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拓跋凝月的疑问,陈乐山没有作答,轻声感叹:
“东北苦寒,想来再过三个月就要下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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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姬素云听懂了:“冬天打不得仗,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开战?”
陈乐山和拓跋凝月不约而同地摇头,姬素云立马心虚了:
“不开战?”
拓跋凝月解释道:
“即便是运河修好,粮草也难以在两月到齐,战争之事,非同小可,往往准备时间少则一年,多则数年。”
她现在回答了陈乐山的问题:“燕云关的骡马尚只有两万字数。”
陈乐山点头:“看来不是大汉要打,而是东燕蠢蠢欲动。”
“啊?”姬素云彻底晕乎了。
拓跋凝月深深看了陈乐山一眼,对姬宗师说:
“既然大汉不足以开战,却又急修运河,准备骡马,显然是以攻代守之意,那自然是因为东燕有开战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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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素云感叹:“难怪说帝王修不得道,原来这些事情如此复杂,整日里也是想不完,哪有时间修道。”
拓跋凝月只能装作没听见,陈乐山这里,似乎是百无禁忌。
复杂的远远不止于此啊,陈乐山心中感叹,想不到自己无心之举,还是惊动了朝中某些人的神经,看来当年之事,确实另有玄机。
整个大汉,已经是层层大网,他随意一动,就会触碰到。说到底,自己这枚棋子,看来确实是出乎了某些人的意料。
自己想轻身自在,恐怕是一厢情愿。
宁候?神武帝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侯爵是有所指吗?
陈乐山摇摇头,暂时放下,关心地问:
“拓跋小姐,昨夜怎么会有江湖之人,来刺杀你?”
拓跋凝月也摇摇头,似乎有些不解:
“我一个小女子,按说不应该有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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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想,难道是朝中有人不希望自己与三皇子成婚吗?
“如果,我的意思我们假设一下。”陈乐山试图分析:
“如果你被刺,会有什么后果?”
“我毕竟身份低微,刺杀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凝月觉得刺杀了自己,拓跋家也会另行安排联姻,毕竟三皇子要的是拓跋家,并非真的要她,心下有些黯然。
陈乐山闻言,想了半晌,突然说:
“你来见我,可曾有人知晓?”
“不曾…”拓跋凝月脱口而出,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转头看自己的丫鬟。
丫鬟连忙跪在地上,哭泣起来,浑身发抖。
姬素云皱眉:“你的丫鬟难道是个通风报信的?”
那个丫鬟见姬宗师询问,不敢不回答,赶紧摇头,又点头,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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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是…小姐,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陈乐山侧头,示意姬素云别说话,柔声问道:
“你是给谁通风报信了?”
丫鬟一边哭,一边回答:“我没有给贼人报信,没有啊,山主大人饶命。”
拓跋凝月叹口气:
“你是与父亲大人说了吧?”
丫鬟点头,不断地在地上磕头,沾了一脸污泥。
拓跋凝月面色有些凄苦,对陈乐山说:
“怪不得她,只怕是我家中另有他人,这丫头害我之心,还是没有的。”
丫鬟抓住凝月的绣鞋,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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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素云摇头:“你也是智谋之士,怎么如此自误?这等家族,又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
拓跋凝月闷声不语,陈乐山叹息:
“姬姑娘,孝字当头,这不是凝月姑娘,所能跨越的啊!儒学义理,被人不断篡改,从最初的道、德、仁,改为仁义礼智信,而现在又添加君臣、父子和夫妻之伦理,合并为三纲五常,寻常人怎么逃得脱呢?”
