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夫子城,离镇兰城甚远,快马也不少于五日,李玉此刻出现,算起来,应该是在陈乐山走出燕云关之时出发。
陈乐山心里算着日子,琢磨着李玉的来意。
李玉进门,正儿八经地行了个礼:
“西北都督府长史李玉,拜见燕云公。”
陈乐山觉得他很无聊,挥手让他坐下:
“你不是在中京城升了官职么?怎么,觉得长史好听些?”
李玉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却没有坐下,依旧站着:
“中京城的官,可是需要真才学的,我这般小聪明,也就青北王念旧,当个长史已经是不错。”
刘端燕见两人说这话,缩着头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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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固然对他起了杀心,这李玉只怕是会添砖加瓦。
兰良县的刘氏宗族,可是站在胡士奇身边,属于太子这一块,没准陈乐山也得斟酌掂量。
而李玉是大皇子青北王萧敬然的铁杆属下,号称智囊,没机会都能主动找机会的,哪里会错过火上浇油?
郭凯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只是此刻自身难保,见到李玉赶紧磕头:
“李大人啊,末将冤枉,绝对没有掺和这个刘端燕的,李大人神谋鬼算,一定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李玉还真是开口求情了:“燕云公…”
“得了,坐下说话,叫我陈乐山,要不山主也行,你是想薇薇找我的不是,对吧?”
既然提到了安平公主萧薇薇,李玉自然也就坐了下来,场上的气氛也缓和了几分。
李玉嫌弃地看着送上来的茶:“这哪是个好说话的地方?山主赶紧料理了,我逼这个郭凯拿些压箱底的货色出来!”
他这话,可就是救郭凯了,郭凯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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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我这就去拿!”
口里说着,但也就跪着不敢动,眼巴巴地望着陈乐山。
陈乐山没有理睬他,李玉啐了一口:“没眼力劲,快去啊!”
郭凯这才爬拍起来,急急跑出去,心中对李玉一百个感激。
刘端燕见此,也生出些希望:
“牧达兄,大家同为儒生,你也为我说句,我真心只是儒生相会啊。”
李玉瞥了他一样,却没有接话,反而问道:
“我怎么听说,你把苏右旗废掉了?你可知道,他是苏琳琳的堂兄。”
“哦,是吗?“陈乐山显得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嗯?你知道?”李玉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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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陈乐山很不在乎地说:
“就这么一个苏家,哪来那么多墨家嫡传,自然是亲戚,这猜得到。”
“那你还下这么辣的手?”李玉被弄糊涂了。
苏琳琳在陈乐山身边,可是当妹妹养着的,怎么陈乐山如此不在意她的亲戚?
李玉是何等人,一瞬间就有所领悟,皱眉说道:
“想不到山主未曾去过安南道,对苏家却了若指掌,竟然知道内情。”
“什么内情?我可不知道,也不感兴趣。”陈乐山的回答让李玉很意外:
“苏琳琳这么小,流落在外,而苏家又得到君上宠信,不用问,就知道是咋回事。”
李玉这才明白,敢情是推测的,如此说来,陈乐山废掉苏右旗,显然是刻意为之。
“你就不怕弄错了嘛?”李玉还是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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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跟着我多久了?”陈乐山反问。
陈乐山名扬天下,他身边的人也随着被天下人所知。
而苏琳琳又是特别特殊的一个,苏家不可能不知道。
李玉摇摇头,苏家只能说自己作死,既然无意管苏琳琳,又哪来的胆子,认为陈乐山会给面子?
他叹了口气:
“山主真的打算一路杀下去么?这清河上下南北,可都在看着山主呢!”
刘端燕一听,心中更加紧张,注视着陈乐山。
“杀与不杀,他,都算不上。”陈乐山指指刘端燕。
刘端燕立即哭喊:“燕云公,您说的是,我啥也不是啊,您就把我放了吧。”
李玉这时候抢在陈乐山前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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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你杀不得!”
“多谢牧达兄,多谢牧达兄。”刘端燕大喜。
李玉到底来干什么?
陈乐山有些疑惑,望着李玉,等他说。
不想李玉居然说:“杀读书人,是为不详!山主你杀不得他!”
不等陈乐山开口,李玉继续说:
“当去了儒冠。”
陈乐山的神情严肃起来,而刘端燕愣住了。
所谓去了儒冠,字面的意思是摘掉他的帽子,实际就是去掉刘端燕儒家读书人的身份。
这种事情,连皇帝也做不得,但是陈乐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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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山主,可不是个纯粹的虚名。
用直白的话说,就是读书院的院长,不能杀你,但是可以给你来个学院除名。
这看起来也伤不了你分毫,只是学院之内,都不把你当做读书人了。
而这个学院之内的范围,就大了点,陈乐山是天下师范的山主,也就是天下师范,不会再当刘端燕是读书人。
这跟苏右旗武功被废,实际是一样的情况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摘了儒冠,祸及后人,一辈子名声尽毁,这却比对苏右旗更狠。
刘端燕本来也没有指望李玉救自己,但是万万想不到,李玉居然出了这样一个毒招。
他动动嘴唇,欲说又无词。
如果说陈乐山坚持要杀他,那还是违背了皇朝的刑律规制,但是去儒冠,皇帝也不好去干涉。
又没有拿掉你一块肉,却可以让你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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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主宅心仁厚,杀人这种事情,还是能不做,就不做吧。”李玉和气地劝解道。
毒士!
陈乐山看这李玉,突然明白了他为何来此,同时又更加疑惑了。
李玉当众说出去儒冠的话,自然是背上了这个责任,天下只会说这是李玉的主意。
李玉是特地来给自己抗包背黑锅来了。
而让人疑惑的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么做的后果,李玉必定被读书人所诟病和忌讳,与李玉自身非常不利。
李玉作为青北王萧敬然的智囊,即便不爱惜自己,也应该顾忌青北王的体面。
陈乐山陡然失笑,忍不住笑自己,终究还是看不透这些人的心思。
“那就去了你的儒冠,你自行走了吧,休要在这里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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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挥手,刘端燕的帽子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