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显见父亲如此沮丧,也是心惊,口中喃喃:
“现在怎么办?那个山主真的要杀您吗?他是大宗师,我们可怎么办?”
人就是有些贱的,自己伤心难过,看到别人更加伤心难过,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刘尚林本在六神无主,一看儿子更加慌乱,心里反而硬气起来了,不再那么恐惧失神,他仔细回想,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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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多少还是有些蹊跷的!”
“哦?”刘世显还在继承父亲的绝望情绪,独自承担着刘家覆灭的恐惧,听父亲说话,只是本能地应和着。
现在定下神,刘世显一边回想一边剖析,就发现了些不合理之处:
“这个陈乐山,有些不对头。要说大宗师吧,应该是有这个实力,那一刻的手段,可真的是大宗师无疑。但是,一个大宗师,平时保持五级水准,这是个什么道理?”
刘世显依然随口应和:“他神通广大,谁知道咋回事,他身边还有个巫师呢,那日他就是踏着巫师在空中的冰片,高来高去,谁也拦不住。”
“踏冰片?”刘尚林皱眉:“你仔细说说!”
刘世显打起精神,把昨日陈乐山是如何在军中,抢阵夺人,又如何带人逃离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说:
“连死人洞都拿他没办法,父亲大人,要不你把我交出去吧,他恨我恨死,我死了,他没准饶了我们刘家。”
刘尚林看着儿子,有些感动,真是患难见真情,这孩子虽然是自大跋扈了些,但是孝心还是有的。
儿子的孝心,给刘尚林打了一剂强心针,他振作精神,安慰道:
“瞎说什么?有孝心是好的,但是我刘家将来还是要靠你的!”
刘世显心想,刘家覆灭在即啊,还靠谁?没有应和老爹。
人心就是这样,或者说儒学就是如此吧。对于家族,亲人,大都是有善心的,但是对于外人,家族利益之争,手段也就残酷,心里可并不觉得是善恶之分。
父子两人都被父慈子孝所感,深觉自己也是儒学传家,就算是覆灭了,也是一段佳话。
如此一来,两人的情绪就好多了,不再一味沮丧,多了些刚烈,自觉正气萦怀,若是功力再深些,顿悟浩然之气,应该也不在话下。
精神好多了,智商也就在上线了,刘尚林一拍大腿,站起身:
“别做小儿状,君子有所必为,这个陈乐山既然对我刘家动了杀心,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顿了顿,对空中一拱手:
“唉,只是愧对夫子啊!也是你这个孙儿,未得你的过厅语,可被些小人给教坏了。”
刘世显也点头:“是啊,如果陈老夫子在,岂会容他做出这种败坏家门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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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言辞灼灼,给陈乐山定了格调,这才坐下来,决意与这个儒家败类,抗争到底。
刘尚林先行发言:
“我看陈乐山的宗师境,恐怕不正常!多半是时有时无。”
“说的有道理!不然在军中,他不用惺惺作态。毕竟西北军死了百来人,那个刘双全的父亲可是为他而死,他要收买人心,自然也不会让他死的,但是却是没护住!”
“嗯!”刘尚林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他的短板在何处,为何不能始终保持宗师境。”
刘世显这时候也被激发了情绪,脑力激荡:
“记得初遇刘本章将军,我也曾询问的,刘将军虽然言辞闪烁,但是表露出的意思,貌似依胡大人的看法,陈乐山是伪宗师,只要隔离他和军队,他的宗师境就不持久。”
“哦?还有这种说法?”
“嗯,刘将军说,那日小军镇,陈乐山虽然显露宗师境,直上空中,但是出招后就昏迷了。“
“昏迷?”刘尚林似乎抓住了要害,在儿子肩头猛地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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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早说,哈哈,我明白了。要知道,今日陈乐山出手对付刘本章,之后被易成海一阻,可也就昏迷了,还吐血。”
刘世显听了也是很兴奋,他揉着肩膀睁大眼:
“真的,又昏迷了?他是不是一用宗师力量,就会脱力受伤?”
“嗯,必定是如此!看来他是伪宗师!西北的战绩,恐怕是传言中的军阵起作用吧。”
刘世显突发奇想:“会不会是军阵的力量持续,不能持久,所以用了就昏迷了?”
“我儿聪慧,”刘世显找到了缝隙,趁势挖掘线索:“借军阵之力,上宗师,然后不持久,还伤身,嗯,大抵就是如此!”
