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绎幕县。
押运辎重粮草的公孙越,自孟益与公孙瓒、公孙范统领大军带齐一日口粮进入青州平原郡后,便督促剩余的一千汉军,尽起军帐、辎重,离开甘陵,一路北上,直奔绎幕。
从用过早饭启程,等一路行进至绎幕时,已是日头偏西,几近黄昏。
在离绎幕县城尚有五六里地之遥,公孙越远远就望见驰道旁立着三人。
从三人高大的身材,以及隐约可辨的形貌,还有其中两人的兵刃,公孙越已知道他们是谁了。
这一方,路上的三人也看到了公孙越,起步迎了上来。
“大哥,不是说公孙瓒有五千人马吗,看这,也不过千把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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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这只是公孙瓒的辎重兵,大军尚在后头。”
“嗯,二弟说得对。走,我们且迎上去,前行骑马之人,像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
说话间,双方很快迎头相接。
“公孙贤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尚有数步之距,三人中一衣着华丽之人疾步上前几步,率先朝骑在马上的公孙越拱手问候。
公孙越一怔,翻身下马,朝来人回礼。
“这不算什么,倒是玄德兄有心了,这般天寒地冻,还大老远出城相迎,实在辛苦!”
刘备的问候,让公孙越感到甚是怪异。
“我远道而来,难道你一个被流寇打得逃出高唐县,丢城失地,犹如丧家之犬的织席贩履之辈,就不是远道而来了?难不成还是绎幕的主人?”
刘备见公孙越对自己还算客气,心中很是舒畅,手抚胡须,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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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不辛苦,迎接我的兄长,这是应该的!”
“怎不辛苦?从日悬中天的正午,一直等至日薄西山,俺张飞的腿都站麻了。对了,我都听见二哥肚子叫了好久了,是不是二哥?”
对于大哥刘备的虚伪一套,张飞自是看不上的,他有话就说,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
关羽闻言,没有说话,但点点头,内心是赞同的。
关羽脾气没有张飞火爆,但也是有性格之人,绝不似大哥刘备,喜怒不形于色,而他则可以不说话,但绝不掩饰心中的情绪。
公孙越瞅了刘备的两个兄弟一眼,笑笑没有出声,他感觉到了二人的不满。
“这与我有何关系呢?即便是大哥,也没叫尔等三兄弟跑出来迎接啊!”
两个兄弟表达各自的情绪,这让刘备有些尴尬,虽然暗怪公孙瓒行军太缓慢,但他不会说出来,忙转移话题。
“对了,公孙贤弟,我那兄长与孟益将军的大军,也应快到了吧?”
公孙越指挥辎重继续前行,瞅了一眼踌躇不前的刘备,轻飘飘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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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好说。”
“我大哥带着大军,一早就先一步出发了,至于几时到绎幕,就要看他们的脚程了。”
刘备一愣,这公孙越都到了绎幕,先行一步的公孙瓒怎反而落了后?
站立一旁的张飞听了公孙越的话,心头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这不对吧,你这行军缓慢的粮草辎重都到了,为何他们轻装简行的反而至今不见身影?”
这回关羽也没忍住,凤眼微眯,语气生冷,瞅着公孙越表达不满。
“这般磨磨蹭蹭!”
张飞、关羽的质问、不满,弄得公孙越一阵恍惚,他有种错觉,大哥公孙瓒是刘备三兄弟的属下。
公孙越也是有脾气的,干脆甩镫上马,对刘备三兄弟也不再有好声气。
“我大哥此番出来是剿匪的,不是来赴宴、游乐的,自然要顺路清剿青州一带的黄巾流寇,若不然,你们三兄弟连个家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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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讥讽了刘备三兄弟一句,公孙越没再停留,押运着粮草辎重继续朝绎幕县城行进。
————
平原郡。高唐县。
待陶应知道面前中年人是华歆时,便明白他为何会这个时候跑到黄河边来吹冷风,原来是专为自己而来。
“怪不得华歆知道哥,原来出在鲁国相陈逸那个‘内奸’身上啊!”
知道就知道吧,没啥大不了的,又不是见不得人。
“不是我从陈平举那里听说过你,而是我对陈平举提及过你的轶事。”
既然失了先手,陶应就不打算再输话语权了。
像华歆这样的人,必须以才气、霸气压制他,方可降伏他,不然,乱世嘛,人家择你,容易被“枪毙”。
“哦?说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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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歆脸现不解,暗忖,我与你似乎素昧平生吧?
“当然是说子鱼先生的‘丰功伟绩’了。”
“比如,你坏了冀州刺史王芬的好事,致使其自杀身亡之事。”
“比如,你误了陶丘洪一生,致使他落得不仁不义、苟延残喘之事。”
陶应语气淡淡,但句句石破天惊,甚至诛心之言刀刀见血。
这样说肯定会得罪华歆,但陶应很清楚,这个时候的华歆,你即便给他磕头,他也不会跟你混。
当然,即便是曹操来招揽,也没有用,只要汉灵帝还活着,谁都别想让华歆改换门庭。
既然如此,为何不先过过口瘾,先杀杀他的锐气,先加深一番对自己的印象,说不准,将来有一天会开花结果呢。
果然,华歆闻言,神色大变,踉跄后退两步,瞪着陶应,怒目圆睁。
当然不是因为被陶应说准了心虚,而是陶应这一番血口喷人,欲加之罪,让华歆很是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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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王芬冒天下大不讳,华歆不附和有错?”
“难道,好友欲行险,会身死族灭,华歆不该劝阻?”
陶应瞅了一眼气得眼圈发红的华歆,心中很是得意。
“哥的医术比那华佗高明多了,你瞅瞅,刚刚还脸色苍白的病秧子,只几句话,便让他脸色红润多了,全是健康色,瞅着多顺眼!”
有病,就得治,哥生来就是替尔等自视才华过人的士族清高之辈来治傲娇病的。
“有没有错,时间会见证一切;而且,这个时间不会等太久,过了明年五月,子鱼先生再看看。”
华歆还想问陶应为何是明年五月,颜良已急匆匆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