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山在地宫中,耽搁了十几日,拓跋家忙于收复燕云州全境,燕云关因此兵力薄弱。
大汉的军队,早已经在燕云关以南集结完毕,要说拿下燕云关,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燕云州并没有举起反叛的大旗,拓跋家和陈乐山依然是大汉的子民。
拓跋凝月的预测,真的会应验吗?
神武帝就不担心天下物议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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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皱眉:“即便燕云关南边薄弱,守军也少了点,但是顷刻而下,也是很难,为何说已经拿下?”
拓跋凝月依旧很肯定地说:“于细节之处,我也是不太知道,但是从大势看,大汉只有选择快速拿下燕云关一条路可走,否则就只能放弃。”
“如果没有即刻拿下,那大汉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连燕云州都是大汉主动送出去的,大汉可没有那么不济。”
“所以,我推断,大汉必定会设法拿下燕云关,而且这个时机,大汉筹备等待了十几年,多半有其手段。”
管中窥豹的学问,这是一叶知秋的预测之法。
陈乐山吸了口气:“你学的是屠龙术?”
姬素云顿时眼睛瞪大,身体都远离了一点,惊异地望着拓跋凝月。
“你…怎么知道?”凝月也非常惊讶。
屠龙术乃是多家学问的集合,一直是一门隐学,拓跋凝月于典籍中明悟这套学问,断然想不到陈乐山居然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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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姬素云的情形,似乎也知道,这还是什么隐学?
来自前世的陈乐山自然知道,但是此刻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说到底,屠龙术不过是一种模糊判断的方法而已。
他叹口气:“走吧,我去见见拓跋先生。”
姬素云需要看护苏琳琳,只好无奈地不跟随,而且她显然对屠龙术有点偏见,对毫无武道的拓跋凝月,居然都有一点点畏惧。
拓跋凝月有些不安,一路上都不再开口说话,到了拓跋家,陈乐山拍拍她的手说:
“屠龙术是了不得的学问,值得细细研究,换个时间,你我多多探讨。”
他这一表态,总算是让凝月有点安慰,同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从此与贤淑,再无干系,心底终究又有些落寂。
夜已深,拓跋呼砚精神矍铄。
他没有多说闲话,直接解开正题:
“宏峰这孩子,意气用事,我已经说过,燕云关多半已经失去,现在要做的不是带兵支援,而是怎么防范燕云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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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拓跋宏峰,并不相信大汉能够瞬间拿下燕云关,坚持要带兵去支援。
这与拓跋呼砚和拓跋凝月的判断不同。
毕竟,屠龙术这种学问,是无法说服正常人的,也从来不是为了说服人而用。
陈乐山点点头:“先生说得对,这很有可能。都督做得也对,燕云关就是丢了,在南边布防,也有必要的。”
拓跋呼砚舒了口气,总算陈乐山是个明白人,没有见责的意思。
“既然有所预见,为何今日才决定增兵燕云关?”陈乐山问道。
拓跋呼砚似乎有些难以组织语言,凝月要开口,还是被他阻止,他叹口气说:
“山主未曾出现,政事堂也在,私下调动大军回燕云关,只怕燕云州的成果,难得保住啊。”
他所说的话,甚是隐晦。
陈乐山没有现身,私下调动大军,形同谋反,也是对政事堂的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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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做法,必然导致分崩离析,燕云州立即就乱了,那燕云关守不守,又哪里重要呢?
这是哪个更重要的问题,自然是人心更重要。
可是这事情,能直接怪陈乐山吗?
不好这么说出口。
陈乐山坦诚地说:“这是我没有想周全,只是文庙之事,也是不能耽搁,真是没有万全的法子。”
“哦?”拓跋呼砚有些感兴趣地问:
“文庙之事,究竟如何?是否可以解除疫病之困?”
“可以!”陈乐山回答:“我花了些时间,再有几日,可以在此地设置规制,依规制行事,可解除疫病之困。”
“什么?”拓跋呼砚站起身,大惊失色。
燕云州拿下,为何不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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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西北之乱,藩王为何非要攻入中京城?
拓跋家据守燕云州数百年,为何不反?
西部独立行事日久,为何依旧依附朝廷?
