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感觉自己脑袋涨涨的，心跳也有些加速，这不是因为喝了酒或者别的什么，而是他很久没熬过夜了。
到底是上了年纪了，年轻那会能天天通宵刷特伦斯发电站搬国庆套，眯个两三个小时第二天照样精神奕奕，现在是做不到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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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想到这里忽的叹了口气，年轻那会确实挺傻的，玩个游戏都只想着当个打工人，真没出息。
凌晨两点的街上，陈夕推着自己的小电摩，坐在车上的江凌不安分的晃着小脚。
“别乱动，不然你就下来自己走。”陈夕差点没扶住车，无奈的说了她一句。
这时候已经很冷了，要是再骑车吹会风，陈夕怕他和江凌俩会一起得感冒双双躺在家里。
酒吧一条街离东庭小区也就隔了两条街，陈夕索性推着车走回家，刚喝了点酒身上暖呼呼的，再走两步路倒一点也不觉得冷。
“老陈，你今晚开心嘛。”江凌嘿嘿傻笑着。
“开心，你要能下来自己走，我就更开心了。”
“不要，我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江凌气呼呼的扭头。
“……”
“那…你今天也很帅。”江凌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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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陈夕波澜不惊，他忽然发现这种好听的话其实也没多少用。可能是他年纪大了，对这些有点免疫，看来起码得吧唧一口才行。
“陈夕，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好任性？就是看完电影还非要拉着你去喝酒，然后又巴拉巴拉的说些废话……换做平时这个点你早睡着了吧，你会不会很反感我这么做……”江凌说完偷偷撇着陈夕的反应。
“没，嗯……相反我还得谢谢你才行。”陈夕沉吟了会。
“唔……”江凌睁大了眼睛，她本来看陈夕一直兴致不高的样子还以为他很不乐意只是为了迁就着她而已，为此刚刚江凌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甚至隐隐有些不安，她担心陈夕会在心里生着闷气，如果她继续这么折腾下去，最后陈夕会忍无可忍，然后将她给扫地出门。
可是……看老陈现在一脸开心的样子……难不成……老陈其实是个抖……
“我劝你别想些奇奇怪怪的。”陈夕撇了这犯傻的丫头一眼，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误会了。
陈夕叹了口气，“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晚上出去过了。以前到点了都是关门直接回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时候躺床上会觉得很没意思。”
“像今天这样凌晨还在外面晃……想一想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陈夕说着抬头看了下深色的夜空。
是的啊……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刚上班的时候每个夜晚都有着使不完的精力，似乎要将学生时代积压的活力全部释放出来才甘心。
不提跟蒋薇两人谈恋爱时那些你侬我侬的腻歪事，就算蒋薇没空，他也可以去和朋友们到网吧打游戏，要不台球室里挥两杆，还有去ktv里嚎几嗓子，或者坐在烧烤摊上撸串喝啤酒，再不济情愿和朋友们一边聊天打屁一边压马路都不想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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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每一个无聊的工作日都在期盼着夜晚能早点到来，因为那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时光，每一个夜晚都像是一场新奇的冒险。
可就像是一转眼的功夫，那些朋友们的脸渐渐模糊，很多就连名字都想不起来。就算还保持着联系的，除了游手好闲的老袁，大家都在为了各自的工作和家庭而忙碌着，就算有着空闲也没有精力去做这些，最多就是挑个时间大家出来聚一下喝一场酒，提起那时干过的蠢事唏嘘下。
陈夕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下班倒头就睡的生活了。他认为自己早已是一个中年人了，就应该按部就班的生活，潜意识里在和过去那个一到晚上就疯疯癫癫的自己划清界限。
可此刻站在凌晨空荡的大街上才让陈夕意识到了，自己还是挺享受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名为……自由，无忧无虑的自由。
那个爱笑的少年……从没在他身上消失过，只是变成了一只老猫的影子。
“那……我们以后经常这样约会好不好？！”江凌见老陈不反对，高兴的提议道。
“别！偶尔一次就行了，不然我怕我真的会猝死。”陈夕急忙制止她这样危险的想法。
江凌没再说话了，仰着小脑袋看弯弯的月亮，轻轻的哼起了歌。
江凌唱歌一直都很好听，陈夕想到了之前看双人成行时，女主小梅的梦想就是办一场演唱会，在男主哈迪和哈金博士的鼓励下，小梅终于有了勇气站在舞台上，空中的那一幕真的很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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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薇唱歌时就很美，陈夕偷偷瞟了眼她，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抬起雪腻的颈脖，轻柔得哼着调。
不知道蒋薇年轻时的愿望清单里有没有成为歌手这项目标，应该是有的吧，陈夕记得还是yy的那个年代里，蒋薇就在yy上唱过一段时间的歌还有着一些粉丝，那时候还没有做直播的那种概念。只是年轻时的他吃起了飞醋。蒋薇也没有再坚持唱下去了。
……如果没有我，她会不会过的更好？
“嗯？怎么了？”江凌睁开了眼睛，她感觉陈夕已经停了下来，“你累了？那我还是下来吧。”
“啊，没，就是觉得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怔在原地的陈夕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江凌还是下了车，双手插在兜里走在陈夕的身边，也没有再唱歌了。
“你……为什么不继续唱了？”
“怎么了？很好听吗？”
“嗯，很好听……还有，我……已经很久没听过你唱歌了。”
“噢……我又不是很喜欢唱歌，刚刚就是太无聊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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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的江凌无聊的踢了一下脚边的碎石，她见陈夕没有跟上，回过头来发现这人正在捣鼓着手机。
哦买噶
到底想干嘛
情书已经寄到我家楼下
写个告白都说的结结巴巴
还有那些雷人的话
救命啊别折磨我啦
出门收到康乃馨一把
………
听到自己那甜腻到发麻的声音，江凌小脸唰得一下通红，死去的回忆此刻正在试图袭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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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罪魁祸首，开着最大音量的陈夕正对着她不厚道的笑着。
“啊！你为什么还有这个！快给我删了！”
“哎！别！就真的只有这一段了！别抢了！手机快掉了！你就打我吧！狠狠打我一顿出气吧，打死我也不会删的！”从小老虎的爪下护着手机的陈夕坚决道。
江凌气呼呼的离这人远了一点，这人太讨厌了，怎么什么都留着，简直就是个大变态。
“你生气了？”老陈不要脸的凑了过来。
“哼！”刚决定不再理老陈的江凌又想起了件事，不敢置信的用手虚空指了指老陈质疑道，“你，你真的就只剩这一段了吗？”
“嗯。”老陈连忙点头，明白她意思的老陈小声保证道，“放心吧，八连杀的那段我早给删了。”
江凌气的又锤了老陈一下，这人怎么还提，显然就没有，根本就是个超级大变态，坏透了！