“那几百西北军,当时是不是在府中?”刘世显也有些兴奋。
“对!对!”
“那岂不是只要隔离西北军,他就是五级身手,即便有宗师之力,也不能持久,要不然那日他抢阵夺人,也不至于需要靠冰片滞空。”
“说的太对了!”刘尚林又是抬手一拍,给他儿子躲过去,此刻两人兴奋非常,神经反应都更胜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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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之后,两个人都坐下,刘世显这时候洋洋自得地说:
“什么圣人之后,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此等伪圣,我家拿出几个死士,耗死他便是。还想覆灭我刘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刘尚林也是意气风发:“呵呵,少年人嘛,难免狂傲!”
他指着儿子:“你要戒骄戒躁,切勿学他。”
刘世显忙点头:“我学谁也不会学他,他孤家寡人,算个什么,我世家大族,可不是靠一个莽夫所能够支撑的。”
两人相视而笑,堂前春风一度,堂外灾民还等着他们挽救,这夫子城乡政,也少不了他们的辛劳,小中正的位置,正在期待着刘世显。
世家大族盘踞于此百余年,还将继续雄踞此地。
下午,胡士奇大人收到了刘尚林的书信,如此之快的原因,是因为胡大人已经在来兰良县的半路。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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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家父子意气风发的时候,安平公主萧薇薇,正对着陈乐山掉眼泪:
“都怪我,那个丘八,杀不杀的也不打紧,你又受伤了,可是怪我!”
陈乐山想这是个什么事情?我这是受伤了,还得想办法安抚你。他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捏捏萧薇薇的脸,一手滑腻,后者也没有回避。
“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没事,休息会就好了,你把西北军都叫来了?”
萧薇薇点点头,她知道陈乐山的军阵与皇兄不同,只要军队在身边,养伤好得快些。
“别哭了,你叫他们进来个人,我有话交代。”
一会,一个百夫长进来,见陈乐山躺在床上,就要请罪。陈乐山扬手说:
“不要多礼,有三件事情,要交代你们。”
“山主大人请吩咐,我等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死不足惜。”
陈乐山见他生硬地掉文,就笑起来:“我死不了,可别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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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那个包裹是刘双全的骨灰,你拿着,和刘成葬在一处,我得空再去谢罪。”
“大人言重了,刘成若在,并不会见责的。”
“第二件事,张义在跟高人学艺,你们不要担心,后日去那山中接他便可。”
那个百夫长,这时候才知道张义的下落,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又觉得陈山主自己伤重,还在挂念他们不知晓,心下就感动非常,又跪在地上:
“山主大人,你待我等如兄弟,我等却不能保护好山主,请山主责罚!”
“哎呀,你不要老是跪!我跟你说,你真当我是兄弟,以后叫兄弟们不要老在我面前跪。”
萧薇薇心道,我家相公收买人心的手段,可比皇兄更是厉害几分。
那个百夫长更是感激涕零,当即站起:
“山主大人教训的是,我等是要把命放在山主身前的人,就不该用这等俗礼做作,磕头谁不会?效死才是真!以后兄弟们可不再学这一套虚情假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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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无语半晌,百夫长提醒:”山主,第三件事…”
“额,对了,第三件事,从今日起,刘公肃一家不出府衙,你们也不得离开,定要守住他,就如同保护我一般。”
“啊?这…”百夫长有些不情愿,望向公主。
萧薇薇低声说:“乐山,他们还是跟着你比较好,你安全,刘县令自然也就是安全的。”
陈乐山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们,在胡士奇和刘府心目中,刘公肃是必死的,不然怎么完成世家大族的上位?
只要刘公肃一死,罪名难逃,张志祖护住刘公肃,必然也做不得小中正,这其中的大事,说透了也不好。
而且,更让陈乐山郁闷的是,易成海固然不希望胡士奇得逞,不想让大族上位,当时刘公肃的死活,他可不在意,反而巴不得刘公肃死了,再用此案中的疏漏,来跟胡士奇做个交易。
这些龌龊的事情,说起来都让陈乐山头疼,今天不给易成海面子,当面杀人,说到底,还是陈乐山压不住心头的火。
更何况,民意武器的可怕,他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又哪里有太多心思跟他们斗法?
萧薇薇和百夫长,看着陈乐山不时皱眉,有些不解,都在等他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