一般人不知道,拓跋呼砚这样的朝中显贵,自然是非常清楚。
皆因规制!
祝文卓拿下燕云州,没有规制的保护,自然有疫病。
规制固然制约天下的行为,但是规制也保护众生。
只要任何州反出大汉,必定脱离规制的保护。
昔日西北藩王做乱,朝廷取消了西北规制,顿时民不聊生,不得不强行联合草原人,攻入中京城。
而今,燕云州虽然到手,但是还没有被朝廷纳入规制体系,所以,拓跋家只有独大之心,根本不敢行独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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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无非是与朝廷讨价还价,终究是被动的。
而现在,陈乐山说可以制定燕云州的规制。
这是什么?这是可以独立的基础。
如果这是真的,朝廷对天下的束缚,就不存在了。
这种事情…若是成真,朝廷的合法性就消失了。
拓跋呼砚站在那里,呼呼喘气,似乎回到了过去虚弱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
拓跋凝月自然也是难以置信:
“山主?你说什么?燕云州可以制定自己的规制?怎么制定?”
陈乐山知道这事非常诡异,他拿出残页:
“这个是制定规制的基础,燕云州本有一张,依旧在朝廷的掌控中,但是这一张,不知道为何脱离了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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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利用这一张,制定新规制,可保一州之地。”
拓跋呼砚长长出了口气,缓缓坐下:
“还好,还好!这张残页,应该是来自东胜州,天下啊,仅此一张,还不至于天下大乱。”
如果可以随意制定规制,那天下可不是群雄逐鹿,战乱四起?
“燕云州的那一张不能用吗?”凝月问道。
“不能,”陈乐山解释道:
“大阵有些破败,一旦再破坏,天下为祸甚大,这次在燕云州制定规制,反而可以补上大阵的缺口,虽然不完美,但是比以前强多了。”
“就是说,以后不需要三十年…梳理一次?”
拓跋呼砚盯着那张残页,说的依旧隐晦。
所谓梳理,也就是主动管控人口数量,无非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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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凝月侧着脸,突然说:“你能制定规制,只怕在朝廷预想之中,那燕云关依旧会丢失。”
陈乐山揣好残页,皱着眉头:
“要快速拿下燕云关,确实是一种需求,但是我也想不到,会有什么方法。”
现在这样的冷兵器时代,易守难攻,想几日拿下燕云关,除非关内有内应。
拓跋呼砚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
“留手关中之人,都是精挑细选,这里不太会出差错,而且关中尚有五万居民,人人皆兵,都是与我拓跋家骨肉相连,也不会反。”
他说的是连坐之罪,导致的一路走到黑。
陈乐山依然有些执意:“若是免其罪?”
拓跋呼砚笑起来:“你在西北免了亲兵的罪,也只有你做得出来,朝廷断不会如此行事,领军大将如此做法,无异于阵前叛乱。”
“朝廷可是真的讲规制。你那次的作为,天下人都知道了,你在规制之外,所以才称呼你儒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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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陈乐山心想自己还是过于惯性思维了。
一个时代,时代局限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也好,”他似乎有些放松:
“我也想看看,能有什么特别有段。”
拓跋呼砚有些惊奇:“怎么,似乎山主并不在意燕云关丢失?”
“我又不打算攻入中京城,也不在乎这个。”
“若是大汉要攻入云岚城呢?”拓跋呼砚盯着陈乐山的眼睛:
“有燕云关在手,随时可以寻找机会攻入云岚城,而云岚城却时刻要防御。”
“此消彼长,终究不能长久,只怕没有来攻,人心就散了。”
拓跋呼砚说的都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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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的对,前提是有燕云关。”
陈乐山淡淡地说,对于有把握的事情,他反而兴趣不大。
拓跋凝月想不通:“山主何意?大汉不会拥有燕云关?你能夺回来吗?”
这点她无法苟同。
“一时不好夺回来,”陈乐摇摇头,轻言细语地对凝月说:
“但是毁掉燕云关,轻而易举。”
“没有了燕云关,又如何寻机而动?北方地势复杂,南方地势平缓,终究还是南方吃亏的。”
拓跋家两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