陶谦一门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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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国。张氏府邸。
书房里,用过饭食的张昭,考教十岁的儿子张承《春秋左传》。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乃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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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看眼下的张承方十岁,却已因才学而知名于彭城,甚至徐州、豫州、兖州皆能闻其名。
所以,张昭心中隐隐有份得意,但对儿子张承的教导,更加的上心与严苛。
“回阿爹。此句出自《左传·宣公二年》。”
“意思是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每个人都会有缺点,有过失,但有缺点有过失并不可怕,怕的是不知错、不改错,只要能够把过失及时改正,就没有比这再好的事了!”
张昭满意地捋捋胡须,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
“那你说说,今日阿爹的好友,赵从事欲挂印辞遁,他有没有做错?”
张承一愣,目光诧异地望着张昭,搞不清楚,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阿爹怎么突然会从文考教到政事上了?”
不过,张承也没犹豫,瞬间回顾在书房中听到的徐州郡国从事赵昱与阿爹张昭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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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张承缓缓说出自己的见解。
“赵从事错了!”八壹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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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彭城国。相府。
彭城相薛礼坐在靠椅上,惬意地呷了一口茶,目光转向侧面而坐的徐州郡国从事赵昱身上,一脸的笑眯眯。
“元达,这新式的桌椅,感觉如何?”
赵昱放下手中的茶盏,又打量了一眼薛礼置办的桌椅,点点头。
“别说,确实比书案舒服,好用!”
大汉朝的家具很简单,就一个与茶几差不多高的长桌配一个绵垫,这东西叫做案。
平时谈事也不是坐着,而是跪着,跪的时间长了,起来双腿都是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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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再看看,这三眼炉,是不是比火盘更暖和?”
薛礼有些显摆地给赵昱介绍自己府里的新式事物。
“这叫三眼炉?”
赵昱瞪大眼睛,瞅着炉子里燃烧的蜂窝煤,很是惊诧。
刚刚赵昱还奇怪,这大冷的天,怎么不见火盘,可即便如此,身处薛礼书房,不但感觉不到寒冷,反而有些燥热。
“哈哈,想不到吧,无论这些新式家具,还是这三眼炉及蜂窝煤,都来自泰山郡!”
看到赵昱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眼神,薛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泰山郡?刺史府二公子陶应的治地?”
赵昱再次惊讶,他此番从下邳来彭城私会薛礼,就是因陶谦而来。
其实,这其中,最大的因素还是陶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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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达,现在,你还觉得陶恭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蠢呆,二儿子也不伶俐,是只知奢侈使气,不堪中用之辈吗?”
薛礼望着赵昱,目光缓缓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