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同志,你刚才在村里有没有杀鬼子?”
“嗯!”
“那杀了多少?”
“应该有七八个吧!”
“哇!也就是说,算上刚才的那九个鬼子,你一个人就干掉了近二十人!”
“差不多吧!”
“那你真厉害!”
“还行吧!”
“那这样下来,鬼子的兵力就不到一百人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里只有一个中队的鬼子,那他们肯定不到一百人了。”
“鬼子肯定只有一个中队,否则我也不会有机会逃出来……我不是逃兵,是连长下令让我先行撤退的。”
或许是怕孙浩误会,李小果特意解释了一句。
孙浩有些苦笑不得,他可没心思考虑这些,因为在他的观念里,战争这么凶险的事情,本来就应该让孩童远离,只是在这个战火纷飞,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很多像陈小果一样的孩子根本就没有选择,为了活命,只能被迫卷入了这场看不见前途的战争里。
这便是这个时代里普通老百姓的悲哀!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那你怎么不先撤退,还待在村子周围晃荡?”
李小果沉默片刻:“我……我想等等连长他们,看是否还有同志逃出来……我害怕!”
孙浩沉默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坚强的八路,其实也就是一个不大的孩子,也会在孤立无助的时候感到害怕,他有些怜爱的说:“不怕,有我在,就一定能将你们连长他们救出来的。”
“嗯!”
……
黑夜笼罩了整片大地,像是一面看不见的墙,将白天的硝烟彻底的与黑夜隔离,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寒风呼啸,小小的陈庄里星星点点的亮起一团团的火光,饭菜的香味伴随着日军的歌声传的很远,这帮忙碌了一天的家伙已经扎下营,正烤着火唱着歌等吃饭呢。
孙浩紧了紧身上刚从鬼子身上刚扒下的军大衣,心中再次咒诅这该死的贼老天,他是从初秋穿越到初春,所以身上的秋季迷彩服根本就抵挡不住夜里的严寒,不得已下,他才给找了一件屎黄色的鬼子军大衣穿上,只是这原本应该很宽松的军大衣,此时穿到他那防弹马甲上面被蹦的紧紧的,显得非常的滑稽。
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那些日军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饭,孙浩心中冷声道:“吃吧!尽情的吃吧!吃完了好睡觉,然后爷爷送你们回东洋。”
气温还在下降,当孙浩都冷的开始打颤时,小鬼子们终于消停下来,大多数人三两成群的找避风处休息,只剩下少数要值班的,一边烤着火一边咒骂着这该死的鬼天气。
此时天上的雪越下越大,老天爷像是为了惩罚所有人,也或许是看不惯地面上的杀戮,于是在这初春季节,将最后一波严寒和大雪送给了整片世界。
严寒让日军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一些实在受不了的哨兵离开哨位,搓着手来到火堆边开始烤火。
他们喃喃自语的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以及害的他们受冻的八路军,尤其是后者,承包了他们一大半的挂念。
“该死的八路,大日本皇军来中国是为了建立王道乐土的,他们竟然敢反抗,实在是不识抬举!”
“还好了,以前我以为他们根本就不配称为军人,因为他们连与我们正面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跑跑跑,真的是太讨厌了,现在他们既然被我们包围了,那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死亡。”
“那肯定了,大日本皇军天下无敌。不过,看着今夜的天气,我担心明天没有出战的机会了,因为那些土八路很有可能会被冻死冻僵,哈哈!”
“呦西!最好直接冻死,这样也省的浪费力气和子弹,我的力气还是喜欢浪费在中国的花姑娘身上。”
“不行,不能冻死,冻僵最好,这样下来,我们就能将他们全抓住,然后将他们送到给水部队做马路大!”
“不!我认为还是将他们送到矿场里挖煤,那里动不动发生坍塌事故,继续劳动力。”
“不,应该去修炮楼,然后我们用他们修建的炮楼消灭更多的支那人。”
……
虽然此时已是深夜,正是睡觉的好时候,但这些家伙一个个却精神头十足,咬牙切齿的说个不停。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整个陈庄被他们毁的差不多了,除了极个别完整的房屋被军官和老兵占领,其余没能找到避风处睡觉的家伙,只能围在火堆旁一边烤火一边吹牛逼,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人正用看死人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孙浩悄悄的收起红外线望远镜,心说果然自己猜的不错,这些小鬼子并不是傻瓜,整个营地看起来非常松懈,但是暗处的几个哨位则一直警惕性十足,,如果没有发现暗哨贸然出击,肯定会被暗哨打成刺猬。
不过或许是因为兵力不足,这片地区鬼子也只安排了两个暗哨,经过认真分析,孙浩自认为有把握第一时间将两个哨位都干掉。
一阵寒风裹挟着雪花打在一处断墙上,来自北海道的上等兵松田次郎只感觉脖颈一阵冰凉,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隐隐的不安。
作为一名三年军龄的老兵,参加过的大大小小战斗不少,松田次郎能生存下来,一方面是自身的技战水平比较高,一方面则是他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而他也非常信任直觉的这种直觉。
现在,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夜空,他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急促了,于是,他慢慢的收起步枪,贴着寒冷的地面,慢慢滑去。
只是,刚退了不到两步,他全身的汗毛便竖了起来。
危险!只是危险在哪里呢?
前方、右面、左面都不对,那就只有身后了……
呜!
噗!
就在松田次郎反应过来的同一时间,一只厚大的手便从后方捂住了他的嘴巴,紧接着他便听到了利刃划破自己喉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