姬素云自身不在意儒学纲常,她师尊也不教这些,不甚明白:“怎么就逃不脱。”
“三纲,便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做子女的就必须要服从父亲,此为父为子纲。”
拓跋凝月点头称是:“儒学教义,自然是不会错的,父亲身边也难免有不当之人,却怨不得父亲,这丫鬟奉我父命,也并非不对。”
“哼!”陈乐山突然有些生气:“君要臣忠,臣不得不忠,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夫可休妻,妻不可不贞。”
拓跋凝月点头:“正该如此。”
陈乐山叹口气:“凝月姑娘,你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在下佩服,可是这一次,确实错了。”
“啊?…请受教。”拓跋凝月虽然惊讶,还是恪守对儒学大宗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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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圣人之言,却不是这么说的啊!当真是后人,心怀叵测,肆意篡改,误天下久矣。”
拓跋凝月心跳加速,知道今天恐怕要听到了不得的儒学教义,不由得屏住呼吸。
陈乐山一挥手,那丫鬟起身,他自顾说道:
“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
“正所谓,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人之大行也。”
拓跋凝月面色大变,声音颤抖:“当真如此?”
她旋即觉得问的不妥,只是此事甚是关键,礼法之辩,行之所据,人之大防,不能不细问。
陈乐山看她一眼:“现在,你既然知道此等说法,还怕查找不到,推敲不得吗?”
姬素云在一旁连连点头:“嗯,这个儒学,才是正道,在理得很。”
那丫鬟在一旁,心慌意乱,对凝月小姐的心神震荡,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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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继续行军,女眷有些不便,西北军先行,陈乐山也在道旁等候,张义没有催促,反而带着西北军快速前行,一会就转弯看不到了,两厢人就此分开了些。
等几个女子来到直道,只有陈乐山和巨灵兵在等候,拓跋凝月羞红了脸,躲在几人的马后。
姬素云鼻孔朝天,走在前面,只有苏琳琳赖在陈乐山马上。
还没行得半里,后面马蹄声急,几百骑兵飞驰而来。
陈乐山皱眉,让诸人让出直道,候在一旁,等这些军士过去。
直道本就是兵道,陈乐山等人,虽然衣着不凡,但是没有车辕,都有泥泞伴身,多少有些狼狈,骑兵一路飞驰,旁若无人。
经过众人,当先一个统领,看见拓跋凝月,惊为天人,待奔到前方,又看到姬素云,又是一惊。
好一对璧人。
陈乐山还是个少年模样,队伍中只有他一个男丁,不算苏琳琳,其他五人都是女子,还带着个奇模怪样的石傀儡,想来是哪家商贾的眷属。
那对骑兵一路奔过去,在前面突然打弯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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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不知其意,又停下观望。
到了面前,当先那个统领,手持马鞭,指着巨灵兵喝问:
“你们是哪家的?怎么携带妖邪禁物?”
陈乐山看他指着巨灵兵,眼神却不断瞄向拓跋凝月和姬素云,心中不由好笑:
“诶,还真有劫道的不成,这个把戏难得一见。”
拓跋凝月看得出是东北军众人,连忙道:“你们是何人属下,怎敢如此无礼?”
正所谓,财色动人心。
每个人的智商,说起来相差也并不大,但是一旦贪恋一起,智力就直线下降。
这帮骑兵,确实是东北军中之人,这次来监督修造燕渠水道,是个苦差事,早就淡出鸟来,好不容易得机回城复命,本是归心似箭,念奴娇。
不想在半路遇到一对璧人,其余几个女子,也还出色,心头火熊熊烧起来,哪还有什么智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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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在东北境,但凡有些牌面的官员大族,无不是排场十足,偏偏陈乐山对这个毫不讲究,拓跋凝月又失了车辕,居然导致这帮人误以为天赐良机。
当下就十分果决:“尔等必是东燕奸细,且拿下,随我等回城,细加盘查!”
拓跋凝月那曾经过此等场面,从未遭受如此对待,心中大怒,手指那统领,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
她的丫鬟本是个伶俐的,这是该出场的时候,只是昨夜被姬素云吓了一吓,后来又遭遇刺客,刚才又失了魂,此刻身大宗师在旁,她是寂若寒蝉,竟然不敢出声。
当然,主仆二人也真没有把这些东北军太当回事,也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